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赫!”
落地的狼仔並沒有投降,打個滾之後又向劉涗撲了過來!
“砰!”
還是輕鬆的一腳,狼仔帶着哀鳴再次落地,打滾,又撲!
“砰!”
“砰!”
“砰!”
劉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踹飛了那狼仔多少次,他只知道自己用力已經越來越小,因爲那狼仔撲起來的高度已經越來越低!
“竟然還沒有死?”
當狼仔終於不再打滾又撲後,劉涗才走到那不足兩尺長的狼仔身邊。他原本以爲這畜生怕是已經死了,然而當他蹲下去之後,看見的卻是一雙澄明的眼珠子。
那狼仔還在瞪着劉涗,只不過眼神之中已經沒了戾氣,剩下的都是臣服。
“你丫倒是成精了!”
劉涗蹲下沒有動手,那狼仔竟像是明白劉涗心思一般,一雙毛茸茸的前爪子撲棱兩下抱住劉涗的腳踝,嘴巴張開長長的猩紅舌頭就一個勁兒的舔呀,舔呀。
此時的狼仔,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狗,一條寵物犬。
“呀,大狗!”
當劉涗拎着狼仔頸子上到地面時,小再興已經將篝火點燃,聽到動靜轉身過來一瞧,孩子臉上頓時浮出笑容,“乾爹去哪裡逮了一隻大狗,花白花白好可愛!”
“大狗?這是狼!狼仔!”
劉涗皺了皺眉頭,也是小再興的提醒,他才注意到手裡的狼仔竟然是白色,通身雪白。之所以小再興說花白花白,那是因爲毛髒了的緣故。
“嗷嗚。”
狼仔發出一聲嚎叫,像是有些不滿小再興把它當成大狗。
“閉嘴!不想死就老實點,看清楚了,這裡三個人的話,你都給聽,讓你趴着你就不能站着,否者我打斷你的狗腿!”
劉涗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說狼仔能不能聽懂。
其實在地窖裡,狼仔面對他時那種不屈不饒已經感動了他,他再沒有想過用這條狼仔來裹腹。
將狼仔放下,劉涗以爲這畜生一定會打個滾就逃生,殊不料滾是打了,然而起身之後,卻是直撲小再興而去!
“爾敢!”
劉涗反手抽出背上的三棱刺,眼見就要射向狼仔,然而在三棱刺即將脫手之際,他又停了下來——那狼仔只是趴在小再興身邊,仍由其輕撫頭上的皮毛,眯眼翕嘴,一副享受不已的樣子。
“倒真是成了精了,竟然還不怕火光!”
見到這一幕,劉涗心中稱奇的同時,也將三棱刺收起來,去看看高玉孃的情況。
不知道是因爲心情放鬆還是藥力的作用,此時高玉娘已經平穩的睡着了。劉涗探手摸了摸高玉孃的額頭,溫度着實降低了不少。
“再興,小心那狗崽子咬你!”提醒過小再興之後,劉涗去殘垣斷壁之中翻找,最終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難不成今天晚上要餓肚子?
劉涗正有些喪氣,小再興卻是叫了起來:“乾爹,兔子,兔子!”
“哪兒來的兔子?”
雖說這荒山野嶺的,野兔確實不少,但入夜的昏光對人來說是極大的限制,想在在夜裡抓住野兔那不是小再興可以做到的。
然而當劉涗看清楚小再興手中確實拎着一隻還在滴血的肥碩野兔時,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你抓的?”
接過血淋淋的兔子,劉涗問道。
“它抓的。”
小再興咧嘴一笑,低頭指着那頭狼崽!
“哦?”花白皮毛的半大狼仔此時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小再興身邊,耷拉着長舌頭,像是在討賞。
“看來還是有點用的。”劉涗點點頭,算是肯定了狼仔的“功績”,隨後他就去剝皮去肚,準備再弄一隻燒烤野兔。
划來出來的內臟被劉涗丟給狼仔,原本他以爲狼仔會大吃特吃,殊不料那狼仔竟然只是嗅嗅,就走到小再興身邊趴下,再也不看一眼。
心中雖覺奇怪,但劉涗以爲是狼仔不餓,隧繼續自己的工作,直到兔肉被烤的散發出香味時,劉涗突然覺得腳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蹭自己,低頭一瞧,卻是口水吧啦的狼仔。
“你這傢伙,原來是已經吃慣了熟食!”
看那狼仔饞涎欲滴的模樣,劉涗心中頓時恍然大悟,不是狼仔不餓,而是它想是烤肉!
“吃了這條腿子,再去抓一隻回來!”
將一條兔子前腿扔給狼仔,劉涗估摸着剩下的兔肉不夠他們三人分,就對那狼仔下令。他這也是隨性爲之,沒想過狼仔真能聽明白。
果不其然,當劉涗和小再興開始吃的時候,已經將那兔腿子連皮帶骨吞下去的狼仔子繞着兩人不住的“嗷嗚”叫,直到劉涗狠狠的踹其幾腳後,才老實下來。
“乖哦,你還想吃的話,就再去抓一隻肥兔子回來,讓乾爹烤哦!”
小再興本就是孩子心性,吃飽之後就對狼仔連說帶比劃,劉涗在旁看的直撇嘴,“別白費勁了,它就是個牲口,能聽明白纔怪了!”
殊不料他這話才一出口,原本趴着的狼仔猛然站了起來,“嗖”地一下躥出去,消失在黑暗當中。
“不會真打兔子去了吧?”
搖搖頭,劉涗端着竹筒去給高玉娘喂水,一擡玉娘下巴,人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眸。
“劉涗。”
“嗯,在呢?感覺如何?”
劉涗點點頭,輕聲問道。
“好像舒服了很多,你剛剛給我喝的是啥藥?”高玉娘扭了扭脖子,的的確確沒有那種腦袋進水的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嘴脣也沒有火燒火燎的了。
那劉涗給高玉娘灌下去的當然不是這時代有的藥物,那種白色的藥丸在後世其實有個通俗易懂的名字——抗生素。只不過送劉涗穿越時空那個瘋子科學家提供給劉涗的,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加之這個時代的人對抗生素敏感,所以高玉孃的燒才能退的如此之快。
這些是無法向高玉娘解釋清楚的,劉涗笑了笑,道:“別管那些,吃點東西吧。”
清水配兔肉,吃下去之後高玉娘整個人更有精神了。支撐着身子起來,高玉娘剛一回頭,卻是發出一聲驚呼:狼!
雖說此時光線不明,但那雙綠油油的眼珠子卻是醒目的很,也難怪高玉娘一眼就瞅見。
“不要驚慌,逮兔子回來了。”劉涗擺擺手,壓住想要起身的高玉娘,示意等狼仔過來。
嘴裡叼着又一隻肥碩的野兔,劉涗從那狼仔眼神當中竟然看出了一絲得意。
“這狗日的,當真是成精了呀!”
看着狼仔把兔子扔在自己腳下,然後搖着尾巴去找小再興,劉涗跟高玉娘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休息一宿之後,再度醒來的高玉娘除開雙腿的傷勢之外,整個人已經無恙,看着劉涗和小再興在忙碌,而花白的狼仔跟前攆後,她禁不住問道:
“奇怪,你挖的地窖在這邊,何以我聽見的聲音,卻是從那樹樁裡傳出來的?”此時高寵終於想起來問劉涗這個事情。
“那樹枯死好多年了,下面是空的,我挖通了而已,透氣,透光,還能觀察周圍的環境而不用暴露自己。”劉涗說的很平常,在後世,打小看過《地道戰》的孩子怕都能想到這個。
可惜高玉娘沒看過,所以他不住點頭,連連稱讚劉涗是個“有勇有謀”的真漢子,能制定謀略,能鼓舞士氣,大事不驚小事不慌,當真是一代名將的底子,就是功夫差了點。
“算了吧,我沒想過當什麼名將,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再養活我的小再興,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劉涗聽的出,高玉娘這又是在慫恿他去從軍了。
說實話,他不願意!
“你這個人難道就沒有上進心麼?”高玉孃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瞪着劉涗低喝道。
“不是有沒有上進心的問題,我又不是皇上,我也沒有那個心思啊。”劉涗將篝火挑了挑,加上一些木炭,木炭是現成的,火場裡撿就好了。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算了算了,我不給你說這些,玉娘啊,咱們在這裡休息一天,你的傷勢不能拖,明天咱們就啓程去高家莊!”
擺擺手,劉涗不想激化兩人間的氣氛,岔開了話題。
提起這個,高玉娘不由自主的望向雙腿。眼底流淌過一絲哀傷,深呼吸的聲音甚至劉涗都能聽見,“劉涗。你說我這傷,還能好的起來麼?”
或許在昨天,高玉娘還不會問劉涗這個問題,但如今她身上的燒也退了,人也清醒了,劉涗神仙似的手段,神奇的效果,讓她對劉涗多出一種莫名的信任來!
“會!”
劉涗回答的很乾脆!雖說他並沒有這方面的醫術,但他就不相信在宋朝,還找不到一個大夫來治癒高玉孃的腿!
像高玉娘,還有高寵這樣的人,一輩子只能窩在輪椅上,豈不是最大的浪費?哪怕就是把這天下翻一遍,劉涗也要找到能治療高玉娘兄妹的大夫。
“怕就是能好,也很難啊!劉涗,明天我們就回家吧。在那裡小再興應該會生活的很快樂的。你也是。”
高玉娘最後的三個字,幾乎是細不可聞,劉涗耳力再好,也聽不見蚊子打噴嚏啊。
“好啊好啊!”
劉涗高興的點頭。經歷了‘服氣決’的玄妙,他對高家莊充滿了期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高玉娘說的話,居留高家莊,不僅僅自己能夠過的稱心如意,小再興必然也能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甚至於還能去拜個名師,不管是高寵還是高玉娘,劉涗覺得都行。
‘不過定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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