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看陳宗德斬釘截鐵地說從一而終就是那樣說的,忍不住問道:“三叔,那你婆娘偷過幾個野男人?你知道不?”
陳宗德一愣,立即正色說道:“我告訴你啊,這世上女人其實十個中有九個是正經規矩的,不會野,不會偷人的。只剩下一個是會很野,一個男人玩都不夠,纔會惦記着野,惦記着偷人。碰到這種女人啊,男人只能自認倒黴了。所以娶親的時候,千萬要看準了,不能把這種女人娶進門來。要不然就等着頭頂綠光閃閃吧。還有,我那婆娘可正經規矩得很,是最正經規矩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偷人的。你看我那兩個兒子,長得多像我啊,這說明我那婆娘絕對沒有偷人啊。”
張旭心裡忍不住想笑,你那兩個兒子長得像你就能證明你老婆沒偷人?這證明太不靠譜了吧。不過終於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要不然弄得人家一個老大爺下不了臺可也不太好。
這天晚上張旭和陳宗德東拉西扯,聊到很晚,直到陳宗德連打哈欠,方纔告辭往自己的新房子裡走。
藉着月光走着走着,路過一幢獨立的木板毛竹老屋時,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女人呻吟聲,男人的喘息聲,的撞擊聲和木板牀的吱吱聲。窮極無聊地張旭心想,這個地方沒有三級片,無趣的很。聽聽人家真槍真刀的也好。於是我們的張旭就成了一員聽牆衆。
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已經幹了多久了,張旭只站一會兒,就聽見裡面男人啊了一聲,接着就偃旗息鼓了。
過了一會兒,張旭正打算悄悄地離開時,只聽得裡面女人輕聲說道:“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行不?”
裡面男人說道:“有什麼事明天白天不能說麼,現在睡覺。”
裡面女人道:“你這死鬼,就一兩句話的事,你聽聽不行麼,還非要等到明天?你就那麼累,那麼想睡?那你剛纔那麼用力****幹嗎?”
那男人似乎有點兒無奈:“那你說罷,我聽着。”
那女人猶豫不決,一時反而沒開口。
那男人有點兒不耐煩了:“有什麼事,讓你說了你卻不說,你不說我可睡了。”
那女人鼓起勇氣道:“孩他爹,明天晚上吃了飯你先別急着出去玩。我去借個好種,好給你生個有本事的孩子,行不?”
那男人大怒,聲音不由地提高了不少:“什麼行不行的!你這個破賤貨,自己野,想要偷人,居然還要跟我商量,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那女人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什麼我欺負你啊?你又那隻眼睛看見我野我偷人了?”
那男人道:“你不野居然還跟我商量這種事?我不能讓你生兒子麼?”
那女人道:“你是已經讓我生兩個兒子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將來長大了還不是跟你一樣,要從土裡刨食的。你,你爺爺,你爺爺的爺爺,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你家上數十八代,那個不是從土裡刨食的。這樣下去,就算往下再過十八代,又有什麼出息的,還不就是土裡刨食的窮鬼,說不定窮啊窮的,就娶不起媳婦,然後香火就斷了。”
那男人又道:“那你偷了人就能保證生出有本事有出息的兒子?”
那女人道:“我又不隨便找人,當然是找本事好的,最有出息的男人了。那樣我纔有可能會生下聰明的兒子嘛。難道你以爲我真的那麼野,是個男人就要?”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說的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小秀才麼?”
那個女人道:“當然是他啊,其他人誰比得上他有本事。他是秀才,能夠讀書識字,能夠把青茶葉曬製成紅茶,把泥巴燒成蓋房子的紅磚,還能燒出水泥和石灰。這些以前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啊。打那山越土人的時候,他還造過火槍,真是想不出他還會有些什麼本事呢?我跟隨你說啊,自從那個小秀才建好了那間新房子,我就在琢磨這事了……”
那男人打斷她道:“你別想了,你要是想得出啊,你也有那些本事了。”
那女人道:“也是,我想不出了。不過我要是能夠借到他的種啊,就算生不出他那麼有本事的兒子,至少也有一半吧,就算沒有一半,怎麼也會有他一些靈氣吧。反正我生的兒子以後都是管你叫爹的,有出息也是給你繼你家的香火的,你也沒吃虧……”
那男人怒道:“怎麼沒吃虧了?你都跑去讓人家白玩白操的了,我還沒吃虧?”
那女人道:“你這又吃什麼虧了?你不想要聰明有本事的兒子了麼?誰叫你沒本事,不能讓我生出聰明伶俐的兒子。你要是真的覺得很吃虧,心裡憋屈,緩不過氣來。那等那個小秀才以後娶了親,你不會找他婆娘偷回來麼?”
那男人說道:“你以爲那些容易?像他們那些秀才們最是在乎這些事?通常都會把自己的婆娘守得緊緊的,看的死死的。那能偷得到的?”
那女人道:“那小秀才還能把自己的婆娘關在籠子裡,鎖在家裡不成?偷不到是你自己沒本事……”
那女人還要說什麼?那男人不耐煩和打斷她道:“得得得,別囉嗦了,你要借種就借吧。不過,只准找那個小秀才,要是找別的男人野了,我可就揍你,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跟你說。好了,別吵了,先睡覺吧。”
“放心好了,別的男人我可也不稀罕。”
張旭在屋外聽得目瞪口呆,絕對沒有想到偶爾聽個牆會聽到這種事。這,這,這也太雷人了吧,還有木有比這更雷人的事啊?
第二天傍晚,張旭回到自己新屋子的時候,看見有個大約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女人在自己的院子裡掃地打掃衛生,張旭心想,難道還真的來了。但仔細一看,不是那個女人。張旭一顆心平靜了下來,打了一聲招呼。
那個女人聽到打招呼聲,擡起頭,一看是張旭回來了。臉上堆起笑容,跑過來,很熱情地說道:“噯喲喲,小後生啊,你可是回來了。你看你,一個大男人的,家裡連個女人都沒有,天可憐見的。這麼晚回來連口熱飯都沒得吃,衣服髒了也沒人給你洗。這家裡院子裡也沒人照看着。你趕緊開門,我幫你去做飯,衣服換下來,我明天幫你洗洗。要是方便的話,你把鑰匙給我,我明天過來幫你把屋子裡頭也打掃打掃。”
張旭一邊天門進去一邊說道:“李家嫂子,謝謝你了。不過不用那麼麻煩你的,我一個人,那有那麼多事啊,這些我自己也都會做的。”
那個叫李家嫂子地說道:“我說小兄弟啊,你幹嘛這麼客氣嘛。都在這個地方的,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一點小忙算不了什麼嘛。有什麼事盡這對我講,那用得着那麼客氣的。”
正說着,又有一個女人上門,一看已經有一個女人在這裡嘰哩哇啦的,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也露出笑容道:“喲,這位兄弟啊,我看你一個男人家的過日子可能會不方便,就過來看看,想幫幫忙的,現在看來有人搶了先啊,那真是太好了啊。不過還有什麼事要做的嗎?我也可以幫幫的。”
張旭連忙道工:“錢家嫂子,你別忙,你別忙,坐,請坐。”……
這邊正客氣着,又有女人過來了,張發當然又只得一番客氣讓坐。接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先後上門,都是說過來要幫忙洗衣做飯之類,照顧張旭生活的。那個昨晚張旭親耳聽到要找張旭借種的是第五個上門的,不過她上門說辭也跟其他人大同小異。而這些女人中年紀大的快要三十歲了,年紀小的只有十七八歲。有還沒有生過孩子的,也有已經生過四五個孩子的。彼此看着對方眼裡有些心照不宣的曖昧和敵意。或站或坐,把張旭的會客廳幾乎給塞滿。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十幾個女人。這羣女人打着照顧張旭生活的藉口,在張旭屋裡家長裡短,漫無邊際的胡侃。好像在開一場無主題,無節奏,無目的的會議,又好像在演一場即編即演的情景劇,整個屋子裡都是一片話語聲。
這場女人劇持續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張旭有點受不了。站起來對那些女人說道:“各位嫂子大姐,我想睡覺了。你們先回家,各位明天再來我家玩好了,行不?”
那些女人個個都站起來,打算回家。其中一個女人說道:“喲,小兄弟,明天晚上有空的話,就來我家玩玩啊,怎麼樣?”
這女人立刻遭到其他女人打擊:“你家好幾個小孩,吵都吵死了,有什麼好玩的。”說完伸手拉住張旭的手,在他手心一勾,說道:“明天晚上還是去我家玩吧,我家清靜。”
張旭不由得臉一紅,急忙掙脫她的手,說道:“恐怕打擾你們家,不方便吧?”
“哈哈哈……”這一大羣女人笑道“你這小後生啊,好像比未婚小娘子還會怕羞呢。”
張旭這時自然知道這些女人來的目的,但這麼多女人一起來,實在是太多了。難道來玩個十幾屁不成,同時這些女人的姿色?嗨,不說也罷了。現在只好變成了一場無厘頭的聚會。同時張旭想起昨天晚上聽牆根聽到的話,心中不由得怒氣暗生,我這老婆都還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呢?居然就又有女人挑唆自己的男人打我未來老婆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