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播州地處蜀國與南唐楚地相接,也是進入大理的必要之塞,蜀軍十萬大軍正屯集在此,目的就是要消滅前面阻擋的五萬唐軍,可是如今大軍已近屯集了半個多月了,像樣的仗沒有打一仗,糧草消耗的不少,甚至士氣也漸漸的消失殆盡了。
相反對面的大唐軍營中卻士氣高漲,這讓原本脾氣就有些暴躁的孟暉是更加暴虐,這幾天來,蜀軍因爲撞在孟暉手中被活活打死的人越來越多。
“他奶奶的,這唐軍真是龜孫子,整天縮在龜殼裡不動,一到晚上就出來騷擾老子,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說說,現在怎麼辦?”一臉怒氣的孟暉手握着寶劍指着衆將大聲吼道,在大帳中的諸將早已經被這漢王殿下罵的是狗血淋頭了,儘管是這漢王罵人,卻沒有一個人表示不滿,因爲的確是如此,這唐軍整天龜縮在大營中,把自己弄的給鐵桶一般,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讓他們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手,有的時候就算是打,這唐軍陣地前全部都是陷阱,或者是撒下的鐵蒺藜,還沒有靠近唐軍營帳,自己的軍隊就損失不小了,曾經有個將領不信這個邪,靠着自己在番外與吐蕃打仗時的功勳,帶領一萬大軍前來當先鋒,想要立一大功勞,沒有想到,不到半天的時間,一萬大軍幾乎是全軍覆沒,逃回來的只有數百人而已,這讓孟暉怒火中燒,一道將令將這數百人和那將領全部斬殺,如今他們的頭顱已經高懸在轅門外的旗杆上,血淋淋教訓讓衆將知道,無論如何此戰不是逞能的時候。
漢王孟暉的話沒有人站出來迴應,但是不代表孟暉此人就要的是這種效果,他環視了一眼衆將,見衆將都低下頭,而眼光卻不時瞟向了自己的書記官袁高,孟暉雖然是氣的渾身發抖,但是還是有理智的,要是把這些人全部都殺了,到時候誰會替自己打仗,誰會替自己賣命呢?
“袁高,你說!”孟暉將手中長劍一指,厲聲說道,袁高在心中暗罵了這些將領的十八輩祖宗,但是沒有辦法,王爺指明讓自己來說,自己不得不說,於是便站了出來,拱手對孟暉說道:“王爺,屬下認爲唐軍自所以龜縮不動,其實是有目的的!”“哼!老子當然知道他是有目的的,無非是想消耗老子的糧草,哼!雕蟲小技,我們蜀國自漢起就是天下之糧倉,物產豐富,我們在京城的糧倉,可供我蜀軍吃十年之久,這唐軍想把我們拖垮,想必我們過得還滋潤着得時候,大唐早已經是糧草殆盡,食子裹腹了,到時候不用打,他大唐就是我蜀國的天下了!”說完這孟暉竟然大笑起來,衆將一見這大神高興,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讓外面中軍帳前的軍士也感覺到莫名其妙,有的還偶發奇想,以爲這些將軍們都瘋了。
孟暉雖然發笑,但是見衆將都在大笑,他便打住了,其他人一見,也趕緊停聲,好像有人在其中指揮一樣,是那樣的整齊劃一,孟暉將手一擺,對袁高說道:“你說的理由,本王也都知道,不要再拿那陳詞濫調來糊弄本王!”
袁高本來就不是說這個理由的,只是漢王孟暉打斷了自己的話,可袁高也是個會來事的人,於是趕緊說道:“是,是,是,王爺教訓的是,其實小的認爲,唐軍之所以這麼做,是有這樣一個目的!”袁高見孟暉臉色不善,神色一緊,說道:“唐軍以五萬對抗我十萬大軍,本來就已經是毫無還手之力了,更不要說還有那吳朝的十萬大軍已經向雲南開來,對唐軍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可是哪裡那麼容易,唐軍走上這條路無疑是九死一生,我軍十萬在加上吳軍十萬,那就是二十萬的軍隊,按說到時候整個雲南戰場上隨便怎麼打,都會將唐軍碾壓的什麼都不會剩下,可是爲何唐軍還在拖延時間了,連這九死一生的機會都不要了,我想唐軍正在醞釀一個大的陰謀,至於什麼陰謀,屬下現在還不知道!”
“哼,管他孃的什麼陰謀,陽謀,老子的實力擺在那裡,還怕他不成!”“對,對,對,王爺所言極是!區區唐軍算什麼啊,算個屁,王爺一個小拇指就把他全部消滅了!”衆將開始阿諛起來,拍的孟暉的馬屁極爲舒服。
正當衆將在大拍馬屁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此人正是蜀軍的軍需官,他在孟暉的面前跪下說道:“稟報王爺,如今大軍糧草不足,如今只剩下三天糧草了!”“什麼?”孟暉等諸將被這軍需官所言驚呆住了,這些將領儘管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可是連日來,一直都是中軍大帳來管這些事情,他們只管到時候要糧就行了,原本以爲這中軍大帳不缺糧草,可是卻突然聽聞,竟然這糧草只有三日了,這仗還怎麼打,於是大家都齊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軍需官哪裡見過這麼多將領逼問自己,擡眼望去,這些將領的臉上都是一臉的怒容,好像是自己把這些糧草私吞了一樣,從這些將領背後還射過來一陣可怕的目光,軍需官知道,這是漢王的,於是他不敢大意,趕緊說道:“王爺,小的一直都是按照日常供給配備的,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這連日來卻沒有糧草運進來,所以這糧草就不夠了!”
“有幾日了?”孟暉冷冷的問道,這軍需官見孟暉殺氣頓生,嚇得趕緊磕頭道:“回稟王爺的話,已經有五天了!”“什麼?五天,混賬東西你竟敢隱瞞不報,說,誰給你的膽子!”孟暉已經是怒氣叢生了,他將劍指着那軍需官的頭顱,大聲喝道,那軍需官早已經是屎尿不禁,癱倒在地了,儘管如此他還是將懷中的一封書信掏了出來,衆人一看,這封信是內定的駙馬皇帝的寵臣樞密使王大人的公子王彥超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