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壽宴時間,楚千侯就從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榮升成了知州,正四品的官銜,可謂是官升三品一躍成凰啊。
周圍賓客都是見風使舵的行家,宣旨的公公剛退下去,恭維的馬屁立刻如滾滾Lang潮般接踵而來。楚千侯已經略通些官場上的交際,強作歡笑小心敷衍着,不知不覺竟接連答應了數家官宦的家宴邀請。
至於皇甫繼勳,則是被周府家丁擡了下去,他那口鮮血迅速成爲了衆人談論的對象,當然,他們對黃智將軍以後對皇甫繼勳的態度會發生怎樣的轉變也做了猜測,但是那就不屬於楚千侯考慮的範圍了。
武城知州,武城,這塊新地盤纔是楚千侯將要詳細考慮的問題。
杜昌遠悄悄地將楚千侯拉到角落處,一臉賤兮兮的模樣笑道:“恭喜千侯兄賀喜千侯兄了,武城知州,好地方啊,嘖嘖,好地方。”
楚千侯一聽這話茬,感覺對不對勁啊,笑問道:“怎麼,你知道關於武城的事情?”
杜昌遠點點頭,摸着下巴一臉青樓嫖客的模樣小聲道:“這些朝堂上的官吏或許不知,但只要是走過江湖的把式無不知道武城之名的。”
“哦,武城怎麼會如此有名,你且細說說看。”楚千侯來了興趣,拉着杜昌遠找了一處閒坐坐下。
杜昌遠意味深長地笑道:“千侯兄,剛剛你也聽國主也說過了,武城乃是楚國舊地,多楚國叛逆餘孽,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武城周圍荒山野嶺邊緣小城雖多些強盜叛賊,但是武城內部卻是處處是青樓座座是妓院啊,真乃是男人的溫柔之鄉啊。”
“噗!”楚千侯手捧着茶杯剛喝了一口就被刺激地吐了出來,叫道:“你說什麼?那個地方多青樓妓院?”
杜昌遠點點頭,道:“正是,因地處叛亂之地又無官吏整頓,男丁大都加入叛匪或是如山爲盜,女子爲了生存便加入了娼妓接客,周圍叛匪和強盜常於進城光顧,將搶來的若干財務全部花銷在那兒地方,久而久之便使武城成爲了一座小有名氣的青樓妓院城,絲毫不差於我們江寧府的秦淮河畔,所以我說那兒簡直就是男人的溫柔鄉嘛,千侯兄好福氣啊。”
楚千侯尷尬的笑笑,不可否認,一座裡面都是青樓妓院組成的大城市,聽上去確實感到很誘人啊,男人嘛,不就都喜歡這種調調嘛。
“千侯,什麼叫溫柔鄉?是做什麼的?”一直在吃的虞若終於停止了吃食,輕輕地拉了拉楚千侯的衣角,兩隻大眼睛閃着亮晶晶的疑惑問道。
“額……”楚千侯和杜昌遠同時語塞。
這種男人之間才能懂的話題,實在沒辦法向虞若這種單純女孩子講明白啦。
楚千侯趴在虞若耳邊,向她耳朵輕輕吹着熱氣小聲道:“所謂溫柔鄉,就是咱們晚上在被窩乾的那些事情啊。”
虞若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溫柔鄉就是兩人抱着一起睡覺啊。”
“……”
————————“老實講,我能升爲武城知州,卻要多謝小周後呢。”
楚千侯心中忽然有點惦念着小周後,向着重新排練的喜宴仔細搜尋,此時人頭擁簇,哪裡還有小周後的倩影,也許是與衆朝廷巨纔去陪國主李煜了吧,想到此,楚千侯心裡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覺。
現在整座宴席的賓客都已相信,小周後先前所說的意中人是他楚千侯,楚千侯心裡明白,這只不過是自己故弄玄虛迷糊中人而已,實則小周後心中的意中人另有他人。
按照歷史上的發展軌跡,今年八月份小周後入宮而與李煜有染,十一月份大周后歸天,她則成爲了南唐皇后的候選人而代養在宮廷之中,又三年,小周後正式成爲南唐小周後。
如此推算,小周後心中的意中人實則是國主李煜莫屬了。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爲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聽聽,李煜這一首《菩薩蠻》是多麼香豔的一首詞,可惜以後的男主人公卻不再是楚千侯了。想到此不覺一抹苦澀味道縈繞上了楚千侯的心頭,居然還衝淡了楚千侯官升知州後和粉碎了皇甫繼勳陰謀後的喜悅。
“怎麼了千侯兄,想什麼呢?升官了怎麼還愁眉不展的?”杜昌遠見楚千侯愣神,小聲地問道。
楚千侯隨即清醒了過來,搖頭苦笑道:“沒事,沒事,只是想起了苦悶的事而已。”
“苦悶的事?”杜昌遠上下瞧了一眼楚千侯,隨即一臉我懂得的表情笑道:“我明白了,千侯兄是不是也喜歡上了週二小姐?”
“啊,你怎麼突然如此問?我沒有。”
說完楚千侯恍然發覺自己似乎反應有些過了頭,趕忙舉起桌上酒盅佯裝喝酒。
杜昌遠笑道:“不要再裝了,你的杯中無酒你都沒發現,你還不承認。”
楚千侯望了望酒盅,確實無酒,尷尬笑道:“看來我是醉了,居然沒有發現杯中無酒。”
杜昌遠搖頭輕笑道:“你啊,不是醉了,是裝醉,算了,今日看在你小子官升三品的喜事上,我大人有大大量不再追究此事,談談正經事吧,你何時去武城上任?”
“你問我何時上任?”楚千侯眉頭輕皺,向着宴席輕掃一週不見王朗父子在,嘴角蕩起一絲玩味,道:“早則明日,遲則不超過三日。”
杜昌遠驚道:“怎麼,你在江寧府還有重要事情不成?今**讓皇甫繼勳出了如此大丑,他豈能善罷甘休,你不速速離開江寧府還等什麼三日,我可不想三日後你是躺在棺材中去武城上任的!”
楚千侯不想在這個話題糾纏太多,舉起酒杯笑道:“昌遠兄,今日周司徒壽宴大喜之日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來,咱倆還未好好喝一場呢,今日就藉此地不醉不歸可好?”
杜昌遠一聽就知道楚千侯是故意岔開話題,眉頭皺皺不客氣說道:“你想喝酒啊,好啊,這酒盅太小不痛快,咱們換大碗可好?周大司徒這兒有專爲賓客準備的客房,喝醉了直接睡在這兒豈不更好!”
楚千侯哈哈一笑,道:“昌遠兄說的是啊,我正有此意,虞若已經吃飽,讓她先回客房,你我兩兄弟好好喝上一場!”
當下楚千侯喚來一名丫鬟,先讓虞若回客房休息,自己長袖一揮,兩隻晶瑩潔白的白玉杯擺上了酒桌上。
杜昌遠雙眼陡然睜大,指着白玉杯小聲道:“這不是你借花獻佛送給周大司徒的壽禮嘛,怎麼還在你手裡?”
楚千侯竊喜道:“昌遠兄看中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輕易送人呢,趁他不察覺時我又給摸了回來。”
“……”
杜昌遠直接無語了,好半天嘴角才擠出一句話:“你丫的連你老丈人的東西都偷,你真強!”
——————————醉了,楚千侯徹底醉了。
對於放下了心中一切包袱,只想買醉的人來說,只聞酒香已是醉了八成。
今日,官升三級。今日,徹底粉碎了皇甫繼勳的借刀殺人之計。今日,還在荷花池畔邂逅了小周後。
那一番豔遇更是在楚千侯酒醉之後,好似一場春夢一般縈繞心頭,浮印雙眸,揮之不去,棄之再來。
可惜她卻快要是國主李煜的女人了……
楚千侯突然想喝醉,也是真心想喝醉。
月亮早已高懸半空,喜宴也散去已久,空曠的白石廣場上只剩下楚千侯這一酒桌。
楚千侯醉的一塌糊塗,杜昌遠早就醉地鑽在了桌子底下昏睡了過去。楚千侯醉眼地看了看身前的酒桌,酒菜未動,空酒罈已是擺滿了整座酒桌,瓶口傾倒殘留的酒水垂垂欲滴,抓起來裡面已是空空無也。
楚千侯甩手將酒罈扔了出去,爆炸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喂,喂,昌遠兄,醒醒,醒醒,還有酒嗎?”楚千侯用腳踢了踢杜昌遠醉問道。
杜昌遠睡的跟死豬似的,輕輕地打開楚千侯的腳,翻了個身子拉扯着衣襟喃喃醉語道:“走開,別碰我,我記得我帶來了一壺酒,你想喝自己拿,不要打擾我睡覺……”
“奧。”楚千侯醉醺醺地掀開他的內衣,果然在衣襟內尋到一個銀色酒壺,輕輕地晃了晃,裡面水聲悅耳。
“哈哈,沒想到你小子還揹着我藏了一壺好酒,你不給我喝,我就自己回房慢慢地喝去,拜拜了您那。”楚千侯高興地一口一口小酌着銀壺內的酒水,腳步蹣跚地醉醺醺地走向周府內院。
“別喝,別喝,我留給週二小姐的……”杜昌遠趴在地上慢慢地揮揮手,鬧到一歪,徹底睡了過去。
“啊,好熱,纔剛進七月而已,怎麼會如此熱,不行了,熱死了……”
沒有家丁丫鬟引路,楚千侯漫無目的地在周府內院遊蕩,酒勁上涌,越走越發感覺一股熱Lang在小腹內蒸騰,白皙的皮膚上泛着讓人目眩的紅色。
忽然,楚千侯的鼻尖輕動,不遠處一座硃紅色的廂房中,一抹沁人心脾的幽香飄蕩而來。
“這香味怎麼會如此熟悉?好像今日正午纔剛剛聞過的一般。”
楚千侯嘴角一翹,香味如此淡然清香,不是塵世脂粉之氣,這間廂房肯定是虞若的客房了。
“吱嘎”。
廂房門並未上插銷,輕輕一推,房門慢慢打開。
一股更加濃郁的幽香鋪面而來,楚千侯用力一吸頓覺全身上下好似跌入了一座溫泉之中,全身坦然舒適,腳步不受控制地邁步走了進去。
廂房內陳設簡單,擺着一張古樸的方桌,一扇棗紅色小屏風,一把清雅古琴,屋角的衣架上還擺着一件銀白色亮銀皮甲。在向裡望,半透明的紅色帷幕遮擋下,棗紅色漆木牀上一個玲瓏有致的身體一覽無遺地暴露在楚千侯的眼前。
峰巒疊嶂,凹凸有形,脣紅齒白,柔嫩方澤。
這一剎那,楚千侯小腹內的熱Lang好似突然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般,瞬間讓某物一柱擎天,也讓楚千侯忽然之間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
“虞若,對不住了,爲夫進來了。”
不在扭捏,帷幕一掀,楚千侯龐大的身體慢慢地壓向了牀上的女子。
“啊,你幹什麼啊!”
一聲尖利的尖叫聲後,接着迅速湮滅在嘖嘖舌吻之下。
一夜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