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君的身影消失在窗後,志敏的心開始了波動(噫,伊來做啥?。。。怪了。。。講是兜白相,別地方不兜,要兜到我這兒來?。。。搞不懂!。。。難道?。。。哈!有勁了。。。)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嗯,我也要磨刀去了)便扔下書,拿起拆骨刀和磨刀石朝樓下走去。
走到樓下一看,小君一個人正在水龍頭邊磨刀。
志敏走過去,打開水龍頭開始衝磨刀石了。
小君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儂也磨刀啊?"小君搭訕道,聲音淡淡的,似乎很隨便的味道。
"嗯。"志敏應道,似乎也淡淡的。
"哎,儂幫我望望看,磨得阿差不多了,我磨不來的。"忽然那小君又這樣對志敏說道,聲音也變得甜起來,似乎軟軟的,臉上也帶着微笑,說話間,一把刀已朝志敏遞來。
(噫?!)見小君這樣,志敏忽然也變得有點興奮起來,伸手就接過刀,一本正經地觀察起刀鋒來,閉上一隻眼,另一隻眼的眼光和刀鋒成一直線。
"嗯,蠻好,磨得差不多了,再磨一磨就好了。"志敏道,說着把刀又遞還給了小君。
各自無語,黙黙磨刀。
正磨着,大門外走進兩個姑娘,一胖一瘦,是王麗華和陳軍。
漸漸近了,看見志敏和小君了,王麗華和陳軍在交頭接耳。
走到水龍頭邊了。
"喂!"王麗華衝着小君嚷道,"儂倒好的,老早就出來了,害得伲到儂屋裡白跑一趟。"
小君擡起頭見是她們。
"儂到我屋裡去過啦?"小君對王麗華道。
"嗯,儂爺爺講儂一吃好飯就出來了,哎,儂介早來做啥?"王麗華道。
"噢,我是來磨刀的,我這把刀蠻鈍了。"小君隨口說道。
"磨刀?"王麗華臉上露出神秘的神sè,暼了志敏這邊一眼,"噢,怪不得介早就來磨刀,原來是有人陪儂的,陳軍儂講阿對?"王麗華說着對陳軍眨了一下眼睛。
陳軍會意,立即也笑道:"嗯,怪不得介積極,老朋友也不要了。"
兩個人一起起鬨小君。
小君被起鬨得有點臉紅了,便擡起刀草草看了一下:"嗯,差不多了,蠻快了。"說完拿起自己的磨刀石就朝拆骨組的工場間走去。
王麗華和陳軍也跟了過去。
"噫?怎麼要緊跑了?再磨一歇嗎。"志敏聽見是那王麗華的聲音。
(噫,怎麼會這樣?。。。哈!怪了。。。)志敏的心又開始波動起來,感覺很有點愉快。
。。。。。。
筆記本:宿舍:後來志敏的筆記本上也有對宿舍的描寫:我的宿舍有個二十平米左右,一進門有二鋼絲牀,平排緊挨着,對面靠牆也有一鋼絲牀,是我睡的,一頂舊蚊帳裡便是我的世界了,陪伴我的有書、鋼筆或跳蚤。
門外面是水泥走廊,靠走廊有窗,夏天晚上一點左右,是組長叫醒我落手的地方,當窗"哐!哐!"響起,便是我睡意朦朧,艱難起牀的時刻。
在直對門的牆,也有一窗,下面一張舊書桌,邊上二隻舊木凳子,我可以坐在那裡看窗外的風景。
但是這風景卻常或許是對面熬油間被鼓風機吹出滿天飛的油煙,焦味在空中亂轉,進到窗戶來了。
所以,這窗戶一般都常關着,只有傍晚時分,下班之後,外面漸漸安靜下來,窗纔會開啓。
我有時候,倚在窗框上,望着熬油間上方遠邊的天空,會孤單地呆呆地看上一段時間,讓自己的心情放鬆,我想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在那裡?
當天大熱的時候,宿舍熱得簡直走不進人,在**的西曬太陽照shè下,宿舍裡熱哄哄發燙,人走進去,沒有一絲風,汗馬上就毛孔鑽出來,順着身體淌下。
我就想辦法,打來自來水,澆水泥地面上,然後腳盆進牀底下,放滿水,讓一絲涼意,緩慢升騰,似乎沒那麼熱了。
然後,一隻臺式風扇放凳子上嗚嗚地吹,人躺蚊帳裡,拿起書。
一隻燈,吊在宿舍當中,一根開關線斜順系牀頭,我一伸手就可以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