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票,拜票……嘿嘿
-------------------------------
雖然李八荒這是剛剛來到上虞,但是已經一擲千金買下了一處庭院。
那些小孩兒在庭院裡,到處都是李家的人,怎麼會有外人知道呢?
如今聽見簡懷誅猛然問起,李福頓時遲疑了一下,隨即又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反問道:“管你什麼事?”
簡懷誅看着他那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伸手扣住李福的脖子,連拉帶拽的把他拽出了包廂。
在包間裡的其他伴當頓時喧譁起來,簡懷誅也不管他們,反手帶上房門,拖着李福就走進了李八荒他們所在的雅間,一把就將李福推倒在地上。
簡懷誅大步走了進來,指着李福對李八荒說道:“李大人,說來還真巧,有人曾經看見在本月你的這位伴當,在街頭帶了一個小男孩走,不知道李大人有什麼解釋?”
李八荒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福,厲聲呵道:“有這種事兒?”
李福急忙搖頭道:“不管我的事兒,這全是無中生有。那一天小的就在家中,給老爺打掃衛生呢,老爺應該記得。”
李福躺在地上指手劃腳地比劃道:“他說的是本月初九,那一天小的就在家中給老爺打掃書房呢!”
李八荒故作沉默的想了想,隨即又點了點頭,對簡懷誅說道:“他沒有撒謊,那一天他的確在家裡,幫我打掃書房呢!”
簡懷誅冷冷地說道:“是不是撒謊,讓我帶他去那天小孩失蹤的地方,跟人當面對質,若是對方認不出他來,那就算了,若是別人能指證是他,少不得本都頭就要公事公辦了!”
李八荒立刻皺了皺眉頭。
旁邊的知縣頓時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指着簡懷誅的鼻子大罵道:“你以爲你是誰?你不過一個區區小都頭,何必呢?爲了這點小事就惹得李大人不高興,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簡懷誅伸腳踩着地上的李福,冷冷地對着這羣達官貴人說道:“諸位大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都頭,沒有品極,根本就不入流。但是,我身爲一縣都頭,我就要肩負起一縣的安全。若是本縣有小孩接二連三的失蹤,我看到兇手在這兒,卻無動於衷的話,這個都頭我當不當也就沒有意思了。每個月不過是幾貫錢而已,我有手有腳有力氣,走到哪我都不怕餓死。”
李八荒端坐在坐椅上,笑眯眯地看了看簡懷誅,冷冷地說道:“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把他抓走了?”
簡懷誅抱拳說道:“得罪了,李大人,這個人我一定要帶走。如果這個案子跟其他人還有牽連的話,我一樣公事公辦,不管是誰,我照抓。”
李八荒笑了笑,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酒桌上,嘭的一聲輕響,整個房間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幾名官員立刻就變了臉色。李八荒冷冷地看着知縣,隨口說道:“你的好部下啊!”
知縣的五官都快要扭曲了起來,急忙對李八荒陪着笑臉,隨即又扭過頭來,指着簡懷誅大罵:“簡懷誅,本官給你臉,你卻不要臉,可以!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本縣的都頭了,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再在這兒看到你!”
李八荒笑呵呵地看着簡懷誅說道:“俗話說,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鬥。你現在連都頭都已經不是了,你還要在這兒幹什麼?出去吧。上虞的父母官已經讓你滾出去了!”
簡懷誅怒火中燒,一張臉漲得通紅,伸手指着知縣大罵道:“你身爲一地父母官,居然如此草菅人命!現在事關幾個小孩失蹤的大事,你居然爲了拍李八荒的馬屁,堂而皇之的掩護兇手,你這樣的官不能造福一方也就算了,爲何還要禍害百姓呢!”
知縣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叫道:“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好歹的給我拖出去!”
簡懷誅收起踩在李福背上的腳,冷冷地說道:“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跟你們在一起吃飯,好汗我都覺得是丟了自己祖宗八代的臉!”
隨即簡懷誅指着李福說道:“你也不要以爲自己能逃脫法網,就算我不是都頭,我一樣要抓你!這個狀就算是告到紹興,就算是告到臨安,我都要告下去!”
知縣再也坐不信了,指着簡懷誅的鼻子罵道:“滾!還不趕緊給我滾!”
正叫着,從隔壁那二十多名伴當,已經趕緊走了過來,一聽知縣大罵,急忙拖着簡懷誅就往樓梯口那兒推,一邊幾個人護着李福就把他拽到屋裡去。
簡懷誅掙扎了幾下,無能爲力,對方實再人太多了,就算自己能打,一個人打二十多個伴當,實再也太有難度了,不過,既然知道了李福就是李八荒的身邊人,自己總要去找那些苦主,然後聯合上虞的士紳們一起來找官府的麻煩。
那些伴當之中,也有一些是跟着其他官員來的。這些人平日裡就跟簡懷誅相熟,也不願意太過於爲難他,把他推下樓梯,一行人就守着樓梯口不准他上來便是。
簡懷誅忿忿然地從樓梯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樓下走去,心中盤算了無數念頭。
正走着,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簡都頭,擡頭望去,只見是掌櫃的在那兒。簡懷誅心中鬱悶,叫道:“掌櫃的,給我一罈酒!”
酒店掌櫃並不知道簡懷誅是爲了什麼事情心情不好,但是看他那幅臉色,幾乎就像要殺人似的,便連連點頭道:“行行行,簡都頭,我這就給你準備酒。不過你看,這大堂已經滿了,你們不是在二樓喝酒嗎?要不然我叫人給你送上去?”
簡懷誅勃然大怒:“我就算喝不起酒,我也不屑於跟那些狗雜碎在一起喝。”
他站在原地左右看了兩眼,只見韓風那張桌子只坐了四個人,算是比較少的。便大步走了過去,往韓風的身邊一坐,大咧咧地說道:“兄弟不介意我在這兒坐一會吧?”
韓風只覺得有些好笑,打量了簡懷誅兩眼,說道:“行,你就坐在這兒吧!”
簡懷誅拍了拍韓風的肩膀:“好兄弟,好漢子!”
他看見韓風面前四個人,只放了一個小壇的酒,便對着掌櫃喊道:“來,掌櫃的,給這桌上四壇酒,都算在我的帳上。”
韓風笑了笑:“我們還要辦事,不能喝那麼多酒。”
簡懷誅冷冷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喝酒還算是男人嘛!放心吧,這家的酒香甜醇厚,喝不醉人,來吧,既然你讓我坐在這兒,我又怎麼能不請你們喝酒呢!”
韓風見他說得有趣,便笑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喝幾碗。”
正說着,掌櫃的就已經把酒給端了過來,簡懷誅請過酒罈,給自己、給韓風、給吳文海等人,一人倒了一碗酒,也不打招呼,自己端起那個大酒碗,咕嚕咕嚕就灌了一口下去,伸袖子一抹嘴:“好酒啊好酒!”
掌櫃的又接着拿了幾壇酒過來,放在旁邊,一邊堆着笑臉對簡懷誅說道:“既然是簡都頭喝酒,今天這頓酒錢,咱就免了。”
簡懷誅連連擺手:“這怎麼可以,哪裡有喝酒不給錢的道理!”
韓風眯着眼睛,打量着簡懷誅,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的小官。
沒想到那個掌櫃的卻說出一番讓韓風十分詫異的話來:“簡都頭保衛我們鄉里,平時又幫助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簡都頭喝一次酒,若是我老人家還收錢的話,出門說不定就要被人給罵死,脊樑骨都得被人給戳穿了。若是簡都頭今天給老夫一個面子的話,今天這頓酒錢就免了。”
韓風嘿嘿一笑:“那豈不是說,連我們喝酒的錢也免了?”
掌櫃的笑眯眯地看了看韓風,說道:“既然是簡都頭請你們喝酒,那就免了吧!”
簡懷誅苦笑道:“以後不要叫我什麼簡都頭了,我不再是上虞的官。”
掌櫃的急忙追問道:“出了什麼事?”
簡懷誅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現在已經不是都頭了,不要問那麼多了。”
掌櫃的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他是做生意做成精的老江湖了,怎麼會追着問別人的傷心事呢,便笑道:“那好,今天無論如何讓老夫請簡都頭喝一頓酒。”說着掌櫃的便離去,吩咐廚房裡準備一些小菜。
韓風側過腦袋,一手託在酒桌上,一手託着自己的下巴,笑呵呵地看着坐在身邊的簡懷誅說道:“你是上虞的都頭,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呢?哪怕你想要不幹,至少也要先跟知府、知縣報備一聲吧?”
簡懷誅仰天長嘆:“你可知道,當一個都頭就是爲了保護鄉里,有強盜有小偷,有什麼罪案發生的時候,我這個都頭就要帶着衙役們一塊去阻止,但是現在,我已經不能夠阻止任何罪案了,這個都頭我還做來幹什麼?更何況根本就不是我不做,而是知縣大人已經免了我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