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不知她這是爲那般,也只好不理她,自個兒練起來。
陳雅見張旭居然也不理他,更爲生氣。轉過身子,氣沖沖地質問張旭道:“你昨天在賣那些女人的時候,爲什麼自己也喊價?是不是真的想買一個給自己當媳婦啊?”
張旭無辜地說道:“哪能啊,就算我買了也還很養不起呢?”
陳雅又哼了一聲,道:“這麼說,如果說養得起那你就買了當媳婦了?”
張旭道:“怎麼可能?我會看上那些土女嗎?就算要買,我也是買你來當媳婦啊。”
“你……”陳雅沒想到張旭突然這麼說,頓時面紅耳赤,羞窘難當,轉身就逃。但剛逃了兩三步,又停下來,說道:“我幹嗎要跑啊我?跑什麼啊?”
張旭攤開兩手道:“我不知道啊。”
看他這個樣子,陳雅頓時感到有點兒氣不過來,衝到他面前,抓住他衣服猛向前一拉,又突然向後一推,張旭立足不穩,被摔了個仰八叉。陳雅兩手叉腰,擺了個茶壺造型:“你這個淫賊、混蛋,竟然敢調戲我,要想讓我當你媳婦?先練幾年,能夠打贏我再說。”
那個鄭正的頭被李有財和張旭帶人搶了回來,還給了他那大肚子的媳婦。他那媳婦抱着那顆頭又哭得昏了過去。但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他的兄弟鄭直便張羅着將自己的哥安排下葬。
讓張旭驚奇地是,他這邊剛下葬剛滿頭七,他那大肚媳婦便和鄭直結婚了,可謂閃婚,古代版閃婚。
他們那婚禮當然沒有一般正常婚禮正常隆重,只能說是簡單草草了事,主要的目的,就只是讓別人知道,他們兩人結婚了,從此要同居住在一起了。
對此,那個鄭氏族長沒有反對,甚至還是他促成的。並且,結婚當日,那位鄭氏族長還去赴了宴席。並且在宴席上,當場取出族譜,註上一筆。表示鄭氏宗族認同了。
對此,雞籠十八家宗族沒有一個人反對,除了鄭氏本姓的人血緣關係較近的人之外,其他也有一些人,根據家境,根據心意,或多或少地隨了一份禮。
沈素貞和陳雅母女也沒有反對嘲笑。沈素貞還出了五十文錢,外加一些安胎補氣的藥,讓陳雅送去隨禮。
對此,張旭很是不解,這古代女人在老公死了之後,不是要守寡終身的麼,並且講究生是某家人,生是某家鬼的麼,怎麼會這樣?難道這根本是沒有的事,古代女人在丈夫死後,其實是可以隨便再嫁的?
由此,張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的其他女人。發現這個地方並沒有女人守寡。當然這並不是這個地方醫術發達,或者青壯年男子牛叉,都不會死。其實,這個地方,青壯年男子每年還是有一些人因爲各種原因死掉的。只不過,一但出現這種情況,那女人會很快找一個男人,重新組成一個家,就像是那鄭正媳婦一樣,所以纔沒人守寡。而沈素貞則是唯一一個例外,她三年了,都沒有重新找一個男人。
對此,張旭問陳雅:“這裡的男人要是不幸死了,那他的妻子就可以隨便再嫁了?”
陳雅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誰說的?女人嫁入哪家就是哪家的人了。一般情況下,就算丈夫死了,也不準再嫁了。”
張旭問道:“那鄭正媳婦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看這裡很多女人死了男人,又都再找了一個男人的。”
陳雅淡然地說道:“那叫招過繼婿啊。”
張旭問道:“怎麼叫過繼婿?從沒有聽說過啊。”
陳雅問道:“你們那裡沒有麼?”
張旭說道:“當然沒有,所以纔不知道。要不然,我幹嗎要問啊。”
陳雅說道:“過繼婿類似於上門女婿。只不過那個女人,原來是別人家的媳婦。只不過,上門女婿是一個男人過繼到別人家裡,給別人家當兒子,傳宗接代。死後靈位也放在別人家裡。好像女兒家出嫁就徹底成爲另一家的人了,上門女婿也是徹底成爲別人家的人了。而這過繼婿,在把原來丈夫留下的孩子養大之後,在年老或者死後,則要帶着自己的兒女認祖歸宗,迴歸本族。而那女人則各原配丈夫安葬在一齊,互不干涉了。”
張旭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不是相當於借一個男人來當兒子麼,在對方年老或者死,再把他一腳踢回去。”
陳雅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是你也別說得這麼難聽啊。”
張旭忽然問道:“那你娘怎麼沒招一個過繼婿啊?她都守寡三年了啊。”
陳雅哼道:“當過繼婿的男人,都是那些三四十歲,娶不起媳婦,或者媳婦死了,娶不起續絃的沒出息男人。我娘纔看不上那種沒用男人。再說了,我爹留下不少家財,同時,我娘又很懂醫術,整個雞籠也就她一個會,賺的錢,養活我們母女兩人,綽綽有餘。而我也已經長大了,爲什麼還要招一個沒用的男人厭煩?”
張旭笑道:“你娘才三十歲啊,這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這沒男人,獨守空房,日子怎麼過?男人可不是隻是讓人厭煩的啊。我看你應當儘儘孝心,幫你娘找一個男人才對嘛!”
陳雅怒道:“胡說八道!”
張旭笑道:“這要是娘不在了,當兒女的,幫助父親再找一個女人,算是盡孝道。這爹不在了,當兒女的幫助娘再找一個男人,怎麼就變成了胡說八道了?這真是不公平!哈哈哈……”
在拍賣會結束七天之後,雞籠鄉的一些大齡剩男們,向那些族長們提出要求。要求再次組織軍隊去抓一些土女來給他們做媳婦,當然,他們也是可以像上次那樣出穀子拍賣。
原來上次有些人買了土女之後,所有的人都擔心,怕那些土女會兇性大發,不好訓服。畢竟以往那些經驗表明,那些土著人十分兇悍的。但現在這些天過去之後,大家都發現那些土著女人,只要給她吃飽了飯,就會乖得很。七八天下來,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那些其他剩男,個個也都後悔那天沒有下手了。個個也都動了心思,於是就提了這個要求。
那些族長們聚在媽祖娘娘宮裡,開會討論了一整天之後,認爲無冤無仇的,就去攻打別的部族,殺人家男人,搶人家女人,這事不詳,會遭報應的,拒絕了這個方法。不過這些族長們也考慮了那些男人們的終身問題,作出決定,殺人搶人不行,但聯姻可以。
於是,張旭和李有財,又帶着那些青壯農民,組成一支民團軍,護着那些個大齡剩男們,去附近的“聯姻”。附近那些都是平壩土著人部族。首先去了上次當嚮導的阿莽部族。那些土著人聽說要聯姻之後,那些男人們個個都極不高興,雙目中噴出怒火,但是看到那些民團肅殺的氣勢,再加上上次聽說那些漢人去攻打山越人時使用了一種發出巨大聲音,會噴火的武器,能夠輕易殺死任何勇士。而李有財和張旭爲了增加威懾力,還把突火槍鄭而重之的亮了出來,讓那些土著平壩人很是害怕。於是個個都變得敢怒不敢言了。
而那些女人們則非常高興,不管老少,幾乎個個都撲上來,抓住那些來的漢人男人,緊緊抱住那些漢人男人的身體,雙手就開始亂抓亂摸,似乎立刻就要成就好事。只不過,被抱住的那些男人都是民團士兵,不是要來聯姻的正主兒。
那個上次的嚮導阿莽出來說道:“尊貴的漢人啊,我們從來沒有冒犯你們,你們爲什麼要來奪走我們的女人,你們要知道,我們這兒的女人連自己的男人都不夠一人一個呢。”
張旭一陣狂汗,我們像是來搶女人的麼?於是對阿莽說道:“阿莽朋友啊,我們不是來搶你們女人的,是來聯姻的。會有彩禮聘禮給你們的。”
阿莽說道:“什麼是彩禮聘禮?這禮拿過來我們有什麼用?”
張旭正要開口解釋,李有財卻已經搶着道:“就是我們拿好東西跟你們買的。不是來搶的。”
阿莽想了想,轉身和身後幾個人嘰嘰咕咕商量一陣子之後,問道:“你們帶了什麼東西來?準備跟我們換多少?”
張旭答道:“我們帶來的主要是大米,還有一些布,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如果有需要,還可以回去家裡拿。”
阿莽搖頭說道:“漢人啊,如果你們要交換別的東西,只要我們有的,我們一定非常樂意,但女人不行!要不,我們和你交換鹿肉鹿皮鹿茸怎麼樣?”
張旭說道:“如果你們有鹿肉之類的東西,我們也收購。但這次我們主要是爲了聯姻嘛。先談這事。”
他們身後那些平壩人雖然聽不懂張旭他們在說什麼,看他們話話神情溫和,態度平靜,以爲張旭他們怕了他們,於是紛紛揮舞手中各色兵器助陣恐嚇張旭他們。李有財和一衆民團士兵大怒,李有財一揮手,那些民團士兵拿出武器,端在手上,一個齊步走,一股如山般氣勢壓來(至少在那些土著平壩人看來是如此)。那些平壩人頓時嚇了一大跳,氣勢頓時爲之一弱。
那阿莽他身後的幾個人,估計是他們部族的首領之類的,腿一軟,跪了下來,阿莽說道:“漢人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要動粗啊,不要動粗啊。”
李有財粗聲粗氣的說道:“剛纔我們是有話好好說來着,可是你們死活不聽,不動動粗,看來你們是不明白事理的啊!”
阿莽幾乎哭了,心想:你們剛纔是好好說了,可是那酋長不同意換女人,我有什麼辦法?可是現在看看那酋長也幾乎嚇壞了,跪在地上。沒辦法,上次消滅那山越部族,把這些平壩人嚇壞了,他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些漢人的對手,而且漢人有超過五千的人一個大寨子,而那些土著人的部族通常則只有一兩百個人,而且那些土著人部族之間也是經常用仇殺的,沒有聯合的可能性。
漢人在這兒佔有壓倒性優勢。於是那些土著人認爲漢人是不可戰勝的,要不是這些漢人從不主動侵擾他們,恐怕他們早就舉族而逃了。但是現在看來那些漢人不會再那麼溫和了。
阿莽心裡亂七八糟地想着,嘴上連忙說道:“好吧,好吧。我們換,我們換。那你們要幾個女人呢?”
李有財仍然是粗聲粗氣地說道:“我們那兒總共還有一百五下多個男人沒有媳婦的,也不多要,就要一百五十個好了。”
阿莽幾乎嚇得暈倒:“我們這兒所有的人加起來才一百五下多人啊,那兒有那麼多女人的?”
張旭這時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好了,我們不要你們這兒全部女人,只要十個比較年輕的就好了,其他的,你帶我們去其他部族。我們也和其他部族聯姻,你還是來給我們當嚮導和翻譯好了,也不會少了你的報酬的。”
阿莽站起來,鬆了口氣,還好,不是隻要我們這兒的女人,也要其他部族的,這樣自己的部族多少還是能留下一些女人的。
於是又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以120斤穀子的價格,和阿莽的部族聯姻十個女人,接着在阿莽的帶領之下,向其他平壩人部族出發,去“聯姻”。當然了,那些土著人是不是真的願意和他們聯姻,那就另說了。反正李有財和張旭爲雞籠寨那些年紀已經比較大的男人解決了終身問題,長期困擾着雞籠寨的剩男光棍問題得以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