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墨面帶着笑意看了一眼張嶷如姑娘。
只見他笑道:“我不在大宋的工匠手裡搶飯吃。”
“反正我手裡面有現成的船隊和商路,這天下七海、域外的國家多的是。我這些工廠哪怕開足了馬力,也滿足不了他們。”
就見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笑着看了看張九泰:“所以我才把您拉過來,打算把絲綢紡織這項產業全交到您的手裡。因爲這塊餅太大,我一個人是吃不完的。”
“所以,我就只管生產,用你這些機器不斷的織出絲綢就可以了?”張九泰詫異的問道。
“沒錯!”沈墨點了點頭,笑呵呵的拿起了茶杯。
“好傢伙!”一直到這個時候,張九泰心裡慢慢的想了一遍,這才發覺沈墨的胸懷和佈局,簡直是大得無與倫比!
沈墨用這種和他合作的方式獲得的絲綢,可以想象成本已經是極低,甚至低到了可以迅速沖垮整個市場的程度!
而這樣一來,他把這些東西高價賣到世界各國,所得到的利潤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要知道,絲綢在域外各國的價格,已經高到了比黃金還要厲害的程度。
在外國,哪怕就是一位貴族婦人,頭上扎着一個東方絲綢的髮帶都可以跟人炫耀上半天。而各國的皇帝和大貴族,更是以身着華夏絲綢衣服,而作爲毫闊富裕的象徵。
以至於在域外的商人來到大宋的時候,看見普通的老百姓腳上都穿着絲履,他們都會感嘆的說道:“即便是大宋的一位小商販,都比一位歐洲的爵爺要有錢的多!”
而更厲害的是,沈墨根本沒有打算一口獨吞下這項流金淌銀的巨大產業,而是把它交給了自己。
這就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沈墨手中類似這樣的產業,必定還有不止一種!
這些產業讓沈墨不但兼顧不過來,甚至他龐大的工業園區也無法容納。所以沈墨纔會拉來他這個江南絲王,來和他合作。
當想到這裡的時候,張九泰看着這位19歲的年輕將軍。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位沈將軍的心思,有多麼遼闊高遠!
“你那500萬兩銀子我收下了,”這個時候,只見沈墨笑着說道:“全當您購買機器的費用。”
“這些機器在一路上的運送,包括在揚州的安裝和後期的維護,全都由我培養的產業工人來進行。包括生產工人的培訓,我全都會給您做好。”
“在這之後,您就只管生產絲綢,還有極力的擴大江南蠶繭的產量就可以了。”當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嘴角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您可以相信我,即便是您把絲綢的產量擴大到了什麼地步,這個市場也永遠不會滿足的!”
“好!”聽沈墨說到這裡,只見張九泰立刻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
只見他和沈墨擊掌爲誓,簽下了這個龐大的合作合同!
……
等到張九泰和女兒終於回到迎賓館的時候,他心中的激動依然還是久久不能平復。
他們父女倆各自坐在屋子裡面,靜靜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這天下,怕是要變了!”
只見張九泰想了良久之後,在口中嘀咕了一聲:“若是再過上20年,真不知道這位沈將軍,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走了……”而這個時候,張九泰忽然聽他的女兒張嶷如自言自語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說什麼?”張九泰立刻吃了一驚!
“爹爹,這是您平生最大的一筆投資,也是咱們張家最重要的一項產業。”
這個時候,就見張嶷如正色說道:“你應該留一個最可靠的人常駐在通州這裡,負責咱們合作雙方的聯絡和溝通……您覺得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嗎?”
“誰都比你合適!”
這個時候,只見張九泰老爺子忍着笑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鬼丫頭心裡在轉着啥主意!我留誰都可以,你必須跟我回去!”
“這句話我沒聽清楚,您重新再說一遍?”
只見張嶷如看見張九泰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姑娘立刻就是臉上一紅,隨即就抿着櫻脣,故作嚴肅的說道。
“……那留就留吧,我又攔不住你!”只見張九泰猛然間擡頭,向天感慨的長嘆了一句:“沈墨這小子,真人傑也!”
“一想到我張家辛辛苦苦的賺了這麼多錢,還在揚州偷着樂呢!可是這些錢還沒捂熱乎,就被女兒拐到了沈家……我的心裡怎麼覺得這麼彆扭捏?”
……
而這個時候的沈墨,在幹什麼呢?
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他的那一對保鏢,極樂刀李凌豪和問心刀李凌傑第一次出手,居然就抓住了四個飛賊,沈墨現在正忙着審賊呢!
這件事發生在昨天晚上,李凌豪和李凌傑兩兄弟發現,在迎賓館附近的房頂上有人施展輕功。
於是他們兩個立刻追了上去,結果一個照面就把一夥四個飛賊,給抓到了手裡。
等到沈墨看見他們兄弟倆每隻手裡提着一個人,把這四個飛賊從房頂上拎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這豪傑兩兄弟,竟然連刀都沒拔!
看起來,這四個飛賊雖然輕功還行,但是手上的武功卻實在是拿不出手,以至於都沒怎麼抵抗,就被人輕易給抓住了。
結果等到沈墨一審問的時候,卻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
如今在沈墨軍營裡的大堂上,這四個人正跪成了一排。沈墨手下的這些人,喜歡看熱鬧的人也都過來聽審。就連在這崇明島上纏着蔣三爺教授武功的龍璃兒和莫小洛兩個人,一見到沈墨審賊,也興致勃勃的一人搬了把椅子,
坐在了沈墨的旁邊。
當這四個人擡起頭來的時候,沈墨就看到這四個人裡面,最大年紀的一個也就二十五六歲,最小的那個也就十八九。這四個難兄難弟,如今正一個個的眼珠亂轉的跪在大堂中間,身上一股鬼頭鬼腦的油滑氣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