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管他有沒有命呢?天要亡我,我又能怎麼辦?再說我這人隨和,性子善良,不願跟天較勁,是吧?”少倧自嘲的打趣道。
“哈哈……”小酒被少倧給逗笑了,繼而出聲道:“你這人真怪!”
“哎,怪和不怪又能怎樣?只不過一字之差,對吧?人嘛,要學會知足常樂,雖然說我明晚搞不好就要丟了小命,但是今晚呢?有你這佳人相伴,我算是賺了,對吧?”少倧繼續自嘲道。
“你……”小酒再次鼓起了嘴道:“你又出言輕薄我!誰要和你相伴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哎哎哎,別別別!”少倧連忙求饒道:“你看看你,我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那麼緊張?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就該多笑笑,笑笑更健康!”
“你……哼!滿嘴胡說八道!”
小酒雖然嗔怒着少倧,但少倧還是察覺到了對方臉頰下那一絲一瞬即逝的滿足。果然女人喜歡聽好聽的話。
少倧不再開口,而是專注的烤着手中的魚,倒是小酒,目光緊鎖在了少倧的白色長髮上,久久未能回神。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啊!怎麼滿頭的白髮呢?”小酒看得出神,緩緩的出聲道。
少倧沒有擡頭,自然沒有看到小酒那迷離的眼神,而是邊烤着魚,邊回聲道:“我生下來就是白髮,所以我叫少白頭。”
“什麼?你騙人呢吧?哪裡會有人生下來就是白頭髮的呢?”小酒還在追問。
少倧頓了頓,回聲道:“這個你就得去問我爹孃了,不過,我爹孃早已經駕鶴西遊去了。”
“你……好吧好吧!”小酒不再多說,但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少倧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將少倧給看穿一樣。
少倧很快便烤好了第一條魚。
“喂,你吃……”少倧剛想把魚遞到小酒的面前,卻看到了小酒那迷離的眼神正仔細的盯着自己。
少倧不免失笑道:“喂,你看什麼呢?就算我再英俊,再瀟灑,你這麼看,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小酒頓時緩過來了神,立即對着少倧臭罵道:“呸,滾開,真不要臉,你是不信我會打你嗎?”
“信信信,我信!”少倧連忙投降道:“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吃烤魚?”
說話間,少倧將烤好的魚遞到了小酒的眼前,小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遲緩了片刻,似乎在做內心的掙扎,但終於,還是接過了少倧手中的烤魚,放在了鼻尖嗅了嗅。
“喂,少白頭,你沒有下毒吧?”小酒質疑的問道。
少倧愣了一下,繼而詭笑道:“毒是沒有下,但是下了一種藥。”
“啊?什麼藥?”小酒天真的眨着雙眼驚道。
少倧繼續詭笑道:“一種讓人吃了之後,身體發熱,忍不住褪去身上衣物的藥!”
聽完少倧的話,小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霍的站起了身,將手中的烤魚當成了劍,直指着少倧,嗔怒道:“無恥!下流!少白頭,本姑娘今日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話間,少倧看到了小酒羞紅了的臉頰。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就是忍不住開了個玩笑,我怎麼敢跟您下藥呢?那我不是找死嗎?對不對?逗你玩呢!吃吧!絕對沒有藥!”少倧假裝哭訴的求饒道。
“哼!”小酒卻是生氣道:“你要是膽敢再出言輕薄,我非替師尊殺了你不可!”
“不敢了,不敢了……”少倧求饒道:“我的姑奶奶,您趕緊坐下來吧,別站累了。”
“哼,誰是你姑奶奶?閉嘴!”小酒雖然兇着少倧,但還是抽身再次坐了下來。
少倧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自顧自的烤起來了第二條魚,兩人便相繼都沉默了下來,小酒則是仔細的觀察着手中的烤魚,終於在確認了沒有毒藥後,這纔開始輕輕的扯下一小塊烤魚肉,放進了口中。
“嘿,還真別說,你這魚烤的還挺好吃的嘛!”小酒笑道:“難不成你以前是賣魚的呀?”
“賣你個大頭鬼!”少倧冷聲道:“哥哥是個裁縫!”
“呸,你又……誰是你妹妹?你又是誰哥哥?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口無遮攔?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不能……”
“好好好,我的錯,習慣了嘛!”少倧打趣道。
“哼,看在你這條魚的份上,我就暫且饒過你這一次,以後再說話,先動動你的腦子!”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
少倧不再出聲,自顧自的烤着魚,四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魚油炸裂的聲響,不時還有從密林中吹來的冷風,少倧緊了緊身上的錦衣,心想着吃完這條烤魚,便回去休息,然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成了一個問題。
最終消滅了手中的烤魚,少倧疲憊的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道:“哎呀,酒足飯飽思……呃。”
小酒愣了一下,跟着站起身道:“思什麼呀?”
少倧譏笑道:“你想知道?”
“嗯!”小酒天真的雙眼撲閃撲閃的眨着。
“但是我說了之後,你可不能罵我,更不能動手打我!”少倧微微上揚着嘴角。
小酒皺眉道:“只要你不對我出言輕薄,我自然不會動手打你。”
“那好。”少倧掂了掂長袖,擺出了一副詩人的樣子,慢步而行道:“所謂,酒足飯飽之後呢?自然是**做的事兒,古人云,酒足飯飽思淫慾,哎呀,這是多麼透徹的人生感悟啊!”
“下流!”誰知小酒直接擡腳踢了少倧一腿,繼而咄咄逼人道:“你……你怎麼如此無恥?色……色鬼!”
“哎呀!我又沒說思你?對不對?你幹嘛對我動手?”少倧反駁道。
“哼,本姑娘想動手就動手!你能怎麼樣啊?”小酒的氣勢完全壓過了少倧。
少倧自然也能感受的到,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且不說自己剛剛踏入修真,什麼都不會,而人家卻是江遊絲的弟子,而江遊絲可以放心的讓她來看守自己,這足以說明這個女子的能力。少倧不想輕易觸犯。
“呵呵,耍無賴是吧?”
“那還不是怪你?說話總是口無遮攔!”
“行行行,從現在開始,小的不跟您說話了,小的閉嘴,行嗎?”
“識趣就好!”
少倧冷哼了一聲,噘了噘嘴道:“那個啥,我該回去睡覺了,你呢?你也早點回去睡吧,這大冷天的,再染病了可就不好了!”
小酒卻是趾高氣揚道:“我師尊交待過了,你去哪裡,我就要去哪裡,絕不能讓你跑了!”
“啊?那我回去睡覺,你也要跟着啊?”少倧假裝驚嚇道。
“對!”
“可是……”少倧俊秀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譏笑,繼而出聲道:“可是我晚上睡覺有赤身的習慣,這個你……”
“滾!”小酒連忙打斷了少倧道:“你……你就不能不脫嗎?”
“不脫不舒服啊!”
“不舒服忍着!”
“可是……”少倧假裝爲難道:“難不成我在牀上睡着,你在牀邊盯着我啊?”
“哼!想什麼呢?”小酒嗔怒道:“你該睡睡你的,不用管我,但是,你必須要時刻在我的視線之內,若你膽敢有什麼小動作,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不敢不敢!”
少倧說着話,便起身準備返回住處,而小酒則是不緊不慢的跟着,直至爬上了崖壁上的直梯,回到了少倧的住處後,這期間小酒一言未發。
回到了房間之後,少倧先是點燃了牆角里的火燭,然後指了指唯一的一張牀,對着小酒出聲道:“喂,你睡牀上吧!放心,我不逃跑。”
小酒皺眉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少倧嘆氣道:“哎,這年頭,做個好人都那麼難,我能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只是在彰顯男人的氣概,禮讓女人罷了。”
“唔?禮讓?我纔不信!”小酒竟自顧自的坐在了長椅上,接着出聲道:“我就在這裡,你去睡吧!”
“嘿,你說你這女人,好心當成驢肝肺。”少倧有些不悅,但也不想再囉嗦,轉身便倒向了牀上,微微閉上了雙眼,再次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少倧在想明晚的打算,從哪裡弄來酒呢?柳寒弦的酒自然不行,口感跟江遊絲的差遠了,可是不從柳寒弦那裡弄,又要去哪裡弄呢?難不成還要折回南搖州,在李大伯的酒鋪裡買嗎?那根本沒什麼可能性,可是這不行,那不行,難不成還能變出酒來嗎?
正在少倧胡思亂想的當下,此時坐在長椅上的小酒卻自言自語道:“哎,都怪你,若不是你惹了我師尊生氣,師尊肯定不會讓我來看守着你,我若不來看守着你呢!我明日就會去西涼州城裡玩!可惜啊!沒機會了!”
“啊?爲什麼沒機會了?這陰玄山不就是在西涼州境內嗎?改日不能去嗎?”少倧躺在牀上,眼看着房頂回聲道。
小酒卻詫異的回聲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蘭花門的人呀?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呃,是這樣的……”少倧解釋道:“我剛來不久,所以對這裡的一切還不算了解。”
“噢,是這樣呀!”小酒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接着出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來告訴你,這陰玄山呢?就是出自師非子前輩之手,就是先前和你一起烤魚……”
“恩,這個我知道,陰玄山的山體會自行遊動,對吧?”
“對,所以呀!陰玄山一直在圍繞着偌大的西涼州遊動,而明日,則是陰玄山距離靠近西涼州城門最近的日子,從這裡出發,不過一個時辰,便可抵達城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