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哪裡開始說呢?”柳寒弦沉思了一瞬。
少倧搔之以鼻道:“大哥,是你非要跟我說,還問我從哪裡開始說起?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哈哈。”柳寒弦笑了笑道:“那我就先說修真。”
“有屁快放。”
柳寒弦自顧自的開始說起:“所謂修真,乃是凡人藉助修煉,從而成爲真人,所謂真人,則是超出常人的存在,修真需要看天賦,但更要艱苦的修煉,當然,莽撞的修煉也不對,不過這一點我對你很放心,從你在瓦當山上的機靈表現來看,你修真起來自然不會莽撞……”
“老柳,咱能說重點不?話怎麼這麼多?”少倧不耐煩的出聲道。
“哈哈!少白頭急了?”
“快放!”
“好好好……”柳寒弦笑道:“那我們直接說修真者的境界區分吧?”
少倧沒回話,而是雙眼瞪着柳寒弦。
柳寒弦會意,連忙出聲道:“是這樣的,修真者的修爲境界共分爲五層,第一層乃是入真期,第二層是成真期,第三層是元真期,第四層是渡真期,第五層是大道期,當然,每一層裡還分爲三個小層,曰爲一星,二星,三星,比如我,我的修爲境界便是第二層成真期裡的三星修爲境界,如果我接下來的修煉順利的話,便會突破成真期,從而進入第三層元真期的一星修爲境界,你……聽明白了嗎?”
少倧木訥的點了點頭道:“明白了,聽你這麼說的話,那第五層的大道期的修真者,豈不是最厲害了?”
“那是自然。”柳寒弦堅定的點頭道:“不瞞你說,我自修真到現在,還從未親眼目睹過任何一位擁有大道之期的修真者尊容呢!”
“我次奧!”少倧驚訝道:“你都沒見過?那讓你害怕的九極門門主藥長川是什麼修爲境界?”
“我害怕?切……”柳寒弦冷笑道:“他?最多也就元真期二三星的修爲境界吧!”
少倧連忙譏諷道:“這麼說來,人家比你高出整整一層境界呢!你不害怕?纔怪!”
柳寒弦爭論道:“對,他是比我高出一層境界,但是等我修到了元真期,達到真身不死的地步之後,我纔不會怕他!”
“真身不死?什麼鬼?”少倧楞道。
“真身不死便是修入元真期之後的修真者最大改進,可以修煉成真身不死,通俗點說,刀槍不入。”柳寒弦解釋道。
“我次奧!刀槍不入?”少倧驚的站起了身,但礙於馬車的頂棚,碰到了頭,只好再次坐下身,震驚道:“刀槍不入那豈不變成個怪物了?”
柳寒弦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所謂的刀槍不入,也不是說再也沒有威脅,那只是對凡人的刀槍棍棒而言,但若是碰到修爲境界相差不多的修真者,那修真兵器可就不能小覷了。”
少倧頓時失落道:“切,你這跟什麼都沒說一樣!”
“那我們說點別的?”柳寒弦意猶未盡道。
少倧卻有些不耐煩的回聲道:“還能有什麼別的?”
“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修真門派嗎?想聽嗎?”
“你有屁就快點放,別賣關子。”
柳寒弦不以爲然道:“除去最爲詭異遙遠的青夏州和江雲州,我就來告訴你南搖州,北寧州,西涼州,東安州……”
柳寒弦自顧自的出聲道:“這南搖州里有兩大修真門派,專注法修的九極門你見識過了,還有一處修真門派,名爲清決派,專注武修,名氣在修真界裡也是響噹噹的存在。”
“再來說北寧州,同樣有着一處法修修真門派,一處武修修真門派,法修的修真門派名爲御真道,而武修的修真門派名爲漸度閣,在整個北寧州之內,這兩處修真門派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柳寒弦頓了頓,接着出聲道:“下面我來說一下西涼州,也就是本人所在的陰玄山,我們陰玄山乃是術修,分爲五門,分別是占星門、巫蠱門、蘭花門、鎖魂門、以及機關門,而我本人所執掌的便是蘭花門。”
少倧終於出聲打斷道:“怎麼感覺你們這陰玄山都是一些歪門邪道啊!”
柳寒弦自嘲道:“何爲正道?何爲歪道?只不過所選擇的路不一樣罷了。”
少倧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也沒有想要深究的意思,於是便催促道:“行了行了,你怎麼說都行,不是還有一個東安州嗎?在哪裡?那裡又有什麼修真門派?”
柳寒弦笑了笑道:“東安州的路途更爲遙遠,不過那裡倒是一處清靜所在。”
“此話怎講?”
“因爲在東安州內,只有一處修真門派,那便是專注於佛修的禪修宗,坐落於東安州的淨土寺裡。”
“什麼?”少倧驚訝道:“和尚也修真?”
柳寒弦笑道:“何爲道?何爲佛?何爲術?往後倒退數千年,本就是出自一家,那便是人,我們……”
“行了行了,你又來勁了,又是這些大道理,我不想聽。”少倧不耐煩的打斷道。
柳寒弦見狀,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你休息會兒吧,等快到了的時候,我會喊醒你的。”
少倧沒有再理會柳寒弦,自顧自的倒頭便睡了起來,昏昏沉沉之下,伴隨着馬車的軲轆轉動聲,很快,少倧便進入了夢鄉,夢裡面,少倧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少素。
“姐?姐?是你嗎?”
“姐?你怎麼不說話啊?我是少倧啊!姐……”
任由少倧在夢中如何大聲呼喊,夢裡少素的身影卻是越走越遠,直至全然不見了蹤影,少倧這才猛然間驚醒了過來,一身的冷汗直流。
“怎麼會這樣?”少倧自言自語着,卻找不出解夢的緣由,無意間擡頭一看,卻詫異的發覺到,馬車廂內已經沒了柳寒弦的身影。
“什麼鬼?這貨什麼時候沒影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少倧暗自想着,卻可以聽得出馬車還在快速的奔行,車伕應該還在。
帶着這種想法,少倧略顯疲憊的掀開了遮擋馬車廂的布簾,此時天色已經透亮,遠方的魚肚白已經升起,少倧有些錯愕,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夜。
卻再一次詫異的看到,車伕沒影了,反倒是被柳寒弦取代了位置,而且此時在柳寒弦的身旁,還蜷縮着一位讓少倧瞪大了雙眼的女子。
那女子竟是南搖州怡春院的蓮兒。
對於柳寒弦這般搶擄的行爲,少倧最初以爲自己會大發雷霆,可不知爲何,當下卻異常冷靜的嘲諷道:“呵呵,卑鄙無恥!”
少倧的突然出聲,嚇了柳寒弦一大跳,只見柳寒弦立即轉身,滿臉堆笑道:“少白頭,別這麼大驚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百里沾花向來如此,怎能走空呢?”
“我不知道。”
“哎呀,少白頭,先前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女人嘛,就是用來供男人享用的嘛,既不享用,豈不是浪費了?”柳寒弦自以爲是的出聲道。
也許是柳寒弦的話鋒太過於尖銳,竟讓少倧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已經逝世的姐姐少素。
於是乎,只見少倧猛然間起身,緊緊的抓住了柳寒弦脖頸間的衣襟,怒聲道:“放了她!你這個無恥的傢伙!”
柳寒弦似乎沒有預想到少倧對於一個青樓女子爲何會如此大動干戈,於是楞道:“少白頭,你到底想幹嘛?怎麼?這女子是你的妾身?如果是……”
“放了她!”少倧怒聲打斷道。
“好好好。”柳寒弦揮舞起了雙手,接着出聲道:“你先鬆開,我就放了她。”
少倧鬆開了手,這時那名叫蓮兒的姑娘正乞求的望着少倧,不敢出聲。
柳寒弦自顧自的出聲道:“嘿,真是奇了怪了,我百里沾花的名聲算是毀在你手裡了,沒想到竟帶了一個你的妾身。”
“她不是老子的妾身,老子也沒有妾身!”少倧氣憤道。
“那你是爲何?”
“老子就是看不慣你的這行徑!”
“呵呵……”柳寒弦突然冷聲道:“你以後看不慣的事情多了去了,少白頭,我告訴你,我雖然是有求於你,但是,我也可以隨時殺了你,懂嗎?”
看到柳寒弦突然認真了起來,換少倧有些愣了:“切,老子……老子會怕死嗎?反正我不管,你這樣強搶民女,就是不對!”
“呵呵……”柳寒弦再次冷聲道:“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這一次,就算是我賣給你一個人情,但是你給我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你再多管閒事,我會考慮更換人選的。”
柳寒弦越發的認真了起來,少倧頓時考慮起來了自己的小命,於是乎,空氣頓時凝結了,一絲絲尷尬的氣息在流淌。
片刻之後,少倧釋然道:“好好好,就這一次,放了她吧。”
柳寒弦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繼而喚停了馬車,接着率先跳下了馬車,也示意少倧下了車,唯獨蓮兒姑娘一人留在了馬車上。
“幾個意思?”少倧不解道。
柳寒弦輕聲道:“我們接下來不用馬車了,這馬車就帶着這女子回去吧。”
“我次奧,老柳,良心發現了呀你?”
“呵呵……”柳寒弦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即轉身向着前方徒步走去,像是刻意留給了少倧與蓮兒姑娘片刻交談的時間。
少倧愣了一瞬,這時坐在馬車上的蓮兒姑娘突然出聲道:“官人,妾身在此謝您……”
“好了,別謝了。”少倧揮手道:“回去吧,對了,回去幫我帶個話。”
“噢?不知官人想給誰帶話呢?”
“就那個和我一起去你們院子的人,名叫趙二,就跟他說,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
“好的,官人,妾身記下了……”
“行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