黑狼早就發現小花對隔壁昏迷男人的在乎。
他勸了無數次,也沒能讓她冷靜下來。
淺憂燦若星辰般的大眼裡閃亮閃亮的,“大黑,我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
黑狼鬆口氣,“你能想開最好了,對啦,還沒告訴那草藥吃了效果怎麼樣?法力有沒有提升?”
淺憂:“……”
若是讓他知道小花將無價草藥給那男人吃了,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呢。
淺憂決定,一定將事情隱藏地死死的!
隨便兩句將這個話題岔過去,裝作很苦惱地說:“我的身體恢復了差不多,可修煉慢了好多,沒有以前的成效高了。”
黑狼嘆氣:“你啊,你啊,說你什麼好啊!當初師父教你的心法,到底有沒有認真去學?”
淺憂心中閃過疑惑,心法?什麼心法,她的記憶裡怎麼沒有?
小花畢竟活了好幾百年,接收記憶也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可就算怎麼翻找也沒找到心法的影子,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小花將這件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想到這裡,淺憂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黑狼很瞭解她,隨便一個表情變化,就能看出她的想法。
此時氣得一爪子拍到她的頭,罵道:“笨蛋!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師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一定會從土裡爬出來,拿着柺杖追着你打的!”
算起來,小花和黑狼還是同門師兄妹呢!他們是師父是一個老頭子,沒妖精清楚他的原型是什麼,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年,只知道他是深受山上最老的妖精。
當初他無意間發現小花和黑狼,感覺他倆有天賦,便收做關門弟子。
黑狼沒時間生小花的氣,將師父的獨門絕技——幻魂大法,再次教給她。
這是師父自己揣測出的一門秘術,在使用時,讓被施用者產生幻覺,繼而得以操控。世間除了他們師門,再也沒有別的人或者妖精會使用。
淺憂一接觸到這套心法,便心中大喜,正是自己此時所需要的。當即不再管閆芳飛和樊子衎,跟黑狼找了一處僻靜之地,足足修練了半個月。
等她出關回到家時,閆芳飛和樊子衎已經不再是剛見面時的冰冷,彼此間融洽了許多。
“小花,你這幾天都去哪了,我到處找不到你!”閆芳飛看到淺憂回來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以前小花身體好時,也會經常出去。按照慣例,她每次都要出去一個月左右,可這次剛剛半個月就回來,又怎麼讓她甘心。
原本還想用這個機會與樊子衎獨處,增進兩人的感情,現在礙事的傢伙又回來了!
淺憂想是沒聽出她言語中的不喜,將一個小錢袋子給她,笑得一臉純真,“賺夠糧食錢,我就回來了啊!姐姐,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能不出去幹活了麼?”
閆芳飛沒有像往常一樣接過錢,反而快速掃了樊子衎一眼,沒從他眸中發現不喜,纔將錢接過。
暗自掂量掂量,估算一番裡面能裝多少錢後,她和藹地說:“姐姐早就不讓你去做那工作,你不聽我的偏要去!就算你不說,這次回來後,我也不會讓你出門了!”
閆芳飛一臉擔憂,將關心自家妹妹的好姐姐扮演的十成十。話裡話外,卻故意說是淺憂自己願意出去工作,她怎麼管都管教不了。
女子獨自居住在外,原本是非就多,沒有錢財更是不可能的。
閆芳飛自詡大家閨秀,當然不可能拋頭露面的出去。
所以,賺錢的任務便落在淺憂的身上,由於她長得太美,每次都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便用法術易容後,再外出工作,只爲了能養活兩人。
小花強行化形,導致身子殘破,就應該吸收天地靈氣滋補,不應該再動用法術。可爲了閆芳飛,到底是忍住了痛苦。
現在,她不說關心她做什麼工作,反而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她的身上,只爲了保證自己的清高。
淺憂對閆芳飛徹底不喜,卻沒馬上撕破臉,反而可憐兮兮地說:“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不出去工作的話,你們吃什麼?”
當着心上人的面被揭開短處,令閆芳飛心中梗起一股惡氣,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小花的救命之恩,在下無以回報,只能先用金銀做報答。”一直未說話的樊子衎開口,從懷中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到淺憂的面前。
“子衎,救你是我們應該做的,怎麼能要你錢呢?”閆芳飛率先開口,相比花完就沒有的金銀,她想要的是樊子衎這個人,當然不會接受財務。
淺憂卻是先一步搶到銀票,瞄了一眼上面的數字後,裝作很驚喜地誇張說道:“哇,一千兩!原來你的命這麼值錢啊!”
這句話怎麼聽都不對勁,顯然是將樊子衎的命說成根本不值一千兩了。
當即,樊子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閆芳飛一看心上人變臉,她便將銀票搶了過來,狠狠瞪了淺憂一眼,教訓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我們怎麼能管子衎要錢呢!”
淺憂任由她把銀票拿走,幽幽嘆氣:“沒有錢的話,我們吃什麼穿什麼用什麼啊?那株草藥原本就是我家的傳,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這是在說樊子衎的命根本比不上草藥的價錢了。
聽出她話中含義的樊子衎氣得一臉黑,剋制着沒發作。
上輩子,他一直以爲閆芳飛救了自己,纔會對她敞開心房,在她的溫柔攻勢下,一點點的發酵成男女之情。
這輩子,淺憂直接將話挑明,說開她纔是救了他的人,原本還心存感激,可每次都要與金銀錢財畫上等號,就算再好的印象,也會覺得她過於市儈,繼而也覺得閆芳飛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
看出他眸中的不喜,淺憂心中大喜,再接再厲地演戲,“我不管,現在家裡窮的連糧食都買不起了,姐姐還不讓我出去工作,以後可怎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