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慶王府邸到皇宮的丹陽門只要一刻鐘的時間,李弘茂知道這一次進宮,將決定了大唐的未來,朝廷將來的政局,自己的將來的一生,所以李弘茂沒有騎馬,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曹輝在前面打着燈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知道李弘茂深夜進宮,並且心情這麼沉重,就是發生天大的事情。
行至丹陽門,守衛皇宮的禁衛軍們一見是慶王李弘茂,都趕緊跪下行禮,只見一小隊長上前說道:“小的見過慶王殿下,不知道慶王殿下深夜進宮有皇上的令牌沒有?”李弘茂看了這小隊長一眼,掏出一面如朕親臨的玉牌,遞給那小隊長,那小隊長一見,就趕緊開啓丹陽門將李弘茂迎進去。
現在已經是四更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上朝了,李弘茂是想要在上朝之前,將這些人都捉拿歸案!以免夜長夢多,李弘茂好不容易找到李進忠,說要面見皇上,李進忠對於這個皇帝最爲寵幸的兒子是極爲順從的,雖然當李弘茂說要見皇上李璟的時候,李進忠心中有些懷疑,但是還是無條件的聽從了。
李進忠輕輕地走到玉坤宮外,小聲的說道:“皇上,皇上,慶王殿下來了!”李璟被皇后鍾氏叫醒,李璟大聲說道:“有什麼事情嗎?”李進忠小聲的說道:“慶王殿下沒有說,只是說很急,好像有大事發生!”李璟一聽見是大事,趕緊讓侍女給他穿衣,命李進忠將李弘茂帶進來!
李弘茂進來一見,李璟正穿着明黃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李弘茂小聲的說道:“父皇,現在深夜寒氣比較重,父皇要注意身體啊!”李璟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的,二郎你深夜進宮有什麼事情嗎?”李弘茂說道:“父皇,馮延巳要反了?”“什麼?怎麼可能?”李璟一臉不相信的說道。李弘茂將馮延魯和查文徽所寫的東西遞給了李璟,李璟一看,臉色氣的發青,大怒道:“該死的馮延巳,枉朕對你這麼信任,你竟然敢謀逆!朕要將你碎屍萬段,五馬分屍!”說完李璟氣的直咳嗽,“父皇請息怒!”李弘茂邊說邊在李璟的背上輕輕地拍着,“哼!息怒!朕如何息怒!朕要去殺了他,殺了他!”說完就要去拿他的寶劍,李進忠和李弘茂一見趕緊攔住,李弘茂說道:“父皇,馮延巳自當孩兒將其帶來由父皇處置!”“好,好,你趕快去處理!凡是參與此事的,一律都抄家滅族,朕要滅了他們三族!”李弘茂一聽愣在那裡!“怎麼?難道你要抗旨不成?”李璟見李弘茂沒有領旨大怒道,“李進忠,你去!”李弘茂見李進忠正要領旨,上前攔住說道:“父皇,那些參與之人雖然可惡,但不是首惡,只需要罷官,抄家即可,不然的話會動搖我大唐的根基啊!請父皇三思!”說完跪下重重的磕起頭來!李璟一見李弘茂如此,頓時心中冷靜下來。是啊,自己繼承了父親李昇的基業,但是大部分的官員都是父親那個時候留下來的,是開國功臣,自己爲了鞏固地位,重用了一些自己的人,而現在這些人大部分都參與了謀反,如果全部誅殺,那麼誰爲自己守江山,自己的位置還坐的穩嗎?李璟輕輕地將李弘茂扶了起來說道:“這件事就按你說的辦!”說完轉身寫了一道聖旨,將其遞給了李弘茂,說道:“這件事就由你負責,從即日起京城戒嚴,只許進不許出,戌時戒嚴,街上一旦發現有閒雜人等,都將鎖拿!”李弘茂道:“兒臣領命!”李弘茂接旨正要離去,李璟在後面小聲的說道:“皇太弟李景遂參與了嗎?”李弘茂回頭說道:“沒有!皇叔根本就不知道!”李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這件事,你知道怎麼處理了嗎?”李弘茂點了點頭!
當李弘茂出宮之時,東方已經有些發白,一陣清風拂過李弘茂的臉頰,李弘茂感到一絲的寒冷,這又是一場血雨腥風,這一場風的吹起,想必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吧!不過,這陣風吹過以後,大唐又將出現一個新的局面,自己能在這樣的局面中獲得多少,纔是最爲重要!想起前幾日與韓熙載的聯盟,想來就有些可笑,幾天的時間格局就已經改變了,看來計劃沒有變化快!李弘茂用手拉緊了衣服,大步走出了丹陽門,曹彬正帶着衆護衛在門口等候,這是李弘茂走的時候交代的,一個時辰以後,帶人在丹陽門等着李弘茂,李弘茂翻身上馬帶着曹彬趕緊向禁衛軍大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