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占城國人,大多數都是源於印度,信奉印度的婆羅門教的溼婆大神,實行種姓制度,社會也分爲四個種姓等級,語言文字也都是用的梵語梵文。整個國家與印度本土極其相似,簡直就是中南半島上的一個小印度。現在統治占城的真臘人,也是印度人,也使用梵語梵文。可以說是和占城同源同種同文,但是長期以來,卻打得你死我活,結成了不共戴天的死仇。
問那個名叫韓澤的通譯那些商店名,那名通譯說道:“他們說的話,我聽得懂,但是他們那些蠻夷字,我學來幹嘛?”
張旭說道:“你都不認識他們的文字,也好意思出來當通譯?”
那韓澤不以爲然地說道:“當通譯只不過是互相之間傳話而已,爲什麼非得認得他們的字?而且他們那字曲裡拐彎,鬼才能學會。”
張旭無語,沒想到今天在這兒臨時找的一個通譯居然就這樣的水平,但一時也很難找到一個更有水平的,只好將就。
來到一個路口,那韓澤說道:“這條街進去,就是這占城最熱鬧的青樓區了。你們要去的那個地址,在最裡面,是這兒最高檔的一家青樓妓院。”
張旭點點頭,帶頭進去。一路上,不時的有穿着紅色沙麗的妖豔女子向他們一行人拋着媚眼,扭動着水蛇般的腰肢。
韓澤說道:“這些都是城裡的低等妓女們,她們身穿紅色的衣服只是希望讓男人更方便地把她們尋找出來。”
高級妓女們所住的的宅第往往豪華的多,當張旭一行人來到了那家位於占城城西的妓院時,富麗堂皇的設施還是令張旭暗暗吃驚。
在奢迷浮華的音樂中,披着紗麗的褐膚女子翩然起舞,妖嬈而美豔。無數身穿玻璃般發亮的薄絲的美女們,戴滿五光十色的珠寶,從張旭身邊飄然而過,帶來一陣濃郁的白檀香味。
最令張旭吃驚的是,出來迎接他的,並不是他想象中那種老鴇,居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僧侶。只不知他是這裡老闆呢?還是專門來接張旭的。
那僧侶顯然是得到了吩咐,看到張旭之後,目露精光,然後說了一句話。韓澤連忙翻譯道:“這位老闆請你亮出約定的信物。”
張旭點了點頭,從楊波那裡拿出了信物,一卷他根本看不懂的梵文佛經。那僧侶仔細地翻看幾頁後,點了點頭,又說了一句話。韓澤連忙說道:“他說信物是對的。請你進去。”
隨着那個僧侶一聲吩咐,一個美貌妖冶的女子出來。將張旭三人領到了裡面的一個房間,寢室內有一張跟舞臺、祭壇般豪華的大牀,牀罩下鋪滿芬芳的茉莉花;繪着優鉢羅花的小枕頭旁邊焚着沉香、伽羅,幽幽的散發着神秘的香味。
鑲金的小櫥上繪製着幾幅精美的圖紋,張旭湊近一看,櫥上所繪的竟然是類似於我國古代春宮圖的東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幾眼。一邊使勁看,一邊還搖着頭。
正看着,一陣低迷而婉轉的笑聲從張旭身後傳了過來。
張旭趕緊直起身子,回過頭去。
一位扶門而立的年輕女子,朝張旭嫣然而笑,性感冶豔、野性不羈,帶着一種勾魂的驚豔,那雙褐色的大眼睛,神秘妖媚的眼眸彷彿會攝人魂魄,讓人無法抗拒……薄薄的沙麗勾勒出她無比曼妙有致的身材……
咕咚,張旭竟然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趕緊摸了一下鼻子,還好,還沒有噴鼻血……這也太沒出息了,又不是沒見過美女。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見過的多了去了。當然,這是電影電視上見過的。
那女子見了張旭的神態,又抿嘴輕笑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笑容可掬地行了一個萬福禮道:“尊敬的遠方客人,歡迎你的到來。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張旭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什麼情況?在這裡,異國他鄉,一個異族妓女,對自己行萬福禮,還掉書袋:子曰?
張旭趕緊穩了穩自己的心緒,雙手虛扶,身體稍前傾。彎腰抱拳,說道:“姑娘不必多禮了。”
那女子說道:“你們中原向來都是禮儀之邦,以禮治國的嘛。這點對你尊敬的禮節還是要的。”
張旭說道:“好吧。那禮已經行過了。可以談點兒別的事情了吧。我很好奇。姑娘怎麼會行這中原的萬福禮呢,更加沒想到的是,姑娘居然中原話居然說得這麼流利。”
那女子笑吟吟道:“這一點也不奇怪啊。很早以來,我們這裡便有很多中原來的商客,地這兒做生意。我們這兒,也便有很多人都學會了中原話,懂得中原禮節。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不過,讀過《論語》之類的聖賢書的,那是很少的。”說罷,不禁不些得意。
張旭心中大爲慚愧,他可沒過讀過論語,就聽過其中幾句在二十一世紀還比較著名的話而已。
於是,便連忙轉移話題道:“那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不用通譯也可以談正事了吧。約我來見面的那位貴人,不會就是姑娘吧。”
那姑娘調皮地笑道:“當然不是我。想要我約你,你可得先付錢哦。”說罷居然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咯咯咯地連連不停地笑。
張旭一下就覺得對方好像只是一個鄰家小妹,開了一個調皮的玩笑。明明說着十分風塵的話,偏偏純潔而不帶一絲風塵氣息。
張旭心中暗叫厲害,連忙說道:“那好吧。我想知道,那位約我來的貴人什麼時候出現?”
那女子說道:“這位貴人,身份敏感,關係重大,不適宜在這裡出現。你談生意,有什麼貨要賣?有多少?要賣什麼價格?又想買什麼貨?要買多少?都可以跟我說。我會幫忙轉達的。”
我搓,只是轉達?那轉來轉去的,還不轉走了樣?張旭心裡這麼想。嘴上說道:“談生意,還是能做主的,當面談比較好。可以談得清楚,比較詳細。這樣轉來轉去,轉到什麼時候?我想我們還是應當見了那貴人,當場談比較好。”
那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那位貴人輕易不能露面。否則會惹來大麻煩,遭到別人的追殺的。如果他萬一被人殺了,對占城人來說,那絕對是一件大災難。”
張旭雖然有所預料,但還是有些吃驚,說道:“難道他是前王族?”
那女子點頭說道:“不錯。他是一位王子。現在占城能否驅逐真臘人,重新復國,就靠他了。所以他不會露面的。你的生意,可以和我談。放心,我們是有誠意的。現在他需要一些物資,你如果有什麼東西,並且價格讓他覺得可以接受的話,他會讓相關的人付錢給你,向你購買的。”
張旭無奈,只好和那女子談了:“我手裡是有鹽,鐵器,還有香胰,木製傢俱,以及一些黃金。不過我們也想收購一些東西。尤其是大米等糧食,越多越好。”
那女子眼睛發亮,急急說道:“你說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們急需的。而大米,我們則有很多多餘的,我們正好可以互相交換。”
張旭有些奇怪道:“你們這裡大米很多麼?你們前幾年不是打了好幾年的仗麼?怎麼田地沒受影響?”
那女子有些自豪地說道:“我們這兒,種田只要把種子撒在田地裡,就可以了。時間一到,就可以收割。然後再把種子撒下去。用不了多少人,也用不了多少時間。老人小孩女人都可以乾的。打仗對田地的事,影響不大。”
真是好命啊。張旭心裡想道。在中國,無論古今,一但打仗,農業必定是第一個遭殃。
接下來,就是兩人脣槍舌劍地對商品價格進行討價還價。由於是和反現政府的密私組織進行交易,還要就怎麼交易,在哪裡進行交貨,在那裡結算,以及結算貨幣,以及方式,等都進行了舌戰了一番。然後又就怎麼避免被盯梢,一但發現被盯梢怎麼辦進行了討論一番,足足討論了兩具時辰,方纔結束。然後,那女子說自己要把兩人討論的結果上報,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那女子才自我介紹道:“我叫蘇耶婆須蜜,明天晚上,你繼續過來找我,那時候,肯定可以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了。”
張旭點頭,笑道:“好吧。我明天晚上繼續來,再扮演一次嫖客,就再嫖你一次。”
那蘇耶婆須蜜臉上一紅,卻沒有生氣,而是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想要快樂麼?我請客,幫你叫一個姑娘來陪你。保證讓你快樂的像是上了天堂。”
張旭大汗,一個女人請客,而且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