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笑傾人城
愈發得寸進尺,忍耐力達到極限,玉傾之甩開她的手,站了起來,不去看她,只是說一句,“皇后娘娘請自重!”隨後,甩袖離去。
玉傾之突然站起來使皇后失去了支撐,便撲到在地,心口微微起伏,慾求不滿心中積了火氣。眼神卻是惡毒的,口中切齒道:“竟敢拒絕?!”
自玉傾之離開不過一盞茶時間。
重重粉色紗帳後,牀榻之上,兩具身子糾纏,那上好的檜木牀榻因着兩人的動作而微微搖晃,發出輕微聲響。
牀榻上在下方的女子微微閉了眼睛,雙手環上身上那男子的脖頸,放|蕩的聲音一陣接着一陣,“嗯……啊……玉哥哥……啊……”
這淫|靡的聲音傳到了在外面把風的宮女耳中,不禁臉紅心跳。
翻雲覆雨過後的兩人相依偎,懷中嬌媚的女子還慾求不滿,嬌着嗓子道,“平日裡本宮沒少給你吃壯|陽的東西,怎的就不行了。”
男子撫着懷裡人的腰肢,曖|昧道:“奴才這是怕累着皇后娘娘。”
“本宮沒那麼容易累着。”而後,想起方纔玉傾之甩袖離去的場景,又不屑一哼,“你可曉得他說了什麼?”
問了又自己答:“他竟然說,皇后娘娘請自重,呵呵……皇后娘娘請自重,本宮自重得很,用不着他來提點!”
男子脣邊一絲淫|靡的笑,“皇后娘娘同他計較作甚,不是還有奴才麼。”
皇后擡眼對上他那一雙渾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宮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毀了他!”
玉傾之出宮回到王府之後,也沒提及在宮中的事。
從皇宮之中回來,玉傾之稍稍坐了一會兒,換了一身衣裳,便要到書房臨帖。平素淡然從容的男子經歷了方纔那樣的場景,臉上也不見有甚波瀾。該做什麼的還是做什麼。
在一邊磨墨的貼身丫鬟紙鳶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問起,“公子,那皇后娘娘請你去,就只是談論詩詞這般簡單?”
玉傾之提筆書寫,筆畫輕盈,心神俱靜,一如他所寫的四字‘寧靜致遠’。
將那四字寫好後,玉傾之放下了筆,才答話,“既是請我去鑑賞詩詞,自然不會再去談論其他。”
只是他不願說罷,一國之母做出那種行徑那是一國之恥,說了出去也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玉傾之便只當做這是教訓,日後她再來請便推脫了。至於今日發生的,也只能當是沒發生過。
十分喜歡八卦的丫鬟看了看門口沒有人,壓低了聲音說:“公子,昨夜王爺不在府中,聽昨日爲王爺擡轎的小廝說,王爺昨夜去了璃香樓。”
玉傾之不語。
紙鳶用手託着下巴,兩眼上翻,“我一直以爲王爺待公子真心真意,沒想到成親還沒夠一月,他便耐不住尋花問柳去了。”
玉傾之將方纔寫好的字折起,放在一邊,順手取出了另一張嶄新的宣紙,隨口道:“莫要多嘴了。”
“公子,我是說事實,王爺他……”
“公侯王孫之家皆是妻妾成羣,他即是王爺,又怎會只守着一人。”說得風輕雲淡,好似在說一件不關自己的事。
紙鳶沒再說話,只是懵懵懂懂地點頭,“哦。”
今日難得南宮煦夜有閒情在府中練劍。熙陽王府的後院也算寬敞,被長廊圍了大半圈的空地便當做了平日裡熙陽王練劍或是擺宴席的地方。
南宮煦夜身着白色窄袖滾金邊的衣袍,頭髮用一根發繩高高紮起,比起平日他的着裝,今日穿得要年輕了許多。本就不太老,也就是二十四的年紀,平日裡卻金冠束髮,一身麒麟服,外加那一張十分沉穩的神情,倒也顯老了一些。
白色衣袍的男子揮着長劍,抵擋住藍衣男子橫劈過來的劍,而後再順勢一躍,快速躍到藍衣男子的身後。本想從後面襲擊,藍衣男子察覺便立即轉身,反手劈劍,用劍刃擋開刺過來的劍,身子再迅速往旁側一移,而後反守爲攻,再次出擊。
陪南宮煦夜練劍的是他的貼身侍衛宇嶽,跟隨也算多年。貼身侍衛的身手與他不相上下,一起練劍還可一同進步。
一白一藍的身影有如兩隻翩飛的鳥,衣袂翻飛間,刀劍相碰的聲音幾分悅耳。
藍色身影快速飛向空中,白色身影亦腳尖點在地上,往上施力,身子便在半空之中。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格外響亮,再然後,白色身影將手中的劍刺了出去,故意刺偏了幾分,藍色身影正得意,卻不想那刺偏了的劍順勢迴轉,重重擊在藍色身影的手腕上。被打中了手腕,那手中的將便甩了出去。
南宮煦夜將對方的劍打出去之後,往那劍落地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一個紫色的身影,他立在長廊前面的小石路上,一雙眼睛正好看着這邊。
只是那柄飛出去的劍向着他而去,南宮煦夜心裡大驚,身子還在半空之中沒落地,便在空中做一個翻身,向着那柄劍落地的地方去,口中驚喊:“傾之!”
揮劍劈開將要打在紫衣男子身上的劍,但是落地衝擊力過大,若是不止住自己便會將他撞開。於是到最後只能攬過他的腰,將他抱着脫離地面,再腳尖落地,在原地旋轉半圈,撤掉自己的慣性。
紫衣男子被他擁在懷裡腳離了地面,在空中旋轉了半圈,那紫色的身影便猶如一朵瞬間綻放的鳶尾花。
旋轉時,四目共對,一時間眼裡在沒有外物,只容得下一人。
誰知,還有後續,一小廝用木盆端着一大盆水路過那長廊,誰曉得熙陽王方纔用劍劈開的劍竟然往他那邊去了。他一個情急便用手上的盆子擋住那飛來的劍。
而那盆中的水,正好向着長廊外潑了出去,潑在了……熙陽王和王妃身上。
熙陽王還沒站定便被一盆水從頭潑到腳,這是意料之外。
南宮煦夜站定之後,便鬆開了玉傾之,急忙問:“可有傷着?”
那邊,方纔陪着練劍的侍衛和長廊用水潑了熙陽王一身的小廝立即過來,小廝跪地求饒,“王爺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那侍衛拱手便說:“卑職失誤,請王爺恕罪。”
全然不顧旁邊的侍衛小廝,南宮煦夜看着玉傾之,他身上也被潑了一些水,不過那水大都被他擋住了。看着頭上還滴着水的南宮煦夜,玉傾之不經意輕笑一聲。
玉傾之這一笑,南宮煦夜卻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見着玉傾之笑,不對,這是他第一次見玉傾之笑得這般自然。
這一笑就如春風,闖進了心窩,瞬間便溫暖了所有。
他的傾之,這是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在他面前笑。
玉傾之笑過之後,說:“方纔見王爺與侍衛練劍,覺着出神入化,便停了步要看,卻不想這一看還看得十分驚險。”
南宮煦夜回過神,也顧不得臉上的水珠,擡手放在玉傾之的肩上,柔聲道:“你沒事便好。”
玉傾之則道:“王爺還是快些去換件衣裳罷,莫要着涼了。”
南宮煦夜這纔想起自己剛纔被水潑了,那潑水的小廝還在地上求饒。南宮煦夜將手中的劍遞給旁邊的侍衛,而後對着跪在地上求饒的小廝說:“是本王的錯,你無罪,快些起來罷。”
那小廝連忙叩謝道:“多謝王爺。”
南宮煦夜再回過頭,擡袖爲玉傾之擦了擦臉上的一些水漬,說:“你這衣裳沾了水,也去換一件罷。”
玉傾之點了點頭,“嗯。”
南宮煦夜與玉傾之並肩走在長廊,迎面走來的仙歌停了腳步要問安,看着南宮煦夜一身從頭溼到腳,有些訝然,“王爺,您這是……”
南宮煦夜道:“本王沒事,你去取一套乾淨的衣裳過來,順道也爲王妃取一套。”
仙歌垂着頭答:“是。”
服侍南宮煦夜的是玉傾之,像以前一樣爲他將溼了的衣裳脫下。只是,以往睡前都是寬下外袍便可,裡面的褻衣是穿着的。但是這次連裡面的褻衣也溼了,也要一併脫下。
雖然兩人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那是在南宮煦夜醉酒,玉傾之強行忍着的情境之下。南宮煦夜清醒時,還是第一次在玉傾之面前裸着上身。
南宮煦夜常年習武,身子骨十分結實,但也只是結實,並沒有突出的肌肉,看着也具有幾分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