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時長,長到認爲黑夜還長還有時間。時間有時短,短到還沒反應過來就要做離別。
陽光透過窗縫隙星星點點的散在屋中,蘇小沐揉了揉睲鬆的眼伸了個腰,牀上李苟丹還沉浸在美夢之中……
蘇小沐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生怕打擾到還在熟睡中的李苟丹。在打點好所有以後,蘇小沐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後就離開了……
街上依舊熱熱鬧鬧,人們一大早就支起攤面做生意。小販的喲喝聲時不時傳到蘇小沐耳中,可是一旦走出了這個村,這些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糸?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沒人在乎誰會走,也沒人在乎誰會來。木荒村少了一個蘇小沐,或多一個蘇小沐都沒什麼關糸。這個村還是沒有變化的照常作息。
骨骷內蘇財房外。
守在蘇財房門外的兩個人己經在倒下的邊緣瘋狂試探,頭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眼皮還在靠着意志力死撐,腦袋裡只想着一張小牀上躺着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以至於玉憐來到兩人面前,私毫都沒有發覺。
“咳咳。”玉憐在兩人面前有意識的咳嗽了兩聲。
“玉右法。”兩人驚覺同時向玉憐行了個禮。
“我找你們主子一起到大廳商議要事。”玉憐邊說邊準備推門而入。
“抱歉玉右法,主子交代過主子沒有從房中出來,不能放一隻蒼蠅進去。”
聽到這句話玉憐的貼身侍女詩兒有些不樂意了,叉着個腰爲自家主子鳴不平“你們主子幾個意思?一把年齡沒什麼作爲!就只知道教下人說酸言醋語。”
“沒事詩兒,我們稍微等一會兒。”玉憐聽了詩兒的話並沒有要責罰的意思,想來是默認了詩兒的說辭。
“怎能讓玉兄等久了?下人招待不週實屬我的失誤,懇請玉兄原諒。”蘇財拉開了房門笑意盈盈的對着玉憐說道。
“無訪,別誤了骷主的事就好。”玉憐擺弄着玉笛顯得毫不在意,轉身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蘇財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厚着臉皮跟上去時不忘給自己的侍從一計眼刀。兩位侍從嚇得瞬間有了精神,睏倦之意也早被拋在腦後。
正廳中。
“我只負責替家主傳話,既然話已傳到,接下來的事就不在我的範圍之內”。一位模樣約有十二三歲的少年立在大廳中央向段幽轉述些什麼。
“小兄弟,坐下來喝杯茶吃了早點再走?”段幽親自爲少年到了茶遞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接過茶杯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謝骷主,不過今日我有要事在身,怕要辜負了骷主一番美意。”
“小兄弟的事自然比較要緊,先去忙吧!改日再約。”段幽將少年手中的茶杯接過來放手上。
“改日再約,告辭。”
少年朝斷幽行了禮後,就轉身朝廳外走去。正好與迎面而來的蘇財和玉憐撞了個正着。
少年也只是給了個抱歉的笑容之後,就步伐輕快的離去。蘇財心中縱有不快也不太敢表露出來,骷主似乎對少年的事很上心,想來是重要的事。
“骷主此人是來?”玉憐在位置上坐定後有些疑或的問道。
“是千邪派的人傳來指令,交代各派分配人手南下。”段幽向兩人傳述少年交代的事。
“南下?做什麼?”蘇財喝了口茶問道。
“只是交代了南下,其它的並沒有交代。”段幽將手中的摺扇打開又合上。
“那骷主此次南下打算派誰去?”玉憐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問段幽道。
“我打算讓你兩一同南下。”段幽走至兩人身前說道。
蘇財和玉憐都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異口同聲的回道“是,屬下領命。”
“骷主,詩兒請命和主子一同前往。”詩兒跪在大廳中央請求能和玉憐一同南下。
段幽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詩兒的請求,隨後走向主位緩緩坐下後,將頭後仰閉上雙眼一臉悠閒自在。
玉憐走向詩兒面前將詩兒扶起:“就算你不請命,我也會讓你前往。這點你不需要太過擔心。”。
“想不到你們主僕情誼還蠻深。”蘇財坐在位置之上用茶匙攪動着茶杯中的茶葉,眼神中滿是琢磨不透。
玉憐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玉笛,詩兒也低下頭了並刻意保持了些距離,這所有都被蘇財盡收眼底。
“好了,你們儘快出發。”段幽揮了揮手打發走了幾人。
……
蘇小沐站在木荒村外握着手中一塊刻着“財”字的玉佩,看向了村中忙忙碌碌的身影,眼前瞬間起了霧。若隱若現中有一位怒氣衝衝的老人身影舉起柺杖追打着面前滿是污泥臉對着老人嘻笑的女孩。
怒氣衝衝的老人是蘇羽鶴,嘻笑的女孩是自己,一小一大的身影一前一後的穿過了蘇小沐的身體後就消散在了蘇小沐眼前。
蘇小沐輕笑了一下將玉佩收進袖口中,取出髮簪別在了頭髮上。現在真的要和包含着自己回憶點點滴滳的木荒村說再見了。
“小沐!小沐!等我一會兒!”遠處寧晧文揹着行李—邊呼喊蘇小沐一邊朝蘇小沐奔來。
“你怎麼跟來了?”顯然寧晧文的出現對蘇小沐來說有些意外。
“我想到你一定會出村, 所以一睡醒就收拾行李往村口趕,沒想到真的碰上了。”寧晧文向蘇小沐做出瞭解釋。
“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蘇小沐不太確定的問了問。
寧晧文堅定的點了點頭,一副不容質疑的樣子。看來是下了決心。
“我可不是出去玩,我有正事。”蘇小沐向寧晧文道明瞭去意。
“我知道,我陪你。”寧晧文將手搭在蘇小沐的肩上。
蘇小沐用手彈開了放在肩上的手,朝着面前的人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謝謝。”
“沒……沒什麼,朋友之間總……總會相互照應不……不是嗎?”寧晧文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的說道。
蘇小沐到也沒有太過在意,自然的牽着寧晧文的手往前走着。寧晧文的身體到是開始有些飄飄然,身體裡的蝴蝶也在到處亂竄,有種不言而喻的美妙感。
“你們等等我!我也要一起去!”。
兩人剛走沒幾步就被遠處正放棄形象狂奔的李苟丹叫住了,之所以放棄形象是因爲李苟丹是赤腳提鞋的在跑,身上還歪歪斜斜揹着藥盒。
兩人對於李苟丹和往常形象的不同,有些感到意外都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半會兒沒有發現人已經來到眼前了。
“我能一起去嗎?晧文哥哥。”李苟丹搖着寧晧文的袖擺一臉撒嬌的樣。
“不行!你當我們去玩啊?”蘇小沐見寧晧文左右爲難的樣子,一口氣回絕了李苟丹。
“臭木頭!我有在和你說話嗎?我在詢求晧文哥哥的意見。”李苟丹也毫不客氣的一句回懟過去。
“爛!狗!蛋!你!不!許!去!”蘇小沐咬着牙悄悄握緊了拳頭,心想要是李苟丹敢反抗,就一拳弄暈然後一個“土匪抱”後丟進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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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世事難料更別提女孩的心思,李苟丹開始委屈巴巴的撇嘴巴,一副忍不住就要嚎啕大哭起來的樣子,果然李苟丹這一點做的簡直不會讓人失望。
說哭就哭將悲傷的情緒展現的淋漓盡致,引來來往往的路人前來圍觀。蘇小沐不想再浪費時間,只好無奈勉強點頭答應。
李苟丹見蘇小沐答應了,立馬收起眼淚喜笑顏開的穿好鞋很自然的挽起寧晧文的胳膊朝前走着。
???
李苟丹的這波操作蘇小沐看的目瞪口呆,這爐火純青的演技都是從那個戲班上學的?蘇小沐搖了搖頭扶額跟了上去。
如果……
如果蘇小沐知道寧晧文和李苟丹在以後將會死於非命,現在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他倆留下來。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