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衣服

接着便聽到這幢房子左右鄰居,所有男人高聲喊道:“淫賊,在哪兒?找死啊?打!快打!……”然後,從許多屋子裡頭,衝出了許多男人,手裡拿着棍棒,扁擔,鋤頭,柴刀之類的傢伙,殺氣騰騰地朝張旭這邊撲過來。

張旭見狀,連忙高舉雙手,做投降狀,嘴上高喊:“別誤會,大家別誤會啊。我來借衣服的,我只是來借一套衣服而已,真的沒有惡意。”

可惜那些男人們都看不懂張旭的手勢,破口大罵:“我擦!你沒惡意?你大清早光着身子借什麼衣服?而且還跑到兩個女人家裡借衣服?打!”說罷,許多人已經靠近了張旭,揮舞着手裡的傢伙,向張旭身上招呼而來。

張旭一聲“媽呀”,拔腿便趕緊逃跑。至於還沒找到衣服,那可就顧不得了。雖然莫名其妙地被雷劈了一下,卻沒有掛掉,然後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地方,但並不代表那些傢伙招呼到身上,不會掛掉。

身後十幾個人邊追邊大叫道:“站住!哪裡來的淫賊?有種就給老子站在。”

張旭迴應道:“站住纔是傻子。有種你們先別追。”

身後有一個人邊追邊大聲喊道:“站在,你這個淫賊哪裡來的?太無恥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這麼光溜溜地跑到我大姆家裡去,想幹什麼?實在是太無恥了,今天老子非得廢了你不可!”

張旭應道:“我也不想的。我也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借一套衣服。真的只是想借一套衣服而已。誰知道那一家是你什麼大姆小姆的?”

身後那人喊道:“什麼借衣服啊?誰會光天化日之下,沒穿衣服就跑出來,然後到別人家裡去借衣服?”

張旭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事實就是如此,可發當作呈堂證供。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身後尋人說道:“那你爲什麼剛好去她們家借?而不是別人家?是不是見她們家只有兩個女人,好欺負?”

張旭說道:“我怎麼知道她家只有兩個女人?我只是看她家好像家境比較好,纔去她家的。”

身後姓陳的人又問道:“那你衣服怎麼沒了的?”

張旭答道:“我被雷劈了一下昏過去,醒來發現就自己在前面海灘上,衣服沒了。只好到這裡來先借一套衣服穿穿。”

這時,身後許多人都怒了,一齊喊道:“你騙鬼啊?被雷劈了,你還能站着?只是衣服沒了?”

張旭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信了。”

身後許多人喊道:“當然不信!”

張發對着老天伸出一根中指,說道:“切,這什麼世道啊?我說老實話,居然都沒人信了。”

天上萬裡無雲,沒有一絲變化。老天對張旭的中指毫無反應。只有那一輪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滿臉灑笑,非常淡定地看着人間這幕鬧劇。

這時,一人逃,衆人追,很快又跑到海灘上,前面是大海,沒路,張旭只好左轉身,沿着海灘線,繼續進行天體運動。之所以不往別的地方逃跑,乃是因爲張旭覺得,光腳踩在海灘沙子上,至少比別的地方舒適一些。

後面十幾個人,則操着各色傢伙,繼續猛追。並且大喊大叫,讓張旭站住。並且咒罵張旭要是不停下,便是烏魚,王八,沒種的膽小鬼。當然罵得最多的,乃是罵張旭是狗日的。

張旭當然不會因此停下,邊跑也邊回罵。衆人追追逃逃,沿着海灘足足跑了一個小時左右,跑了將近三分之一個馬拉松賽程。那些追在身後的人,漸漸被張旭甩下。最後,只有兩個長得有幾分像,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像是兄弟兩的人,一個拿扁擔,一個拿棍棒,還在身後追趕,不過也是氣喘如牛,汗流滿面,腳下都有些不穩了。

這時,張旭發現自己雖然渾身汗出如漿,但是居然心不跳,氣不喘,精神十足,渾身充滿飽漲,有一種越跑越有勁的感覺。咦,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雷劈後遺症?那這個後遺症是讓自己成爲超人奧特曼?那這真是太有愛了。張旭心裡丫丫道。

一想至此,膽氣立壯,張旭便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着兩人,說道:“我說,我跟你們往日有仇,近日有恨麼?你們就這麼追着我不放?”

那兩個人見張旭停下來,急忙也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其中一個人說道:“你對我們大姆做那種事,當然就有仇有恨了。”

說着,便掄起棍棒,一招泰山壓頂,向張旭打來,張旭急忙往後一跳,躲了過去。另一個人,也掄起扁擔,一招橫掃千軍,向張旭掃過來,張旭一閃,避開了扁擔,趁着對方招式用老,勁道鬆懈,急忙一伸手,撈住了扁擔,猛得往後一拉。此刻對方力氣明顯不如張旭大,身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撲,張旭便趁機給他一腳。對方便再拿不住扁擔,不由得手一鬆,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沙灘上。然後,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再也站不起來了。幸好這兒只是沙灘。要是別的地方,受傷恐怕要更重。扁擔便讓張旭順勢搶了過來。

這時,另外一人,急忙又把手裡的棍棒掄圓了,向張旭當頭砸來,張旭急忙用剛搶到手的扁擔,往上一格,擋住了那棍棒。“當”,竹製扁擔和木製棍棒相交,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反彈的力道,讓兩人都站立不穩。

張旭只是上身往後昂了一下,便又穩住了。對方卻“蹬,蹬,蹬”地往後連退三步,方纔重新站穩,不由得心下一陣駭然。這時張旭卻搶前一步,主動進攻,揮動那根搶來的扁擔,向對方打去。

對方心下大駭,便幾乎本能地舉起棍棒,向上一格,又是“當”地一聲悶響。這次那人只覺得自己雙臂劇痛,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手上的棍棒也不由自主地飛了,遠遠地落在了身後。

張旭一看對方手上沒傢伙了,便也拋倒扁擔,撲上前去,給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劇痛之下,對方也動彈不得了。

接着,張旭想了想,便又撲上去,按住那人,開始扒他的衣服。那人驚恐的大喊大叫:“喂,你這個淫賊,想幹什麼?老子是男人啊。你這個淫賊,你連男人也不放過啊,真是太無恥了!”

張旭迅速地扒下對方的衣服,自己穿了起來,踢了對方一腳,罵道:“你才無恥,你纔是淫賊,你纔是連男人也不放過的淫賊。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

罵完,又走到另一個人面前,說道:“好事成雙,你這個傢伙,也給老子裸了吧。”說着,也把對方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然後,張旭洋洋得意地笑道:“現在,你們兩個,纔是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服的淫賊。”

那地上的兩個人,不由得滿臉通紅,雙手捂住下身。怒視着張旭,咆哮道:“這明明是你搶了我們的衣服,居然還說我們是淫賊?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無恥的嗎?”

張旭笑咪咪地問道:“現在你們兩人都很生氣,對嗎?”

那兩一齊點頭道:“廢話。你試試看,要是被人搶光了衣服,會不會生氣?”

張旭笑道:“我已經試過了啊。老天賊不但搶光了我的衣服,讓我光溜溜地身來到這裡,還讓我被你們誤會冤枉,你們說,我是不是該生氣?”這時,張旭把老天定位爲偷他衣服的賊,便稱之爲老天賊。

可惜地上兩人都沒聽出張旭的意思。一齊對張旭怒道:“你衣服被別人搶了,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又不認識你?你幹嗎反過來搶我們的?幹把衣服還給我們。否則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張旭說道:“還給你們?這有可能麼?我還給你們了,我豈不是又沒衣服了,那到時候,碰到個人,又說我是淫賊,我怎麼辦?所以,這衣服還給你們,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搶我衣服的人,把衣服還給我了。那我就把你們的衣服還給你們。”

地上兩個人氣結,說道:“這麼說,你是想要霸佔我們的衣服不還了?”

張旭拍拍身上的衣服,說道:“當然不是了。你們這兩套衣服,又不是什麼金貴貨色,有什麼好霸佔的?只要我找到或者購置了新衣服,這兩套衣服就還給你們。不過,這之前,你們這兩套衣服,就先讓我勉強穿穿,算我借的吧。以後還給你們。如果壞了,那就賠你新的。”

那兩人問道:“那你借了我們的衣服,現在我們怎麼辦?”

張旭說道:“這還用問麼?回家去再取一套穿啊!”

那兩人問道:“難道你叫我們兩個,就這麼光溜溜地回家去取?”

張旭理所當然地點頭道:“那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你們就是這個村子裡頭的人,大家都認識你,光着身子回去,也不會像我一樣,被人誤會追殺。”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站起來,忽然又一起向張旭撲過來,想以一敵二,把張旭打倒。張旭剛開始吃了一驚,沒想到,他們會又撲上來,待明白過來,已經被兩個人抱住了。

張旭怒喝道:“你們幹什麼?”

那兩人也怒道:“只是要你把衣服還給我們。”

三個人拳打腳踢了一陣,結果,張旭雖然捱了幾拳,但還是又把那兩個人打倒了。這事讓張旭更加相信自己成了奧特曼。

又一次打倒兩人之後,張旭和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說道:“你們兩再這樣,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那兩人眼看自己休息好了,聯手一齊上,也不是對手,不由都十分懊喪。張旭這時又說道:“你們還是趕緊悄悄地回家裡去,重新找一套衣服穿吧。在這裡糾纏也沒用。”

那兩個人無奈,既然打不過,只好聽從張旭的話,回家去取衣服。兩人剛走到小村子口,便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喊道:“淫賊,光天化日之下,有兩個不穿衣服的淫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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