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擎,是鄭可婉的堂哥。十五年前,鄭宇擎一家四口出了車禍。他父母以及妹妹全部死於車禍。他倖免於難。搶救回來以後,變成了植物人。之後在醫院裡躺了五年,原本以爲是沒有救了。之後卻又奇蹟般地復活了。遺憾的是,他失憶了。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二十歲的他,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有父母,也不記得自己有妹妹,更不記得自己曾經在鄭家是大少爺。
之後他的叔叔也就是鄭可婉的父親把他帶在身邊,帶他出席各種商業活動,又把他送到專科大學去讀書。
經過了好幾年的學習和歷練,纔有了今日的他。所以,對於叔叔一家人,他發自內心地感激。他對鄭可婉更是捧在手心裡。
雖然他現在的成就比起很多豪門少爺來,根本不值一提。但他如今能任職‘遇見’大樓的樓層經理,那都是真槍實彈,全憑個人本事的。
事實上,從來沒有人知道‘遇見’大樓的老闆是誰,所以,無從走後門通關係。‘遇見’大樓裡所有的員工都是通過考覈進來的。
鄭宇擎一來,對着鄭可婉關切異常:“婉兒,怎麼了這是?怎麼摔了?”
鄭宇擎一邊說着,一邊把鄭可婉扶好。
鄭可婉生氣地揮開鄭宇擎,鄭宇擎的手一鬆,鄭可婉差點摔倒。
鄭宇擎立即再扶住鄭可婉。
鄭可婉怒道:“鄭宇擎,你死到哪裡去了?你不是就在‘遇見’大樓工作嗎?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死到哪裡去了?”
“路上塞車,我緊趕慢趕才趕了過來。你被人欺負了?”鄭宇擎一臉震驚的神色。眉頭擰成一個結,使他看上去極其嚴肅,“誰這麼不長眼,竟敢欺負到我鄭家千金的頭上來了?”
“十二樓的經理,他說他叫韓,韓什麼來着?韓禹頓,我記得了。”鄭可婉提到韓禹頓三個字,一臉怒容。
鄭宇擎聽到韓禹頓的名字,眉頭皺得更緊,他問道:“你怎麼惹到他了?”
鄭可婉不滿道:“我哪有惹他,我只是打了一個導購而已。”
鄭宇擎無奈道:“韓禹頓是出了名的刺頭,上一次,葉家的五小姐在‘遇見’撒潑,打了一個導購員,賠償了十七萬才脫身。他特別護着他的員工,所以十二樓每個月的銷售都是第一。”
“鄭宇擎,你什麼意思?你怕他是不是?”鄭可婉瞪着鄭宇擎,“你不是說,在這遇見大樓,就沒有你鄭宇擎搞不定的人,沒有你鄭宇擎做不成的事嗎?呵,一個樓層經理而已,你看你嚇成什麼樣子了,真慫。起開!”
鄭可婉推開鄭宇擎。
鄭宇擎怕鄭可婉摔倒,立即扶住她,沉聲道:“走,我帶你去找韓禹頓。欺負我妹妹,總要給個說法!”
“光是說法怎麼行?我要你想辦法把他開除,並且,告訴業內所有的人,不許聘用他,否則,我讓我爸打壓。誰家敢聘用他,就讓誰家破產。”鄭可婉囂張地說道。
“走,我們先進去!”鄭宇擎眸光閃了一下,扶着鄭可婉往‘遇見’大樓內走。
鄭可婉看一眼鄭宇擎,見他臉色不太好,一副要去給她討回公道的樣子。這纔有些滿意地揚起下巴來。開除韓禹頓那個賤人是下一步的事情,現在她得先去找回場子。
才走到門口,二人就被保安攔住了。
一個保安一板一眼地說道:“這位鄭可婉小姐,不得入內!”
他說話的時候,還拿着手機裡的圖片與鄭可婉覈對,看一眼手機上的圖,又看一眼鄭可婉。
鄭可婉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蹭了起來。
鄭宇擎眉頭擰起來,厲聲喝斥:“閉嘴,長長眼睛,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聽到鄭宇擎囂張的語氣,鄭可婉下巴擡起,鄭家的人,就是應該這麼拽。
“鄭經理,您好,我們是按規矩辦事。上面有命令,從現在起,不允許鄭可婉小姐踏入‘遇見大樓’半步,否則,我們會被開除的。”保安刻板地說道。
“上面的命令?哪個上面?韓禹頓?他會不會太把自己當盤菜了?不就是銷售額多一點嗎?還真當那是他的個人本事了?那是十二樓的物品更受女人追捧,並且價值更昂貴,與他韓禹頓的銷售能力,有半毛錢關係嗎?”鄭宇擎聲音提高,顯示了他的生氣。
保安看鄭宇擎生氣,往後縮了縮。
鄭宇擎扶着鄭可婉就要把她帶進去。
保安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攔住,爲難道:“鄭經理,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你現在呼叫十二樓的保安,讓他們告訴韓禹頓,有種就下樓來見我。”鄭宇擎不能把鄭可婉帶進去,怒氣沖天,咆哮道。
韓禹頓正從電梯裡走出來,恰巧聽到鄭宇擎的話。
韓禹頓脣角揚着似笑非笑,看着鄭宇擎,淡然道:“我兒子都生了,你說我有沒有種?”
鄭宇擎:“……”
鄭可婉現在有鄭宇擎撐腰了,囂張的神情又回來了:“你親子鑑定過了嗎?就敢說你兒子是你的。”
她一想到自己罵了韓禹頓被戴綠帽幫人養兒子,她心裡就覺得痛快了好多。
韓禹頓卻並沒有像她想像中的那樣被她激怒,而是淡然道:“鄭小姐,不要覺得誰都跟你一樣。”
鄭可婉又被侮辱了,她氣得想衝上去咬韓禹頓。被鄭宇擎拉住了。
鄭宇擎在鄭可婉耳邊道:“婉兒,冷靜!”
鄭宇擎安撫好鄭可婉以後,與韓禹頓對峙:“韓禹頓,是誰給你的權限,限制我妹妹入內的?”
“當然是老闆!”韓禹頓正眼都不瞧鄭宇擎。
鄭宇擎突然笑起來:“老闆?呵,韓禹頓,我在‘遇見’大樓工作了五年,都不曾見過老闆一面,你不過工作了三年而已,你跟我說這是老闆的命令?你拿着雞毛當令箭,哄鬼呢?”
鄭可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尖下巴高高地揚起。她得意地對韓禹頓說道:“你現在恭恭敬敬地把我請進去,然後當着十二樓所有導購和客人的面向我道歉,你的工作興許還可以保住。否則,我保證不出三天,你就得捲鋪蓋滾蛋。”
韓禹頓看笑話的眼神瞟一眼鄭可婉,大步往外走去。
“姓韓的,你站住!”鄭可婉被無視,心裡又堵起來。
鄭宇擎看着韓禹頓離去的背影,眸光閃了一下。
他拉着鄭可婉,壓低聲音道:“婉兒,我們先回去,讓韓禹頓失業的事情,我們回去跟叔叔商量。”
鄭可婉氣得跺腳。那隻剛纔摔倒時有點弄傷的腳,被她跺得痛起來,痛得她眉心擰成一個結。
圍觀的人很多,她沒有等到韓禹頓恭敬地把她請進去並道歉,她真的很不爽!
鄭宇擎開車把鄭可婉送回鄭家去。
……
某個咖啡館。
韓禹頓與哥哥韓禹彬坐在一起喝咖啡。
韓禹頓輕啜一口咖啡,說道:“已經讓鄭可婉丟臉,並且讓保安做好看守工作,限制她不得踏入‘遇見’大樓了。”
韓禹彬點了點頭,笑道:“很好。”
韓禹頓不由地問道:“哥,柯大少到底和我們老闆什麼交情啊?我們老闆竟然如此給柯大少面子,就爲了女人之間的幾句口角不惜得罪鄭家。”
“這個你別問,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現在站在了柯爵這邊,和鄭家翻不翻臉,關係都永遠是對立的。柯氏繼承人,只會是柯爵的!”韓禹彬眸子裡閃過睿智的光芒。
韓禹頓點頭:“我懂!”
柯爵的私人別墅裡。
夏千尋已經睡下了。
哭累了以後,在柯爵的安撫下,她睡下了。
柯爵一直陪在夏千尋的牀前,眸光柔和。
他收到韓禹彬的微信:已把鄭可婉扔出去!
柯爵一雙眸子似海一般深邃無邊,他的脣角勾起嗜血的冷笑,再發出一條指令:鄭可婉若去時光大樓購物,通知我。
發完微信,他把微信內容刪掉。
他怕夏千尋醒來看不到他,所以一些急着處理的公事,他就在房間裡處理了。
他眸色深沉地給石磊打電話:“我岳父的事情,先幫我弄出兩條有利的證據來。一來避免我的婚禮會受到影響,二來,正好可以亂了某些人的陣腳。”
原本他是想着慢慢來做這件事情,慢慢地讓那此人從緊張過渡到麻痹狀態,他們再行動,一招斃命。
但現在顯然必須行動了。夏夏已經因此而受到了言語攻擊,受到了精神傷害。
石磊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柯爵神色稍緩,他說道:“媒體這一塊,你安排,三天內我就要見到效果。”
夏千尋正醒來,就聽到柯爵的電話,她的心,滑過陣陣悸動和暖流。她感動得好想哭,這個男人,真的把她寵得越來越脆弱了。
她動了動身體。
柯爵立即轉過頭來,衝她一笑,柔聲道:“醒了?”
“嗯。”夏千尋點頭。情不自禁地撒嬌,朝柯爵伸出手。
柯爵自然地接過夏千尋的手,將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