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北宋南唐之時,火藥經過了百年的發展,終於從煙花炮竹的材料品逐漸應用到火器製造上。只是這時火箭和火炮等之類的火藥武器還屬於高精尖武器,造價昂貴不說,又因爲它纔是剛剛興起的產業,軍隊中沒有幾個人會使用,地位和實際使用效果如同現代科技的等離子激光炮一般,還遠遠沒有大規模應用在戰爭中。
此時的戰爭,還是靠雙方士兵多少和武器優略來決定冷兵器戰爭的勝負。而這一點,恰恰是楚千侯最最弱勢的一項。
楚千侯纔剛剛立足於武城,兵僅有四千餘人,將只五員,若論兵力和將士多寡,楚千侯直接不是神位統軍都指揮使皇甫繼勳的對手。他手中掌握的五萬城防守軍,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鐵血士兵,排兵佈陣和行軍走位門門精通,至於皇甫繼勳更是如同迷霧一般,被歷史遮擋住了他的真正的實際才學。
史書所記,皇甫繼勳兩次領兵卻先失長江天險,後又失守江寧府防衛,徹底葬送了南唐政權,被歷史磚家叫獸們笑稱曰:“短路將軍”。
可是現在,已是真正見識了皇甫繼勳厲害的楚千侯,可不認爲一個手中握有五萬城防守軍,又暗自發展自己的殺手小隊,還悄然在江寧府中組建自己的情報機關的人,他會是一個腦袋缺根弦的短路將軍?
若是楚千侯真是這麼想,那麼只能證明楚千侯自己腦袋缺了根弦。
在與之比較,雖說楚千侯率領的部下有四千餘人,但是除了強盜之外就是土匪流寇,打家劫舍他們還行,牀上收拾青樓妓女也算是戰績輝煌,可是行軍打仗靠得是什麼?靠得不是打家劫舍和牀上功夫,而是靠排兵佈陣和戰場團隊配合。
楚千侯實在是太瞭解這些兵了,這些臭番薯爛鳥蛋們拉上戰場後,保證不超一個回合就會被皇甫繼勳的大軍打得一敗塗地。
敵我雙方如此鮮明的敵強我弱之形式,楚千侯雙眼未瞎如何能看不明白?
楚千侯心中更懂,這時節似乎蕭己然和大嘴所提出的退回江寧府尋求國主庇護的提議更爲是上上之策。
皇城腳下國主面前,就是借給皇甫繼勳兩個膽,他也不敢用城防守軍去攻打楚千侯這位名爲大唐武城知州府的官吏,這是叛國之罪,可誅九族,皇甫繼勳還沒有那實力與整座南唐兵力相對抗,如此之舉可保楚千侯一時高枕無憂。
但是,身爲前世頂尖大竊賊的楚千侯,豈能甘心願意做這種不戰而逃的縮鳥之徒?
你若戰,我便接戰,縱使戰敗,我也心甘情願。
這纔不辱大竊賊之尊嚴!
三日之前,楚千侯爲贏此戰就早已苦思良策,也是在前日終於決定鋌而走險,揹負着一旦泄露出去就要被判處叛國大罪的包袱,外聯武城外盤踞在縣城的楚國叛賊們,與他們合兵一處共同對抗皇甫繼勳的大軍。
雖說他們這些叛賊們戰鬥力不強,但是其盤踞的縣城多,分散的數量廣,集合衆家之兵力必能在數量上狠狠壓制住皇甫繼勳,楚千侯再以計謀周旋其中,必能穩贏皇甫繼勳。
可是,那些鼠目寸光之輩,居然先爲收下了皇甫繼勳的贈禮,對此次之戰甘願做壁上看客,甚至,他們還有可能在楚千侯落下敗事後從背後偷襲楚千侯。
如此奸詐小輩,如此不穩定的後方因素,任何哪位仁義英雄也不願任由他們留在後方!
而楚千侯,恰恰就根本就不是一位英雄,更不會留他們存活爲禍害。
殺,必須殺!
他們不願意聯合抗敵,那我就殺得他們弱了,怯了,懼了,用武力征服他們爲我所用!
楚千侯雙眼一寒,冷森的語氣,毫無感情的雙眸,似乎已經證明了楚千侯在這幾日之內,心性已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主人,既然要收拾他們,我們該帶多少兵前去?”逆牙本就是一個冥王轉世,蹭一聲抽出腰間匕首,滿臉殺意冷森問道。
楚千侯掃視了一圈周圍站立的同樣是殺氣蕭蕭的三十四位狼牙小賊,嘴角微微一勾,冷聲笑道:“對待他們,我們還要帶四千大軍前去嗎?哼哼,我們三十五人足矣!”
逆牙驚叫道:“可是主人他們有四十一座縣城,足有上萬人,我盟三十五人夠嗎?”
楚千侯森森一聲冷笑,嘴角蹦出四字:“放心,足矣!”
輕鬆一語,欲以三十五人對抗數萬人,盡顯大竊賊之傲氣!
這不是楚千侯小瞧他們,而是楚千侯赤.裸裸地藐視他們,縱使你們有四十一座縣城,縱使你們有數萬人,但是對付你們,我們三十五人足矣!
這就是來自楚千侯作爲大竊賊的傲氣!
————————陽谷縣,位於武城僅有五里之地的小縣城。
此現早在十年之前就被一夥流竄的楚國叛兵們強行佔領了下來,十年之久南唐政權沒有派一兵一卒駐兵前來,使得現在這座縣城成爲了這夥楚國叛賊的巢穴。平日據守其內拒不外出,偶爾出城打家劫舍禍害商旅,與其他楚國叛兵們盤踞的縣城形成鼎足之勢,正式成爲了武城地界的一個毒瘤。
三日前,也恰恰是這位陽谷縣中的兵頭,率先拒絕了與楚千侯的合兵。今日,楚千侯有心殺人立威,也未向召南辛鬼幾人提起,便領着逆牙和三十三位狼牙小賊身騎三十五匹快馬先趕到了這座陽谷縣城下。
站在城下仰望,這座縣城並不大,比之昭陵縣還要小上三成,城牆下的護城河早已乾涸,城門緊閉,城牆低矮破舊,牆皮已是剝落的七七八八,裸露着裡面的青色山石,石縫間澆灌的鐵汁也全部脫落,散落長着一層綠油油的小草,隨着風吹輕輕地晃動。
此刻,城上吊着一個刻滿了斑駁綠色銅花的大銅鐘,卻是沒有一位守衛小兵戍城守衛。
楚千侯向逆牙示意一聲:“去,叫門!”
逆牙將手中匕首藏在背後,向着空蕩蕩的城頭高聲喊道:“城中可有活人存在?馬上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連喊了數聲,連城頭上的銅鐘都被喊聲共鳴地嗡嗡直響,一個不耐煩地聲音才從城牆內響起:“城外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逆牙高聲喊道:“我等乃是武城知州府楚大人派來的,有要緊事想見你家兵頭,速些開門!”
城內人卻是大笑道:“我猜,你們一定是那位馬上就要被打出武城的楚大人派來求兵的吧。我家大人說了,武城來人定是來求我們出兵,但是皇甫繼勳乃是大唐的指揮使,你們之間的打打殺殺也是大唐的內務事,我們楚國不便插手,還請你們回去吧!”
逆牙隨即住口不在多說,轉頭衝楚千侯無辜地聳聳肩膀,道:“大人,他們不開城門。”
楚千侯冷冷一笑,拿手向着城牆一指,冷聲笑道:“他們不開城門,我們就越牆而入,你們即可進城,城中之人,一個不留,盡數屠盡,用人頭給我掛滿整座城頭!”
所有小賊內心中同時流過一道寒意,集體點點頭:“是,主人!”
三十四個人影隨即划着三十四道旋風,雙腳踏着鬆軟還未乾的泥土快速奔向了陽谷縣的城牆。
“刷!”
所有小賊動作整齊劃一,手法乾淨利落,金色匕首銜在口中,兩人搭配,踏着同伴的雙手一個借力,幾個鬥翻,攀越五六米高的牆頭如平地,齊聲躍入了陽谷縣內部。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城內正打瞌睡的小兵眼前黑影一閃,見如天兵下凡般的小賊猛然一驚,厲聲喝道。
逆牙嘴角微微一勾,學着楚千侯神色盪漾出一絲令人目眩的弧度快速奔向了他,隻字未說,手中攥着金色匕首快速劃過了他的脖頸。
“噗!”
一聲悶哼,一團豔紅的血漿像是噴發的瀑布一般噴灑了逆牙一身。
逆牙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漬,棗紅色臉龐更加增添了一種異樣的紅色,左手一掏,又是一把金色匕首攥着手心,手握兩把匕首,如地獄之中取人性命的冥王,滿臉殺意地躍入了民宅之中。
“唰!唰!唰!”
“啊!啊!啊!”
一聲聲匕首揮擊的破空聲盪漾在整座陽谷縣上空,一聲聲聲嘶力竭的慘叫生隨即跟着響起,民宅上枯黃的窗紙隨即沾染上一道道鮮紅的血液,畫出一個驚人的血色弧度,飛濺着滴滴血液,又緩慢拉出一條血粼粼的流向弧度滴落到地,逐漸匯聚成河。
屠城之殺戮,正式在陽谷縣內上演!
“吱嘎!”
一聲輕響,城門緩緩被推開。
楚千身穿一襲潔白如新的長袍,緩慢步伐輕蕩着袍尾向着身後浮沉飄蕩,漆黑的長髮沒有束與發冠中反而隨意地披散在腦後,手中沒有攥着那把形影不離的白骨折扇,而是輕捏着一把三尺長的銀白色小匕首,輕輕地修飾着自己修長的指甲,青色長靴踏着滿地的鮮紅的鮮血,盪漾着身後長髮緩慢地踱步走進城來。
此情此景,楚千侯好似在郊外休閒地踏青巡遊,而不是在帶人兇殘的殺人屠城。
此時此刻,更是根本無法在用言語來形容楚千侯的儀態,親眼看着滿城的殺戮,卻是絲毫不爲之心動,應該說他內心邪惡,還是說他心性殘忍,還是贊他氣度不凡儀表堂堂?
整整一個時辰,整座陽谷縣逐漸從喧嚷嘶喊中歸入了寧靜。
殺戮暫停,小縣城卻好似蒙上了一層紅紗。
安靜的縣城中,一道道刺眼的血紅色好似油漆一般無規則地染在牆皮上,腳下鬆軟的泥土上血跡斑斑,屋角下早已匯聚出了一條小溝壑,豔紅色的血液翻滾着白沫緩緩地流淌過去。
楚千侯,則一直站在城頭下,耳聽着城內衆人臨死前的嘶喊聲,一直默不作聲,臉上面無表情,安靜地捏着小匕首修飾着十指上的指甲。
只是楚千侯捏着匕首的手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慢慢滲出皮膚,每一聲悽慘的尖叫聲後,指尖匕首晃動地越發厲害,楚千侯內心依舊做不到外表所表現出來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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