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涗沒想到王重陽竟然會活用失魂引,將完顏亮這個小皇族迷的暈暈乎乎之後再灌輸,最終卻不知道瘋瘋癲癲的去跟普風那老禿賊說了些啥。
此時王重陽仍舊沒有想透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問劉涗道:“怎麼了,有問題?”
“是有點問題!”深吸一口氣之後緩緩吐出,劉涗儘量不讓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越是面臨難關的時候,就越是需要冷靜面對。
“什麼問題?”
“你說,普風老和尚的話,在吳乞買和金兀朮的心中有多大的份量?”劉涗反問王重陽,對於金國高層的真實情況,劉涗瞭解的還是不夠,他希望王重陽能夠給他一點情報。
可惜的是王重陽的瞭解也實在有限,不過他倒是聽那些小沙彌說,不管是金兀朮還是吳乞買,只要在會寧府,一個月總會抽那麼一兩天的時間,來聽普風老和尚講經說法,說是爲了化解命數裡的戾氣,怕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普風去勸解說和,會不會讓金兀朮和吳乞買主動跟粘罕妥協呢?”
王重陽的兩眼又直了!
他腦子轉的也不慢,劉涗這麼一點撥,他當然能夠想到結果,可如果真是那樣,豈非所有的計劃都無效了,一切都要推倒重來?
“完了,看來是我的錯!這個事兒還真有可能,這可如何是好?”原地轉了兩圈,王重陽擊掌而道。
“你先不要焦慮,等我再想想。唔,亡羊補牢,爲時未晚,你說普風應該在你前面進城?”
王重陽點點頭。
“那好,既然如此,你再去找他!”
“再去?那我用什麼理由呢?”王重陽終於皺起眉頭,或許是因爲他身爲江湖人,而那種本能的避險,畢竟普風的功夫擺在那裡,即便王重陽言語之中渾不將其當成一回事,但他心中其實還是忌憚的,不願意跟普風有過多的接觸。
“有問題?也是,找個什麼理由呢?哦,你覺得如果說你是想見見金兀朮,告之他有關我的情況,如何?”劉涗苦思片刻,突然心中閃過一道靈光,與其讓王重陽去跟普風交鋒,還不如直接去找金兀朮,當然,這個還是要經過普風的引薦,否則以王重陽宋人的身份,恐怕還在金兀朮家大門口,就已經被抓起來了。
“有關你的情況?”王重陽詫異道。
“對!有關我和高寵的情況!”腦子裡的一轉,劉涗突然爲自己剛剛的那道靈光而點贊,可不是麼,他其實心中始終有個陰影,就是關於高家莊的情況,金兀朮究竟弄到了多少,如果說王重陽應對得當的話,指不定還能從金兀朮哪裡套出點話來?
而且這也是一個測試,如果說王重陽經過普風引薦,輕輕鬆鬆就見到了金兀朮,那就說明普風在金兀朮心中分量不輕,反之,劉涗則可以忽視普風的存在,繼續執行後面的計劃。
“就這樣!”心中確定這是個一石數鳥的策略之後,劉涗當即拍板,然後將其中的意義細細分說給王重陽聽,聽完之後的王重陽也是頻頻點頭,認可了。
“那成,我這就去找普風老和尚!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金兀朮,我怕我言談之間有什麼疏漏了,比如說我是怎麼知道你和高寵的近況的呢?”王重陽這話帶着開玩笑的成分,畢竟他知道,金兀朮曾經是跟劉涗打過對面的,即便那個時候劉涗髒着個臉,但像他們這種人,光憑身材恐怕都會記住一個對手的。
“這個簡單啊,你是武林中人嘛,總會有一些小道消息的。”劉涗的腦子快速轉動着,他選擇性的忽視了王重陽的玩笑,在心中反覆推敲王重陽見了金兀朮之後的說辭。
“有一點你要強調啊,就是你來自咸陽城,你在粘罕的惡行下家破人亡,對其恨之入骨!這一點很重要!”
“嗯,我剛剛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只有這樣才能佐證我告發你和高寵的情況,咱倆倒是想到一處去了!”王重陽點頭附和劉涗,可只有老天才知道他剛剛是不是真的想到了,還是在劉涗的提醒之下在關注到這個重點。
“時間緊迫,你現在就去找普風,畢竟你有牌子找他容易,也有了匆忙離開寺廟的藉口!”
“劉涗啊劉涗,你說大家都是一個腦袋,怎麼就你腦袋裡的鬼點子多呢?”到現在,王重陽不得不佩服劉涗了,哪怕他臉皮再厚,總不能說這個他又跟劉涗想到一處去了吧?
面對王重陽的讚揚,劉涗並沒有覺得什麼高興的,他只是淡淡一撇嘴,“等你經歷的多,自然聯想就會豐富去,趕緊去吧,別耽擱時間,在城裡生活的時間越長,咱們暴露的風險就越高!”
可不是麼,這年頭想要在敵方的城鎮住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株連”這種判罰制度的存在大大的壓縮了“間諜”和“特工”的生存空間,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暴露自己從而導致任務失敗身亡。
目送着王重陽離開,劉涗也開始忙着進行下一步策劃,他現在還必須得分兩種既然不同的方向來進行策劃,以免情況發生變化時,自己措手不及。
“大人,我來了。”
王重陽走了沒多久,詹木就敲門進來。
他是負責調查金人貴族們的生活習慣的,這幾天時間一雙眼睛都熬紅了,氣色也顯得特別憔悴,看的劉涗一陣心疼。
其實劉涗自己的氣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事情一件攆着一件,接踵而來,他作爲所有人的領頭人,又豈會輕鬆?
“這些金人,當真是荒淫無道啊。大人,你是不知道,他們平常的生活多麼的腐化。”
不愧是讀書人,詹木說話的口吻和考慮問題的方向,跟胡立他們就是不同,一開口就站在道理倫理的制高點,老實說劉涗並不是很欣賞這種論調,畢竟人都是有驕奢期望的,只不過很多人是不具備那種條件而已,如果一旦具備,估計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的。
歷史上的“皇二代”、“皇三代”往往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其實也就是這種心理因素造成的,幼年、青年時期被過於光芒耀眼的父輩擠壓,一旦上位之後就會報復性的發揮人性當中的另一面。
“不用說那些細節,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收買那些女人,吹吹枕頭風,機率有多高?”劉涗擺擺手,打斷詹木的話頭子,他不想聽具體的數字,只想知道結果。
“應該還是挺高的,畢竟那些女人當中大多數都是爲了錢,可是錢從哪裡來呢?”
是呀,錢從哪裡來呢?
別看劉涗帶着一票人混進了城,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都還是窮人。高家莊是他們的依仗不錯,但高家莊這種自給自足,幾乎不跟外界互通有無的半封閉式城鎮,真正能夠提供給劉涗等人的金銀阿堵物實在是很有限的。
至於說王重陽,劉涗也不敢保證他真就隨身攜帶着足夠的金錢。倒是胡立等人偷了不少金國將領,可問題是那些東西一來不敢拿出去交易,容易被發現暴露,二來嘛,因爲劉涗的要求原因,那些東西其實還真是不值錢呢。
“錢。錢。錢。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大人,咱們終不能去偷去搶吧?”
“除非你想弄得滿城風雨,金兵閉門大搜。”詹木這個法子必然是行不通的,劉涗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
“重陽道長呢,不是聽說他已經回來了麼?”見劉涗暫時陷入沉默,詹木左右看看,問道。
“對了!”劉涗突然打了個響指,笑着輕拍詹木的肩膀,“還是你提醒了我,你說,金兀朮這個人,會不會很吝嗇呢?”
“金兀朮?他可是金國重臣啊,想必不會吝嗇的。”
“哦?你確定?那就好,或許等重陽回來,咱們的活動經費就有了!”劉涗神秘一笑,卻是不再接續下去。
王重陽真的能夠像他那樣,帶回金兀朮的賞賜麼,或者這就要看他自己應對是否得法了。
應該是王重陽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他憑着牌子找到衛隊,然後很快就知道普風所在的具體位置,一路暢通無阻的就面見了普風。
乍一見王重陽,普風還是非常驚訝的,不過幸虧劉涗已經替王重陽準備好了說辭,這讓王重陽輕輕鬆鬆就哄過了普風,讓他相信王重陽真是想要跟金兀朮見上一面。
“重陽啊,老衲現在等着見皇上,只能手書一封給你,你帶着去見四王,路上若是有人阻攔,就將老衲的信物展示於他,是了,家和萬事興,此番你去面見四王,若有機會便替老衲多勸兩句。放心,不論你說了啥,只消說是老衲的意見,四王必定不會爲難於你的,切記切記!”
“多謝國師大人,那重陽就叨擾國師大人,先行前往四王處了。”
拿到普風的親筆信,王重陽心中暗暗高興,臉上不動神色,問明金兀朮所在,拜別普風而去。
“金兀朮啊金兀朮,你給我等着,我這就來哄你來了!”
行道路上的王重陽,仍舊止不住內心的喜悅,抓緊時間趕往金兀朮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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