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倧的問題一針見血,藥無常和藥綠花頓時瞪大了雙眼,而仇宮冽卻是展露出來了一種錯綜複雜的神情。
“你們兩個,什麼修爲境界啊?”藥無常對着熊諸和鹿鳴出聲問道。
熊諸和鹿鳴哆哆嗦嗦的回聲道:“回師叔祖,入真期……二星!”
“什麼?才入真期二星?那怎麼可能?”藥無常撓頭道:“就你們這修爲,若是進了老夫的房間,老夫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察覺呢?奇了怪了!”
藥綠花卻沒有作聲,而是在自顧自的沉思着什麼。
“師叔祖……”少倧看着藥無常試問道:“敢問在該有怎樣的修爲境界下,進入您的房間,不會讓您有所察覺呢?”
藥無常思索道:“恩,成真期就有那個能力了吧?像花兒這樣,若是進入老夫的房間,老夫就不會那麼輕易察覺,不過啊!這兩個臭小子,若是敢踏入老夫的房間,老夫第一時間就能逮住他們!”
聽到藥無常的話,少倧微微笑道:“師叔祖,若是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肯定,入室竊取衣物的人,不是他們兩個?”
少倧這麼說,並不是好心的爲了熊諸和鹿鳴開脫,而是一方面爲了給自己開脫,另一方面,則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少倧要揪出來幕後黑手,其實說是幕後黑手,少倧卻在心裡早已有了指認,那便是仇宮冽,因爲少倧想來想去,自己在九極門裡的所謂對手,能有此等心機和膽識的人,莫過於仇宮冽了。
顯然,藥無常和藥綠花還沒有想到仇宮冽的身上,但是對於少倧的分析卻是連連贊同。
“那既然如此,少白頭,你覺得是誰入室竊取了衣物呢?”藥無常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少倧自然不能直說出仇宮冽的名字,指認是需要證據的,僅憑自己的一面之詞根本就難以服衆,於是少倧便假裝疑惑道:“師叔祖,弟子……也不知道啊!我只是這麼想,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凡是罪惡之事,終究會留下來一些蛛絲馬跡!”
“恩,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蛛絲馬跡從哪裡去找呢?”藥無常不解道。
“房間!”這時候藥綠花突然插話道:“房間!對,這人既然敢入室行竊,那麼勢必會在房間裡留下蛛絲馬跡,少倧說的沒錯,我們只需一一排查,終能找出偷竊者。”
“花兒,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們去房間裡,怎麼查呢?”藥無常很是費解。
正在此時,一直在不遠處旁觀的九極門門主藥長川突然抽身走了過來,同時邊走邊出聲道:“好了,都別說了,在這演武場上,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藥無常和藥綠花不再出聲。
待藥長川走近之後,先是瞥了少倧一眼,繼而出聲道:“你就是花兒的開門弟子?”
“恩,是弟子,門主大人!”少倧不明,連忙點頭道。
“我們九極門沒有大人這個稱呼。”藥長川淡淡的出聲道。
“是,門主。”
這藥長川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無奇,可其給人的感覺卻很高高在上,但說高高在上也不算是太具體,總而言之,其本人的仙風道骨,會讓與其對視的人自愧不如,從而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距離感。
藥長川接着出聲道:“眼下不是調查行竊者的時候,想我偌大的九極門衆弟子,衣衫不整的匯聚在演武場,成何體統?”
“是是是……”少倧只好點頭應允,內心卻有些不爽,此時不調查?什麼時候調查?
藥長川則是繼續出聲道:“那些人焚衣,爲的是想嫁禍你,因爲是你個裁縫?”
“是的,門主。”少倧只有點頭的份。
“那好。”藥長川出聲道:“眼下先讓衆弟子各自散去,今日晨修作罷,你,現在就去九極門的廂房裡取來布料,連夜趕製衣物,聽清楚,是九極門所有弟子的衣物。”
“什……什麼?門主,我一個人……”
“你無需着急,老夫又沒有限制你時間。”藥長川像個沒事人一樣,繼而又看向了藥無常,接着出聲道:“師弟,這件事全權由你督辦,趕製衣物爲首要,其次再着手調查行竊者。”
“好的,師兄。”藥無常連忙應允道:“可是,師兄,這兩個臭小子怎麼處置?還有,若是調查出來是……”
“老夫不是說過了?由你全權處置。”藥長川說完話,便看向了一旁的秋夫人,繼而出聲道:“茹兒,我們走吧?”
秋夫人愣了一下,但還是輕輕點頭道:“是,門主。”
就這樣,藥長川就當是沒事人一般,帶着秋茹夫人,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演武場,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了。
少倧愣在了原地,而一旁的藥綠花卻露出了一副厭惡的樣子,少倧可以感受的到,藥綠花的厭惡是對於秋茹而言,只不過藥長川離開之時,卻也沒有搭理藥綠花一句,這倒是出乎了少倧的意料,難不成這對父女不和?還是說,全是因爲秋茹的原因?
少倧沒有頭緒,但眼下也不是該去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於是少倧便連忙看向了藥無常,繼而出聲道:“師叔祖,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藥無常顯得有些無奈,彷彿對於藥長川的安排有些不太滿意,便不耐煩的回聲道:“還能怎麼辦?先讓大家回去,你跟老夫去取來布料,趕製衣物。”
“可是行竊者……”
藥無常還未來得及迴應,仇宮冽卻突然搶先對着少倧指責道:“你難道沒聽到門主的話啊?讓你先去趕製衣物,你就老老實實的去趕製衣物,你已經清白了,至於調查行竊者一事,那是我們和師叔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瞎摻和了!”
仇宮冽越是這麼說,少倧越可以肯定對方有貓膩,但是,再多的指認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只是一番枉談罷了,少倧很無奈,也很失落。
一旁的藥綠花似乎察覺出來了少倧的不悅,便關切的出聲道:“少倧,你不用擔心,趕製衣物之事,不會只讓你一人受累,我會着手讓人去南搖州里請來些裁縫,和你一同趕製。”
“恩,如此多謝師尊了……”少倧還是不開心,畢竟這麼多的事情,怎能草草了事?
還好藥綠花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少倧有了些寬慰,只聽藥綠花接着出聲道:“少倧,你先隨師叔去廂房,隨後我會去找你探討行竊者一事。”
“好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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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藥綠花離開以後,藥無常繼而吩咐了築臺下成千的修真弟子解散,緊接着烏泱泱的一片衣衫不整的修真弟子,議論紛紛的各自相繼離開了,幾乎沒用多久,築臺下便清靜了許多,偶爾有那麼一些逗留的修真弟子,似乎想要圍觀一下熊諸和鹿鳴的結局,卻也都被藥無常給催促着趕離了演武場。
此時演武場裡只剩下藥無常和少倧,以及慕彥苓和趙二,還有仇宮冽,以及瑟瑟發抖的熊諸和鹿鳴。
藥無常看了看少倧,又看了看熊諸和鹿鳴,繼而不耐煩的出聲道:“這樣吧,先將他們兩個押進面壁室裡關起來,等抓到了行竊者,一併發落!”
少倧本想多說什麼,可看到藥無常的堅決,少倧只好點頭應允,可接下來仇宮冽的一番話,卻讓少倧十分不適。
只聽仇宮冽毛遂自薦的出聲道:“藥師叔,押送這二人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更可氣的是,藥無常竟直接回聲答應道:“那好,你去吧,務必將此二人關押好了!哼,竟敢如此大膽,無視門規!一定要嚴懲不貸!”
“是,藥師叔,請放心,我一定看守好他們二人!”仇宮冽信誓旦旦的出聲道。
少倧再一次想要出聲干涉,可卻無奈的發覺到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或者藉口干涉,終於只能垂頭喪氣的看着仇宮冽押送着熊諸和鹿鳴離開了演武場。
等仇宮冽離開後,藥無常則是對着少倧點了點頭道:“走吧?少白頭,這下可以展示你的才能了!”
少倧無奈的苦笑道:“師叔祖,您就別挖苦我了。”
“老夫怎麼會是挖苦你呢?”藥無常說着話,竟伸手搭在了少倧的肩頭上,接着出聲道:“少白頭,你小子可以啊!臨危不亂,還振振有詞,心思縝密!腦袋靈光!夠靈光哈!”
藥無常搭着少倧的肩膀,邊走邊說着,這時,慕彥苓和趙二連忙追趕了上來。
“師叔祖,我們請求跟少倧一起完成製衣任務!”慕彥苓和趙二兩人齊聲道。
藥無常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你們也一起?哈哈,好啊!好啊,夠義氣!”
終於離開了演武場,少倧再也抑制不住的情緒,便對着藥無常出聲道:“師叔祖,您難道不着急抓住行竊者嗎?或者說,您根本就不想抓啊?”
“什麼?老夫不想抓?呸呸呸,你這個臭小子,說的什麼話啊?”藥無常責備道:“老夫比你們任何人都想趕緊抓住行竊者,不過啊,老夫自有妙計。”
“妙計?師叔祖,您快說說,什麼妙計啊?”少倧頓時眼前一亮,追問道。
藥無常卻是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不然,打草驚蛇了可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