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折騰完這事,一天晚上,張志遠,張景天,張千行,張行五等一大批都是姓張的人,一齊來求見張旭。張旭不由得有些吃驚,見了他們,問道:“你們這麼多人,一齊來見我,有什麼事?”
張志遠代表大家向張旭說道:“張大人,我們這些人,想要一齊開立一個宗族祠堂,想請你來當族長。”
張旭笑道:“我們大家雖然都姓張,但是天南地北,並不同宗,立什麼祠堂?”這張姓在中國自古就是一個大姓,全國每個地方都有,但是那麼多張姓人,當然不可能只設一個祠堂了,而是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祠堂,供奉自己的祖先,從而分化成不同的宗族支系。
現在,基隆來自於不同地方的張姓人,大家都沒宗族祠堂,想要一齊開立一個宗族祠堂,張旭在所有的張姓人當中,地位最高,也最有錢,當然便要請張旭來當族長了。
張志遠聽了張旭話,便說道:“大人,我們這兒的張姓人,都已失去了原先祠堂的供奉資格。未有祠堂供奉祖先的人,未能供奉祖宗,我們都不安心啊。每個人也都想要自立祠堂,但這麼多人,各自立一個小小祠堂,也還是會受欺凌的。既然我們這麼多人,都是本家,都姓張,五百年前是一家,就不如一齊同立一個祠堂好了。這樣,我們人多,以後,也都是同一個祠堂出去,別人也就不敢隨意欺辱了。”
張旭說道:“我們本來都是不同的,現在同立一個祠堂,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這時,張景天也上來說道:“東家,這沒什麼不妥的。沒有祠堂的人,到一個祠堂裡去認祖歸宗,人數比較少祠堂,歸併到一個同姓大祠堂裡去,也是常有的事。現在我們都是同姓,同立一個祠堂,更沒有什麼不妥。比如,這兒的那個李姓,就收納了從各地來的李姓人,現在他們都有近兩千人了。還有十八宗族,也都收了其他一些地方上來的同姓的人,人數大爲增加。甚至,有些沒有祠堂的人,改姓了其他姓,投入到了解十八宗族之下。”
張旭一聽,居然可以如此,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便同意了同立一個祠堂的要求。不過,張旭說道:“我們這畢竟不同於以往那些宗族,不如就稱爲宗親會吧。以後,但凡是同姓張的人,不管是來自於那裡,都可以加入。”
對於張旭這個建議,其他人也都同意。接着討論下一個話題,一衆張姓人都一齊推舉張旭當會長,張旭連忙拒絕道:“不妥,不妥,我已經在官府裡面當個四個職務了,還有自己私人的許多生意,太忙了,不想當這個什麼的會長。”
下面的人一聽,這也是事實,那誰來當這個會長呢?,那誰當呢?衆人一時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張志遠咳嗽一聲,說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讓誰來當會長,那麼兄弟不才,就勉爲其難了,我來噹噹這個會長,如何?”
張景天心中大爲不爽,心想:張姓人當中,我最追隨張旭來到這裡的,張旭不當,論資排輩,都應該是我先啊,憑什麼是你?便開口陰陽怪氣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才了,爲什麼還要來當這個會長啊,這不是要害大家麼?”
張志遠大怒:“我怎麼害大家了?我至少是海軍旗艦鯤鵬號艦長,除了張旭,你們誰有我當的官大?我不當,你們誰當?”
下面衆人心裡都說:本來讓你當也可以的,但是你這個人太不知自重自愛了,你怎麼能自己跳出來呢?不行,自己跳出來的,就不能當會長,我不服。
但這話只能放肚子裡,不能公然說出來,於是,大家一齊說道:“不行,反正你當會長,我們就不服,你當了,我們就退出。”
張志遠氣得半死,怒道:“爲什麼啊,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說法。”
這時,那個氣管炎張驢兒,開口倒出了一個更理由:“你曾經是大宋泉州水師軍官,我們就不服。”
下面其他那些張姓人一聽,頓時大喜,差點就要撲過去,抱着臉他狂啃一番。沒想到這個怕老婆,家裡什麼事都由老婆做主,屁都不放一個的人,突然就抖出這麼一個理由來,真是太可愛了。其他人立即抓着這個理由了,也不管這個理由倒底對不對了。說道:“對,你曾經是大宋水師軍官,我們就不服。我們都是被大宋官府害慘的人。不想再被大宋官員害了。”
張志遠鬱悶得想要吐血,這都什麼牛年馬月的事情啊,居然以這個理由來反對自己?便開口怒吼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早就不是大宋水師的人了。再說了,我也是被大宋害得家破人亡的,纔在這兒落戶口,你們搞清楚。”
其他一些張姓人說道:“不管怎麼說,反正就是不服你來當會長。”
張志遠冷笑道:“那你們服誰?誰當會長你們服?嘿,你們服了,我也還不服呢。”
衆人又一陣面面相覷,是啊,誰當會長,才能讓所有的人,心服口服呢?看起來,目前只有張旭纔會讓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但張旭不當啊。
這時,張千行說道:“要不,我們效法元老院,執政官,抽籤排班來當會長。”
立即有人反對:“不行,現在我們張姓人有幾百上千號男丁,這抽籤排班排到那年那月?”
衆人討論了一陣子,沒有結果,便一齊看向張旭,說道:“張大人,還是你來當會長吧。要不,你就出個主意,推舉出一個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人來當會長。”
張旭說道:“那這樣的話,大家就選舉會長吧。就是大家投票選會長,得票多的人,就當會長。大家少數服從多數,一旦某人被選上,不管怎麼樣,大家都得服從。”
衆人又問道:“什麼是投票,怎麼投?”
張旭爲大家講解過後,衆人都同意如此行事。接着,大家開始初步競選活動,最後,張志遠,張景天,張千行,張行五四個人,被確定爲候選人。第二天,這四個人,進行了一天的競選活動,在第二天晚上,所有的張姓成年男丁,都集中匯聚到張旭家裡,進行投票。最後,四個候選人當中,居然是那個最不出彩的張行五,得票最多,當選爲第一任會長。
對於張行五當選,許多人一片譁然,張旭也大惑不解,怎麼他會當選?想來想去,他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其實張旭不知道,正是張志遠,張景天,張千行等比較強勢的人,彼此不服,他們互相拆臺。他們的支持者也互相拆臺,最後的結果,卻是最不強勢張行五受益。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類似於《鹿鼎記》裡面的情況。兩方人馬互相爭奪,最後卻是一個與天地會不太相干的韋小寶,成了天地會青木堂堂主。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張志遠,張景天,張千行,和他們手下的一些支持者,個個都氣憤填膺:“那小子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功德?居然要當會長?”
張旭雖然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一看很多人想要鬧事,便連忙說道:“各位,我們都說好的,一旦某人當選,不管怎麼樣,大家都得服從,你們現在在幹什麼?想出爾反爾,不認賬啊?”
那些人說道:“誰當選都可以啊,怎麼是一個功德最差的人當選?我們不服。”
張旭厲聲道:“開始就說好的,不服也不行。他能當選,也是天意。”
那些人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就是不服!我們有意見!”
張旭皺了皺眉,說道:“保留意見,服從結果,這是必須的。否則就是無理取鬧了。嗯,我看這樣,先讓他幹一年,一年後重新再選。你們不服,可以在一年後,再次把他選下去。以後會長也是每年一任。”
衆人沒有更好的辦法,再不服的話,那就是真的無理取鬧了。再說,也就一年的時間,明年還有機會讓他下去,也便不再反對了。
既然大家已經無話可說了,張行五也就走馬上任,當上了張姓宗親會的會長。接着,他提出集資建立會堂,以便供奉各家祖先。又提出了各家各房排定行輩,以便明析血統傳承。
由於本來都不同宗,血統行輩排定比較麻煩了。各人爭論了三天也沒能有什麼結果。張旭提議,凡是已經來基隆的張姓人,各家當家家主,都平輩,以下都再按行字排定。最後,採納了張旭的建議,然後排定二十個字的行輩:滄海桑田,喜樂昇平,壽福榮光,景運鴻揚,增高益廣。
按照這個排下來,張旭是第一代,自然便是滄字輩了,他兒子是海字輩,正好,名字也不用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