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能靠自己!
這是劉涗的觀點。在這個亂世當中,覬覦中原花花江山的,可不只有姓完顏的一家子人,但凡是手中有點實力的,誰不想從中分一杯羹呢?正所謂“有鹿在野,羣雄逐之,得之者王,失之者寇!”
劉涗不想涿鹿,也不想當王,他只想擁有自保的能力,平平靜靜的過那麼幾十年。然而他的這個期望,在如今可謂是奢望,如今的劉涗還不知道,會寧府的金兀朮,可是一刻都沒將他和高寵忘懷過。
因爲張漢率先表態,詹木等人也跟着表示願意留在高家莊,按劉涗說的去做,最後一個點頭的是柴青源,這個身上流淌着後周皇族血脈的年輕人,在凝視着跟王重陽和小再興有說有笑的弟弟良久之後,終於還是點下了頭。
“那就這樣說定了,回頭我自會去跟莊主說明一切,即便是讓大家留在莊子後面的山林當中,那也都是一家人,否則的話,我就跟你們去山林中住去!”
“那我也去!跟這些暮氣沉沉的人生活在一起實在是無趣的緊,還不如柴胡兄弟好玩呢,再興小兄弟也不錯啊!劉涗,我喜歡他們!”王重陽果真是直爽的可以,如果在後世他要這麼說的話。
劉涗笑了笑,此時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那個渾人柴胡,跟王重陽之間會不會有一段什麼緣分呢?這種感覺來的突兀,劉涗自己也說不明白,只能是任由其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清虛散人得空的時候,柴青源也央求劉涗將柴胡帶去見過清虛散人。柴青源的意思當然是希望清虛散人能夠治療柴胡的渾病,殊不料清虛散人細細一查柴胡,臉上卻是有些變色。
“師傅,柴胡他有什麼問題麼?”
見清虛散人臉色變幻,王重陽趕緊開口,僅僅是這一點點時間裡,王重陽跟柴胡已經建立起相當深厚的友誼來,或許是因爲兩人心性貼近的緣故。
“他沒病。”
捋着頜下花白的長鬚,清虛散人良久才說出這三個字來。而佇立在旁的柴青源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臉上神情無比失望。
在柴青源看來,自家這個弟弟必然是有病的,而且病的還不輕,否則怎麼會十七八了仍舊不懂半點人情世故,天真爛漫的像是個孩子!雖說這樣也沒啥不好,但問題是將來他還要不要成家,要不要立業了?又有那家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那是去當老婆的還是去當後孃啊?
“青源,你先不要焦急,且聽清虛道長說各種緣由。”相對來說,劉涗更相信清虛散人。倒不是說他對清虛散人和了解,事實上劉涗所有的信心都來自於王重陽——能夠教導出王重陽這樣一個徒弟來的,會是普通人麼?
“重陽,你先帶他們出去玩吧,我跟劉涗說說話。”
清虛散人將王重陽、柴胡和小再興打發出去之後,才發出一聲長嘆。這下子連劉涗心中都有些打鼓了,難道剛剛是高估了清虛散人?
“你們可知,人有先天后天之分?”
片刻之後清虛散人開口提問,劉涗頗爲茫然,柴青源卻是連連點頭,“聽家中長輩提及過,先天之人不可敵,但凡人皆是後天而成,想要逆反先天,不啻難於登天。”
“說的沒錯,當人打孃胎裡出來,就等於是從先天落入了後天,境界截然不同。但凡是也無絕對,你們可知,何以我堅持要收重陽爲徒?”
“這個。真不知道。”
不僅僅柴青源無法回答,就連劉涗也都是朦朦朧朧抓不住重點。
“重陽的身體,其實半是先天半是後天。在孃胎裡,機緣巧合之下被天才地寶堵住半身經脈,等到出世之後又持續的用天才地寶填補,直到成爲我的徒兒,纔開始疏通那些經脈。因爲沒有被後天濁氣侵蝕,所以重陽他一開始修煉,其實就有半隻腳踏在先天境界之中,不僅僅修煉神速,更容易感悟先天境界,易於繼承我的衣鉢。”
雖說清虛散人將事情說的很明瞭了,但劉涗和柴青源還是有些疑惑:這根柴胡的病有啥關係呢?
其實在心底裡,劉涗還是站在柴青源的一方,他也認爲柴胡是有點問題,至少智力發育遲緩吧。
“看你們的樣子是沒有明白了,那我問問你們,柴胡有什麼病?”
清虛散人的反問,頓時讓劉涗和柴青源啞口無言,因爲他們也不知道柴胡究竟有什麼病。
“心智不開?那他衣食起居可需要你們照顧?還是他吃飯拉屎需要你們幫忙?他一言一行有什麼問題?”
“他都十七歲了,可一貫表現始終像是個孩子啊!”
柴青源被情緒道人步步逼問,終於忍不住說道。
“一貫表現像個孩子?那我問你,像個孩子就不正常了?還是你覺得,像個孩子就不好了?這個好與不好的標準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呢?不能回答了吧,唔,還算是有救!”
說到這裡,清虛散人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在房間裡踱了兩圈,這纔開口道:
“柴胡這孩子難得啊!習武之人,講究精氣神三寶,重陽佔了一個氣字,半先天半後天,而柴胡他卻是佔了一個神字,半先天半後天,引導得當的話,其將來的成就不輸重陽啊!”
“啥?”
如果不是瞭解清虛散人的性子,劉涗一定會以爲清虛散人是在開玩笑!
柴胡,那個混小子,將來的成就竟然能夠不輸王重陽?甚至聽清虛散人的口吻,超過王重陽都有可能,這樣的可能,劉涗覺得打死自己都看不出來!要知道王重陽可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可歷史上他可從沒有聽聞過一個叫柴胡的人啊!
難道是改名了?但改名也不會改姓啊,姓柴的有名歷史人物,好像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劉涗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至於說柴青源,則是徹底震驚的沒話說了,如果不是因爲劉涗那麼信任清虛散人,柴青源一定會將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道當成個江湖騙子!
“算了,你們不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懂,老道我得好好推算一番,你們先走吧。是了,劉涗啊,你跟重陽商量商量,看看什麼時候去取那黑玉續斷,高寵的傷也拖不起啊!”
“清虛道長,那玉孃的傷。”
“明日就開始治療,只不過你到時候怕是又有受些苦了,要不要先給你準備一些止血的靈藥?”
不得不說,清虛散人有時候也會冒出點孩子心性來,比如現在。
劉涗黑着臉,他當然知道清虛散人說的是他拿胳膊給高玉娘“鎮痛”的事兒。撇撇嘴以示對清虛散人這個爲老不尊的鄙視,劉涗招呼着柴青源走出房間。
“大人,您說清虛道長他說的是真是假?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個事呢?”
“好了好了,其實道長說的確實沒錯!你看柴胡他,每日裡吃得好睡的好,過去在雙乳山那是營養不良,這纔多長的時間,人家就已經長的是白白胖胖的,人也精神了,或許將來真是那種能夠修成正果的人呢?你啊,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們老柴家傳宗接代的問題吧,年紀也不小了。”
劉涗像是在後世自己帶的隊伍裡跟戰士們聊天那樣,說着說着就扯到個人問題上,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在這個世道啊,早點生個娃娃傳承香火也確實沒錯!
“唉,山河破敗,無以爲家!”柴青源一臉苦大仇深的搖搖頭,劉涗當真是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在柴青源的後腦勺上,笑罵道:“山河是你家的?破敗跟你有啥關係?你一個人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啊?趕緊結婚生老婆,生他孃的十幾個娃娃,好好教導出來,不是我大宋又多了十幾位猛將?動動腦子好不好,人口基數纔是制勝的唯一法寶!”
不知不覺的,劉涗的職業病又犯了,柴青源被他打的有些發矇,呵呵笑着走了。
“看來有機會是要跟他們物色對象,別一個個都打光棍,最後成了老大難才麻煩呢!”
劉涗想着想着,打清虛散人的靜室裡出來,正準備去看看高玉娘,卻迎面碰上來找他的高進。
“爺爺想跟你談談。”
自打劉涗把清虛散人請來之後,高老爺子和高進對劉涗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雖然大家都沒提,但彼此都能感覺的。
就拿眼前的高進來說,如今看劉涗的眼神不再是那種冷冰冰看外人的感覺,而是多了幾分親近。
“也好,我回來還沒有機會去拜見他老人家呢!”點點頭,劉涗也不反對,跟在高進身後,向着老爺子獨居的那個小院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高進突然放慢腳步,與劉涗走了個齊頭並進。劉涗感覺高進像是有話要說,遂保持着步伐,將頭轉了過去。
“劉涗,過去是咱們誤會你了!那些事情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爺爺這個人就是刀子嘴,其實他早就認可了你跟玉孃的事情。”
“大哥,你無需解釋,既然我劉涗答應了玉娘,那就算是把天捅破一個窟窿的事情,我也幹了!”劉涗微微一笑,開口阻止高進繼續說下去,他不是那種需要別人安慰的人,他要做什麼,也不需要別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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