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身世之謎
而寢房之中,玉傾之慾要爲南宮煦夜寬衣,擡手正要解他的腰帶。南宮煦夜凝視着他時,正好見到他雪白的脖頸處一點黃豆大的傷口。
南宮煦夜擡手穩住他的肩膀,看着他問道:“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玉傾之淡然,“是今日不小心弄到的,一點皮肉小傷,不疼。”
只是這點皮肉小傷在他白皙的脖頸上出現,就如雪中突兀綻放的一朵紅梅,讓人不得不側目注意。南宮煦夜看着他脖子上的傷,刺痛了眼睛,他憐惜地擡手在傷口旁邊輕撫了撫,“怎的不上藥?”
“過幾日便會好,用不着上藥。”玉傾之道。
南宮煦夜則不理,轉身就要走,“你等着,我去取藥。”
剛走出一步,沒想到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挽住,南宮煦夜愣在那裡,微偏了頭,看見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那隻手的主人急忙又收了手,道:“不過皮肉小傷,王爺不必擔心。”
南宮煦夜看着他,兩人互相對視,卻沉默。
身後的屏風上繪着紫色的鳶尾花,南宮煦夜知道玉傾之偏愛鳶尾,便讓仙歌換的。原本這裡擺着的是繪了牡丹的屏風。
今日南宮煦夜發生的事太多,多得兩人皆是心神俱疲,一時對望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來打破這沉寂。先有動作的是玉傾之,他上前一步,不緊不慢,擡手環上南宮煦夜的腰,將頭倚在他的肩窩。
南宮煦夜將手放在他的背後,稍稍用力將他再拉近幾分。
“王爺不必犧牲自己救我。”玉傾之道。
“我不過想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個清白。”南宮煦夜沉聲道。
“我不值得你相信。”玉傾之微微閉眼。
“但是,我就是信了。”
“那王爺覺着我該是個怎樣的人?”玉傾之試探問道。
南宮煦夜等了半響,纔回道:“心知便可。”
大概玉傾之真正是個怎樣的人,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但是,喜歡他這是不爭的事實。既然喜歡了,既然結爲連理了,就一定要相信。
所謂的癡心,莫過於此。
玉傾之鬆開了手,從他懷裡離開,而後,微微踮起腳去吻他的脣,南宮煦夜因爲他的主動而怔愣了半響,雙手依然搭在他的背上,微微彎了腰,迎合他的吻。
一邊吻着,玉傾之的手一邊去解南宮煦夜的腰帶,南宮煦夜也爲他將外袍寬下。房中燭火搖曳,紫衣和白衣逶迤在地,還有鑲了紫色寶石的和田玉簪……
牀幃之中,兩具身子糾纏,皮膚摩挲間,偶爾聞見二人的輕喘。
南宮煦夜避開了他脖子上的傷,細密的吻落在玉璧般的肩膀上,再沿着肩窩往下,舌尖劃過胸前一朵開得正豔的紅梅,身下那人不禁顫了顫,而後又雙手環上他的身子迎合。
南宮煦夜依舊喜歡喚他的名字,微喘着粗氣,在他耳邊如清風徐徐般的聲音,“傾之……”
南宮煦夜進入時,身下人喉嚨之中發出一絲吃痛的聲音。玉傾之感覺到他正要退出去,便雙手摟緊了他的背,絕美的臉上堪堪擠出一個笑,“不打緊。”
南宮煦夜爲他拂去了額上的汗,動作越發小心翼翼。
溫情過後,兩人皆是精疲力盡。
南宮煦夜爲他上了藥後,玉傾之枕着他的臂膀,將頭靠着他的頸窩,不久,兩人心率都平穩了。
想到南宮煦夜爲他做的種種,玉傾之自嘲道:“我能給你的,也不過是這個。”
說這話十分諷刺自己,他玉傾之能給他南宮煦夜的也不過是這一副身子,而他南宮煦夜給他玉傾之的,則是一切,若是他玉傾之想要天上那顆星星,他南宮煦夜也會想盡辦法幫他取來。兩相對比,一方顯然要欠另一方許多。
南宮煦夜不以爲然,“你把你的一生都給了我,這已然是三世才能修來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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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娶的是別人,王爺不覺着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些?”
雙臂摟緊了懷裡的人,南宮煦夜說:“我只曉得,有傾之,這一生就是最好的。”
玉傾之勾脣笑了笑,身子又往他靠近了幾分,呼吸搭在他的脖頸處,他脣邊攜笑,說道:“我只當這是王爺在牀笫之間說的情話。”
南宮煦夜則至始至終在他面前自稱我。不知何時,玉傾之在南宮煦夜面前不再自稱傾之。
“可是我不會說情話。”南宮煦夜說。
“王爺過謙了。”
南宮煦夜也跟着笑了笑,隨後在他額上落下一吻,“那便當做我是在說情話罷。”
第二日一早,南宮煦夜用了早膳,過後再陪着玉傾之在廳中用了茶,便出了門。
此次出門並不是要進宮查探,而是往京城的城郊方向而去。
要去的地方雖然較爲偏僻,但是在那偏僻之處卻有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地方。
這一帶都十分安靜,除去了蟲鳴鳥叫的聲音便是風過搖動枝葉的沙沙聲。穿過一片林子到達林子深處,在斷崖下止步,那依山崖而建,器宇不凡的建築羣便毫無隔物地落入眼中。
而這建築羣最外面的圍牆門楣上,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赫然寫着‘風月居’。
南宮煦夜翻身下馬之後,便吩咐貼身侍衛宇嶽在外面等候,自己一個人進去。風月居從來都不是好熱鬧的地方,來者能少則少,若是多了,風月居的主人便會擺一張不好的臉色。
南宮煦夜被風月居的管事領到中廳,納蘭夙已經在那裡等候。入了座,丫鬟們送上了茶水。
穿一身妖紅色衣袍的納蘭夙用骨玉扇掩住半邊臉,“草民聽說王爺最近忙得很,怎的還有工夫上這風月居?”
南宮煦夜直入正題,“實不相瞞,本王此次前來,是有一事要麻煩納蘭公子。”
納蘭夙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樣,“哦,王爺不提,草民還忘了呢?四月前,王爺過來讓草民尋丈人和丈母孃,人是找着了,只不過,一直沒通知王爺。草民也知王爺這段時日奔波勞累得厲害,在不合時宜的時辰打擾,怕王爺分心,便一直等着機會。如今,王爺親自來了,倒也正好。”
南宮煦夜確實是在四月前託他找尋玉傾之親生爹孃一事,不過,今日過來,卻是爲了另外的一件事。而納蘭夙既然提到了玉傾之的親生爹孃,也只好問下去。“不知本王的丈人和丈母現下身在何處?”
“就在京城之中,離我這倒也不遠。”納蘭夙乾脆地答,而後,玉骨扇後的脣角微微勾起,“不過,王爺若是要前去拜訪的話,恐怕要帶上香蠟紙燭去。”
南宮煦夜微微動容,他這話的意思是說玉傾之的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世上了。不過南宮煦夜也有心理準備了,畢竟他們這麼多年不來尋自己的親生骨肉很大可能是已歸黃土。
南宮煦夜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那還煩請納蘭公子將本王丈人丈母的墓址告知。”
納蘭夙道:“過後,草民定會命人將地圖畫好,送到王爺府上。”
南宮煦夜拱了拱手,“那本王便謝過納蘭公子了。”
“王爺不必客氣。”
南宮煦夜看着納蘭夙道:“其實本王今日還有一事需要勞煩納蘭公子。”
納蘭夙眯了眯眼睛,“或許王爺聽草民把話說完後,便會改變今日來此的初衷。”
難道他知道今日他來此的目的?他沒說完的話又指的是什麼?南宮煦夜滿是疑問地看着他,“不知納蘭公子要說的是什麼?”
“那還要看王爺願不願意聽了。”
“願聞其詳。”
納蘭夙遮臉的扇子收了起來,完全露出他那張化了濃妝的臉,幾分妖嬈,卻也有幾分美。將玉骨扇點在下頜邊,納蘭夙繼續說“方纔提到了王爺的丈人和丈母,王爺可知他們是什麼身份?”
“請納蘭公子明說。”
“王爺的丈人姓王並非姓玉,乃當時的禮部尚書。”說着,納蘭夙又將扇子打開遮去了半邊臉,扇子下便是一張勾起的脣,“聽聞,這禮部尚書可是當時京城之中人人皆知的美男,倒也能及得上王爺府上的那位。”
既然是兩父子,容貌上自然不會差距很大。在南宮煦夜很小的時候,印象中確實有這麼一位官員,當時他上朝,還有不少宮女特意守在金鑾殿旁側窺望。
納蘭夙繼續,“年方二十有一便能官至禮部尚書,倒也成了史上一段佳話。只是,若沒了那美貌,想來這段佳話也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