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茂又在城中轉了一圈,見各處都在忙着做戰前準備工作,這些都是守城的老將,知道沒有什麼紕漏,便帶着人回到帥府。
剛到帥府,就見一個侍衛悄悄的跑到阿牛身邊遞了一封信,阿牛接過信就遞給了李弘茂,李弘茂接過信一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站在一旁的阿牛一見李弘茂的臉色,頓時就心裡打顫,他跟隨李弘茂身邊多年,只要是王爺露出這樣的笑容,就預示着要算計人了。
阿牛正在想着什麼事情,就只聽見李弘茂說道:“你把申屠令堅找來!”說完便走進帥府。不一會兒,申屠令堅火急火燎的趕來,便見李弘茂正坐在大廳裡,擦拭那柄銀槍,申屠令堅一見,便知道有大戰了,因爲王爺有個習慣,就是戰前一定要擦一遍自己的武器,其實他身爲王爺,這件事自有侍衛去做,可是他偏偏不讓,以前娥皇曾經問過李弘茂這個問題,但是李弘茂卻哂笑不已,不過這件事就成了一個迷,也成了軍中將領一個信號,只要是王爺擦槍,那就是一定有戰事,並且王爺也會上戰場,其實這事最早是因爲李弘茂要緩解自己心中的壓力,畢竟是要上戰場殺人的,但是後來就形成一個習慣。
申屠令堅一見便說道:“王爺,可是有戰事?”李弘茂點了點頭道:“剛纔前方的探子回報,說二十里處正有一支蜀軍的運糧隊過來,看其隊伍連綿數裡,想必是從成都過來的,本王想將這支運糧隊吃了他!”申屠令堅一聽,臉上露出貪婪的目光,一抱拳道:“王爺,這件事交給俺去做,俺保證做的是乾乾淨淨的!”
李弘茂微微一笑,說道:“那本王交給你去做,你怎麼做啊?”申屠令堅一定大喜道:“王爺,俺當然是率領騎兵去搶他孃的啦!”李弘茂搖搖頭道:“出去搶糧多有損傷,本王的兵可都是寶貝,不妥不妥!”“王爺,這麼多糧食,不去搶,難道還讓別人送過來不成?”申屠令堅嘟噥道。李弘茂哈哈一笑,站了起來,說道:“本王就是要叫他們親自送上來!”“什麼?”申屠令堅張大了嘴,驚愕的看着李弘茂,要不是李弘茂臉色紅潤,申屠令堅還以爲王爺中魔了。
李弘茂見申屠令堅不懂,說道:“時間不多了,你把渝州的太守帶上,再叫上李延,我們一起去,一邊走一邊在路上給你解釋!”說完就提着長槍往外面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管什麼時候的戰爭,打仗打的就是糧草,李弘茂突襲渝州成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先保住糧倉,因爲只要有糧,就有底氣,也就有了守住渝州城的希望,同時也就有了此戰必勝的把握。
李弘茂之所以當日選擇在渝州,最爲重要的一點,是這裡是通往成都的要道,也是整個戰役的關鍵,只要佔領了這裡,就卡住了小播州的咽喉,那麼小播州的蜀軍就成了甕中之鱉,李弘茂原本以爲蜀軍會在這裡把守住重兵,沒有想到蜀軍主帥是太有自信了,以爲十萬精銳大軍,成壓倒之勢,唐軍壓根就沒有還手之力,所以也就沒有理會渝州,這纔給了李弘茂一個機會。
李弘茂佔領渝州以後,就對城中實行了戒嚴,任何人只准進,不許出,就算是飛禽也不行,在空中有着專門獵鷹對一些信鴿進行捕捉,這還得感謝耶律雄,耶律雄在走之前,李弘茂悄悄的給了他一批大炮,當然這些大炮都是實心彈,威力不大,可是嚇唬人有用,耶律雄對這個盟友,儘管原本因爲一個女人有些不愉快,但是因爲這個卻感覺李弘茂值得信賴,而李弘茂別的什麼都沒有要,只是問耶律雄要一隻獵鷹,耶律雄覺得李弘茂此人夠義氣,便命人將自己在草原上所有的獵鷹都交給了李弘茂,並且還對李弘茂感動的痛哭流涕。
這次李弘茂便專門用上了獵鷹,不光是竊取了不少的情報,也將蜀軍在城中安插的探子給挖了出來,其實對此李弘茂還有想法,就是要打一場信息戰,而今日的這一戰就是信息戰的體現。
李弘茂穿着一身蜀軍的偏將鎧甲,站在申屠令堅的旁邊,申屠令堅有些侷促不安,小聲的對李弘茂說道:“王爺,我們兩個換一下好不好?還是我當您的偏將吧!”李弘茂沒有理會申屠令堅,只是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延,說道:“你那邊沒有什麼問題了吧!”李延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原本只是想到幫李弘茂安排人手,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又出來做這種事,這無疑就是叛國,可是李延卻無從選擇,因爲他已經叛了一次國了,再說這次李弘茂是必勝,所以他也沒有動其他的心思,並且還在李弘茂的安排下勸降了自己的小舅子,也就是渝州的太守。
李延躬身說道:“回王爺的話,沒有什麼問題了!我那孩子他舅歷經兩朝了,對於誰主政渝州也是一樣的,再說王爺從昨日到今日的表現,草民給他一說,他也佩服的很,所以這件事他已經答應了!”李弘茂點了點頭道:“答應了就好,只要這件事辦好了,他照樣是渝州的太守,守牧一方,至於你們李家嗎?你們是做蜀錦生意的,本王可以讓你做本王的生意,本王軍隊的軍服都交給你來做!”
李延一聽,這可是好事,他是做生意的,昨天回去打聽了一下李弘茂,這才知道李弘茂實際上是大唐最有實力的一個王爺,這做軍服事小,可與王爺攀上關係,那可是大大的好處了,於是趕緊跪在李弘茂的面前,磕頭道:“草民謝過王爺!”
正在這時,前方的一探馬來報,說蜀軍運糧隊已經到了,李弘茂冷眼看了一臉有些不情願的申屠令堅,申屠令堅趕緊帶着太守,還有士紳的代表李延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