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遠哭泣着將孟暉的書信遞給孟昶說道:“這是前線快馬剛送來的,漢王殿下說臣的超兒已經落入唐軍之手幾天了!”說道這裡王昭遠已經跪倒在哪裡,兩眼已經是滿臉的淚痕,大聲說道:“陛下,救救臣的超兒吧!”
孟昶接過書信,一看上面的內容,原本有些黑的臉上,現在變成了紫『色』,大怒道:“這二弟現在也真是太差勁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想女人,現如今,一夥唐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輕而易舉的拿下了渝州城,他還有臉說!”孟昶轉身就拂袖而去!
王昭遠一見,頓時愣在了那裡,不過孟昶還沒有走多遠,就聽見孟昶大聲說道:“王愛卿跟隨朕到書房來,朕要你擬兩道旨意!”王昭遠一聽,趕緊麻利的站了起來,小跑着上前,跟隨在孟昶的身後。
走進御書房,孟昶在案後的龍椅上坐定,示意王昭遠坐下,這時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小太監趕緊將用來擬召的聖旨拿來,順便也將筆墨放好,王昭遠提起筆,看着孟昶,只聽聞孟昶說道:“兩道聖旨,第一道給二弟,第二道給張定遠,具體內容你自己斟酌吧!”王昭遠點了點頭,想了想,一道聖旨,就已經躍然紙上。
旁邊的小太監趕緊將王昭遠寫的第一道聖旨拿着,輕輕的放到御桌上來,孟昶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這聖旨擬的很合朕的意思,二弟看了這道聖旨,既看到了朕的不滿,又會看到朕的期望!”說完就將玉璽拿出來,蓋上了一個鮮紅的大印。
等着孟昶蓋好印,王昭遠的第二道聖旨也已經擬完了,這回王昭遠沒有讓小太監遞上去,而是自己拿到了孟昶的面前,孟昶擺擺手說道:“朕就不看了,你直接蓋上吧!”王昭遠聽聞也不客氣,就拿着玉璽在落款處蓋上了印子,旁邊的太監對此也就習以爲常,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驚奇。
王昭遠蓋好玉璽,向孟昶懇求道:“陛下,臣想這次去武泰軍傳旨!”“哦?愛卿可知道那是前線啊!”孟昶一臉擔心的說道,王昭遠退後一步,向孟昶行禮道:“陛下,臣身爲太尉,有監管軍事之責,再說臣也是曾經領軍之人,也上過戰場,臣不怕!”
孟昶聽聞王昭遠的話,心中雖然有些擔心,但是還是非常的高興,點了點頭道:“要是滿朝文武向愛卿一樣忠君愛國就好了,好,這次朕就答應你,不過你還得擬一道旨意!”王昭遠一聽,頓時大喜,趕緊跪下道:“臣謹聽陛下聖旨!”孟昶說道:“起來吧!”早有站在一旁的太監趕緊將王昭遠給扶了起來,“謝陛下!”
“愛卿,這道聖旨是給你下的,你身爲樞密使,怎麼能只能當一個傳旨的欽差呢,那太委屈你了,朕封你爲徵唐大元帥,節制武泰、龍驤兵馬,並且朕還給你臨機專斷之權,可以處置四品以下文武官員!希望愛卿不要辜負朕之希望!”?? 南唐風 流474
王昭遠一聽,已經喜出望外了,趕緊磕頭謝恩,這次的詔書孟昶沒有讓王昭遠寫,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只見上面是龍飛鳳舞,筆畫銀鉤。說實話孟昶的字寫的是非常好的,儘管沒有當時聞名天下的李璟父子有名,但是也還是名噪一時。
孟昶有個習慣,對自己極爲寵幸的官員,都是他親筆下旨,要是一般的官員,基本上都是王昭遠代筆,王昭遠接過已經蓋上聖旨的詔書,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孟昶笑道:“你是朕的親家,要不了多久,老三就是你們家的人了,你現在還這樣!”說完將自己的手絹遞給王昭遠,王昭遠儘管拿着手絹,也不敢真的用它來擦拭,他小心翼翼的將此揣在懷中,一邊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眼淚,一邊說道:“謝陛下賞賜!”孟昶對此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也沒有多多的理會他。
王昭遠從皇宮出來,就帶着一班人馬向涪州而去。而同一時間,對王昭遠出涪州的情報已經通過信鴿向渝州而去。
小播州的戰役已經結束了,而這一戰使得蜀國對大唐清源軍神秘武器是大開眼界,儘管在兩年以前,李弘茂曾經用此擊敗過吳越軍隊,也攻佔了夷州,但是沉浸在後宮的孟昶對此不屑一顧,而皇帝如此,那些蜀國的官員當然也沒有人在乎了,龍驤軍之局其實早已經決定了。
王昭遠一行快馬加鞭,向涪州而去,可是這一路上到處遇到的就是一些逃兵,他原本以爲是渝州城的軍隊,可是後來抓住幾個鬧事的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龍驤軍,而且是三日之前,龍驤軍已經敗了,當問及兵敗的原因的時候,那些龍驤軍的軍士則是大喊救命,高呼是天雷,這讓王昭遠的心漸漸的沉了下來。他一面急行軍向涪州而去,一面差人把所問道的情況,寫成奏摺,讓專人遞給孟昶。
當王昭遠到達涪州的時候,已經是五天之後了,早已經得到消息的張定遠已經在涪州城外迎接,而從小播州逃回來的孟暉也在一列,按道理孟暉是親王,是蜀國孟昶的弟弟,但是面對於王昭遠來說,這些人算的上什麼,這孟暉要不是自己,他怎麼可能握着兵權,有這一樣一次機會,可是就是這次機會,也將孟暉陷入了政治生涯的低谷,龍驤軍全軍覆滅,這次回京等待孟暉的將是一場災難,所以孟暉儘管以前在王昭遠面前把身份擺的很低,今天擺的更低。
“太尉來我涪州,真是我涪州之幸啊!”張定遠見王昭遠一行來到城下,趕緊迎接道,王昭遠看了一眼張定遠,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漢王孟暉,冷冷的說道:“軍情緊急,本太尉今日就不多言了,宣完聖旨,我等就即刻啓程!”說完,就從馬上跳下來,衆人一見,見他掏出聖旨,儘管有些感到不可思議,畢竟欽差前來,不擺香案,竟然在此宣旨,還是第一次,張定遠看了一眼孟暉,孟暉率先跪了下來,衆人也都跟着跪下來,迎接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