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在周奎面前說話,可是沒有半點含蓄,兩人之間可是過命的‘交’情,若是遮遮掩掩,反而顯得有些見外了。。 更新好快。
“大人,這怎麼說呢?朝廷給的旨意就是如此,再說了,剛剛那一炮當真是威猛無比啊,早聽說過大人這邊的火器威力恐怖,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周奎是一邊比劃一邊說,聽的張漢嘴角都情不自禁的翹了起來。想當初,周奎還曾打算拖劉去岳飛麾下,當背嵬軍,誰能想到世事的發展竟然如此難以猜測呢,一不留神,劉已經到了如此的高度。
“詔安這種事情嘛,我肯定不能一口應承下來!咱們中央民國跟南宋可不同啊,都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需要大家商量,安邦你說是不是?”
吳安邦並不認識周奎,所以直到現在他麪皮子都是緊繃着的,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呢?自古以來俠客不要命的去刺殺敵方君王的實例,實在是不要太多啊。劉文化,也沒能讓吳安邦有半點輕鬆,只是死死的盯着周奎,貌似周奎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刺客。
“其實俺也沒有想過劉大人會一口答應,俺就是個傳話啊,唉,咱們雙方能不打,那當然是最好的!”周奎對劉的迴應倒是不覺得意外,反正他也不相信,都發展到劉這個份上了,能夠輕易的放棄。
“有你周奎這句話就好了!也罷,爲了不至於‘浪’費大家的時間,你先回去跟你家大帥說一聲,就說若是金兵南侵,咱們是義不容辭,至於咱們漢人自己內部的事情,可以先一致對外,等到外圍靖寧了,咱們再來說自家的事情,如何?”
聽劉這麼一說,周奎當下就抱拳爲禮,準備轉身走人了。
事實上來的時候岳飛也叮囑過周奎,要他快去快回,朝廷的天使還在軍中等着消息,而且岳家軍的調動,也是迫在眉睫,再不趕回去佈防,那金兵就要渡過長江,直取臨安了。
拜別了劉,周奎由的劉家軍將其送出新都城,打馬飛奔而去,直到此時,劉纔看見吳安邦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不由得打趣他道:“怎麼,擔心周奎傷了我?”
“高大人說了,末將身上的責任,比天大!”對於劉的調笑,吳安邦緊繃着麪皮子,渾當成是沒聽見。
跟這種狀態下的吳安邦開玩笑,結果讓劉感覺很挫敗,他‘揉’了‘揉’臉,對張漢道:“抓緊時間收集情報,另外給高寵去個命令,就說有金狗殺了,看他有沒有興趣回來!”
將高寵放在吐蕃那邊殺吐蕃人,在劉看來就是個‘浪’費,此時劉卻還不知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至少又有數萬吐蕃軍隊在高寵的槍下灰飛煙滅,十來個部落全數歸降,可以說,如今高寵在吐蕃的惡名,早已經可以止小兒夜啼。
千百年之後,吐蕃人的家中都會供着高寵的牌位,不是因爲高寵對吐蕃有恩,而是擔心惹怒了高寵,給家宅帶來不安,做敵人做到這個份上,高寵也算是獨一份的了。
既然岳飛都派來來傳遞詔安的信息,看來這場劉原本就不是很想打的戰鬥,是決計打不起來了,新都城裡的老百姓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後,大多心中鬆了一口氣,也有想看看自家軍隊發威場面的人,心頭頗有些失望。
也不知道周奎回去之後是如何向岳飛‘交’待,總之岳家軍那邊很快就改變了姿態,收縮陣型並且開始正兒八經的安營紮寨。
很顯然,岳家軍這是要將營盤固定化,即便是雙方暫且休戰,但是在劉答應詔安之前,岳飛也不會再放棄已經攻佔的地盤,無形之中也是對中央民國的一種壓迫。
不過劉纔不會將岳家軍的這些動態放在心中。別說就是一些營地,即便就是修建一座堅城,在火炮的威力之下,不過就是半天的時間,就能將其夷爲平地。雖說劉相信自己這邊不會有人同意詔安,但既然人家都已經將消息傳遞過來,那劉終究還是要正式召開一個會議,讓衆人發表意見。
正如一開始劉估計的那樣,要詔安,幾乎就沒人樂意。如果說中央民國只是有個幾萬人的軍隊,沒有那種先進的社會制度以及可以確定根本問題的,先進的火器,恐怕這個時候說詔安,就會有人贊成接受,畢竟這也是一條出路,尤其是對於跟從劉的人來說,即便朝廷秋後算賬,那也不會再算到這些人的頭上。
可如今,中央民國的先進‘性’正在逐漸體現出來,就連金彈子這樣一個異族人都能明智的取捨,遑論這些對於中央民國來說的有功之臣?守住中央民國,將來平定中原,那個個都是開國功臣,名留青史,若是接受詔安,最終的結果大不了就是在歷史裡被書上一筆,記下個“棄暗投明”的名字,兩者孰輕孰重,只要不是腦子進水的人,都能分辨清楚。
“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詔安。”
“就是就是,朝廷有啥好的,如果不是因爲首相大人念及岳家軍建立不易,更是宋人抵禦金國的重要力量,早就將其掃平了吧!”
“喏,韓大人的最新戰報,剛剛平了三支朝廷兵馬的聯攻,三萬人啊,就這麼說沒就沒了,咱們幾乎談不上損失,如此雄兵,何愁天下不平!”
終歸來說,還是因爲劉家軍先進強大的火器給了衆人信心,不怕朝廷來打,就怕朝廷不來打!尤其是像岳家軍圍攻新都城這樣的機會,對於劉家軍來說簡直是不要太好了,只要戰鬥一起,光是那些火炮火槍,就能讓岳家軍瞬間減員一半以上,待奪了其意志之後,大軍再出城掩殺,一戰而定也是極可能的。
還是要算那岳飛見機的早,否則此時趙構應該哭了纔是。
對於下面人的這些議論,劉也只是聽着,在他看來,即便是不同意朝廷的詔安計劃,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斷然否決。
金兀朮大軍來襲,在歷史上,是岳飛和韓世忠聯手,才堪堪抵擋的住,如今,韓世忠極其十萬大軍已成歷史,岳飛在面對金兀朮大軍時,會不會獨木難支?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恐怕朝廷想的就不僅僅是通過詔安這種方式來安撫他劉和劉家軍了。
要說趙構,以及趙構身邊的秦儈等人,都不是傻子,定然也是估算過,知道單靠岳家軍,難以抵禦來勢洶洶的金軍,只不過劉這邊連詔安的事情都還沒有談妥,趙構心中再怎麼焦慮,也不會現在就向劉亮出底牌來。
調動高寵回來,這也是劉的一個安排。
吐蕃那種地方,殺一輪足以讓鬆散的部落聯盟產生畏懼心理。其實劉也不是非要吐蕃那些鳥不生蛋的土地,他需要的是在吐蕃部落當中建立起足夠的威望來,要一次將吐蕃人打疼了,打怕了,纔算是達到了劉的目的。
讓高寵領兵回來,做好跟金彈子作戰的準備,同時劉還得防備着,萬一岳飛真要出事了呢?雖說他劉的存在,已經嚴重的改變了歷史走向,然而歷史軌跡那種強烈的自我糾正能力,劉同樣是體會過的。
他並不認爲,當韓世忠,這個趙構可倚重的軍方支柱叛逃之後,碩果僅存的岳飛,就會成爲趙構唯一的依賴,事實上趙構這個人,‘性’格當真是很難捉‘摸’的,更重要的是,這廝始終有一顆做奴才的心,並且爲之堅定不移。
除開詔安的事情之外,劉還有個事情也需要大家商議,那就是關於金彈子,是否需要去救援。
以目前的情形來說,金彈子領來的兵馬,意義已經不大了,逃的逃,散的散,還有去找岳家軍拼命,結果被打的七零八落,所剩無幾。兵馬雖說是散了,但是金彈子這個人,是不是就能扔在一邊不管了,這個問題,的確需要提出來討論一下。
從劉的內心出發,他是想要將金彈子救出來的,不是因爲別的,就因爲他殺了金彈子的老子,而金彈子卻來投靠了他,說白了,這也就是個形象問題,關係到中央民國的顏面。
然而,要達成劉這個目的,卻很不容易。
朝廷不是沒有給劉機會,只要他答應接受詔安,那麼金彈子作爲劉的人,順理成章的就被無罪釋放了,雙方相安無事。而今,劉沒有明確表示接受朝廷詔安,那麼岳飛是肯定不會放人的,唯一的法子,就是去偷!
偷人,這兩個字聽起來容易造成誤會,然而金彈子身處岳飛軍中,除非劉願意跟岳家軍發生正面衝突,否則的話,就無法在光天化日之下,救出金彈子來。
即便是想要暗中行動,偷偷‘摸’‘摸’的將金彈子營救出來,在大家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要親自參加這次行動!”
在確定要營救金彈子之後,劉就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很顯然,他這個想法纔出口,立馬就被一羣人給抵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