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子府出來,趙匡胤和趙匡義兩兄弟徑直往陶谷府邸而去,二人剛走了一條街,趙匡胤輕聲的對趙匡義說道:“二弟,後面有人跟着,已經跟了一條街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趙匡義說道:“從太子府邸出來,我就感覺到不對勁,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大哥,怎麼辦?不如我們今天晚上不去了!”趙匡胤思索了一下說道:“不行,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只要將陶谷拿下,到時候我們的勝算就大一些,二弟,你記住,我們輸不起,這次如果我們賭輸了,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毀了,我們趙家不能輸,一切都要靠你了!”趙匡胤語重心長的又說道:“這樣吧,陶谷那裡我去,至於你,你就按照你自己的路走吧!”“大哥!你!”趙匡義滿眼都是淚水,很是感動,自己一直以來,所作所爲,大哥都看在眼中,但是卻沒有說什麼,現在在危機關頭,大哥想到的先是自己,而自己卻?趙匡胤見到趙匡義眼中的淚水,笑了笑,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我們趙家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官拜供奉官,不要這樣,只要我們這次贏了,我們趙家一定會平步青雲,就算是輸了,還有你,到時候我們一樣能東山再起!”說完就趕緊離開!趙匡義一見也朝來路上走去。
趙匡義繞過幾條街,甩脫了後面的跟蹤之人,向一家如來客棧走去!雖然現在還沒有到宵禁時間,但是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不過青樓酒肆卻是客似雲來,偶爾有不少淫聲浪語傳了出來,趙匡義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發生這檔子事情,自己說不定就是那裡的男主角兒!也在那裡逍遙快活!如來客棧的小二一見有客人到,於是趕緊迎了上來,“客官,你往裡面請!”趙匡義一邊走一邊說道:“西廂房是不是住着一個姓李的公子!”那小二看了趙匡義一眼,說道:“客官,我們店裡的規矩是不能透露客人的消息!”趙匡義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小二,那小二一見頓時眉開眼笑道:“客官,您說的對,那西廂是住了一位姓李的客人,要不小的帶你去!”趙匡義看了一眼諂媚的店小二,手擺了擺道:“不用了,你先去忙你的去,要是有需要,我會叫你的!”說完徑直向裡面走去!
走到二樓西廂,趙匡義看了看周圍沒有可疑的人,於是輕輕的敲了西廂的門,只見一個身穿端莊的大漢將門打開,他看了趙匡義一眼,趕緊閃到一邊,等趙匡義進去,他將門關好,自己則站在外面把風!
這西廂房是如來客棧的貴賓房,裡面是一個套間,應有盡有,只見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正在寫着什麼東西,見到趙匡義進來,趕緊將自己所寫的東西裝入信封,笑道:“趙兄,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多時了!”趙匡義笑道:“王兄何必客氣呢?你給的條件這麼誘人,再說,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仕,我雖非賢臣,但是我也不是傻瓜,人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原來這人正是王俊的公子王柏,他此次化名一個姓李的公子,就是受自己父親王俊的命令,前來打探消息。
王柏一聽見趙匡義如此之說,大喜道:“趙兄終於想通了,看來我們的事情可以說已經成功了!”趙匡義鄙夷的看了一眼王柏,說道:“王兄,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京城還有十萬大軍,你的河東軍隊真的能控制的住嗎?我可是聽說你河東軍中有不少都是太子的人!”王柏哈哈大笑道:“趙兄,你儘管放心,我父親已經掌握了確切的消息,知道軍中的那些將領是哪些派系的,要不了多久,他們只能去見閻王了,此事一定能成功,至於京城的十萬大軍,其實對於我們河東軍來說,都是烏合之衆,雖然他們都是禁衛軍,是精銳之師,但是勢力已經被其劃分,又各不統屬,到時候他們只要是狗咬狗,京城駐防的軍隊只要是調集到宮中去,那京城的事情還不是我們王家說了算!”
趙匡義見王柏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說道:“今晚我和我大哥去見過太子,他已經佈置好了,估計就在這幾天動手,不知道王大帥什麼時候能到京城?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要錯過了,到時候可別給別人做了嫁衣!”王柏笑道:“趙兄,你放心,我父帥昨日已經到了汴京城外!”“什麼?”趙匡義大驚道,王柏將趙匡義的表現看在眼中,於是笑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我父帥來到汴京城外以後,就封鎖了進出的通道,凡是經過的人都被扣留了,所以在京城應該沒有人知道此消息!”趙匡義一聽此話,越來越覺得自己走這一步棋是對了!
當所有的人都在以爲這次事情可以順利解決的時候,趙匡義卻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所有的人都以爲王俊是郭威的一步棋子,是專門對付即將到來的朝廷危機的,不過趙匡義卻又不同的看法,因爲所有的人都忽略了最關鍵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一個手握重軍的將領當成一個棋子,這本身就一個荒謬的事情,王俊是什麼人,那以前可是郭威的上司,後來在京城力挺郭威,讓郭威當了皇帝,可是郭威當了皇帝以後,見到王俊勢力較大,於是藉着王俊反對郭榮立爲太子的機會,打擊王俊,調王俊爲河東節度使,王俊心中不說,但是還是不滿的,他可是從龍功臣,所有投靠郭威的官員當中,王俊的功勞最大,官職最高,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後連宰相都沒有當成,還被貶爲河東節度使,難的王俊心中沒有想法嗎?以己度人,趙匡義知道王俊肯定會藉此機會,幹一番事業!趙匡義想到這裡,於是一抱拳道:“末將趙匡義原爲王大帥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