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黃金一兩水…”小符也是驚訝的看着手裡的瓶子,小姑娘心裡七上八下的想道:這麼說,就往我身上滴了這一點兒,一個金戒指就沒了?
“其實沒什麼的,這東西的配方是……”沈墨看阿普他有腦血栓發作的趨勢,他趕忙接着說道。
“求求您!不要再說了!”阿普瞬間從椅子上出溜下來,撲通一下子再次又跪在了地上!
“蘇勃尼青的事情,阿普心裡已經是非常的後悔了!”只見阿普抓狂的說道:“事後再想起來,我不該向師尊問起那件事的!我已經平白受了您這麼多的恩惠!這回您要是再說下去,我又會犯下大錯了!”
“破案是一次,昭雪碑是第二次,蘇勃尼青又是一次!您要是不慎再說出些什麼來,這恩情我此生怎麼報答得完?”
“蘇勃尼青是怎麼回事?這胡兒怎麼連哭帶喊的?”在一邊廂,陸雲鬟驚訝的看着院中的胡商。
就連小符也是趕緊把花露水的瓶子給抱好,生怕這胡兒撒什麼癔症給打翻了。
“我已經看明白了,老師的胸中囊括四海,一句隨口說出來的話,那就是一座金山!您一定要收下我,我願意爲老師奔走四海。把這些財富全都給您賺回來!”
說到這裡,只見阿普忽然雙手合十,臉色鄭重的說道:“以阿胡拉之名,我阿普杜拉、古裡硫思今日起誓,情願今生侍奉吾師沈墨……”
“你先給我打住!”
話說到這兒,沈墨終於明白了。
弄不好是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談,徹底打碎了這個胡商的世界觀。如今他怕是把自己當成神仙了!
沈墨板着臉,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胡商,心裡卻是暗暗的一動。
他心裡暗自想道:要是我收下這個傢伙,那倒也是一招不錯的棋!
“既然這樣,那…也好。”沈墨心裡打定了主意,於是就正色向着阿普說道:“你要是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收下你!”
“師尊儘管吩咐!”阿普直挺挺的跪在那裡,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指點你經商之道,你去四海行商。”只見沈墨一臉嚴肅的看着阿普:“所得的利益,要想供奉多少給我,儘可以隨你的心意,但是最高不許超過三成。”
“這…”阿普心裡還覺得三成太少,他正想要辯解的時候,卻被沈墨一眼瞪得憋了回去。
“第二條:不管你將來擁有多少財富,不許傷害天朝黎民,除非是我允許的。”
“這個自然!”現在的阿普還沒有想到,他將來會擁有怎樣的權勢和財富。所以這個條件他自然也就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第三條,你我師徒守望相助,永不相負…這個你能做到嗎?”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阿普的眼睛!
“我能!”阿普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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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沈墨見阿普心悅誠服,他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終於答應下來。
之後,阿普終於在真神的名義下立誓。對沈墨三拜九叩,正式成爲了沈墨的入室弟子。
禮成之後,沈墨還把雲鬟請了出來,讓阿普拜見師孃。這阿普一邊行禮,一邊心裡歡喜得抓耳撓腮!
在拜師之後,阿普的自信心一下子就強大了起來!如今他有了這樣一個老師,這天下還有哪裡能難得住他?
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無盡的財富在他手中滾滾流動。如今在這廣袤的世界上,他阿普所能到達的每一個地點,都會長滿了屬於他的搖錢樹!
就此沈墨約法三章,收下了這個徒弟。
而此刻的沈墨自己也沒有想到。在日後阿普的金錢帝國,竟然成爲了他皇圖霸業的戰車上面,最爲堅實的一個零件!
……
接下來,沈墨讓阿普去用蘇勃尼青做青花瓷的實驗。讓他先燒造出一批香水瓶來,然後讓小符在家裡做出一批香水,先在大宋和大食分銷再說。
沈墨隨手繪製了一批四張香水瓶的圖樣,交給了阿普去照着樣子做。等到陸雲鬟在邊上看到了這四張圖,不由得又是大吃一驚!
只見那四個瓶子上,用淡雅的水墨繪製出了四種花卉,每一種只是寥寥幾筆,卻是疏朗挺拔、極見神韻,不過這也就罷了。
最奇的是,每一種圖樣上面,還配合着一句詩詞。這四句詞合起來,正好是上下兩闕《採桑子》詞牌。
只見沈墨隨手寫來,這詩詞中的一字一句,卻都是生花妙筆,帶着無與倫比的格調和氣韻!
“冷香縈遍紅橋夢,夢覺城笳。月上桃花,雨歇春寒燕子家。”
“箜篌別後誰能鼓,腸斷天涯。暗損韶華,一縷茶煙透碧紗。”
“桃花羞作無情死,感激東風,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
“誰憐辛苦東陽瘦,也爲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處濃。”
這樣清新雋永、滿帶着春閨思緒的好詞。雲鬟只有在傳世大家的作品中見過。親眼看見別人做出來,還是上次沈墨寫下“我是天涯惆悵客”的時候!
然而這次,這樣的詞沈郎居然一筆就寫下了兩首,中間都沒見他沉吟一下。這哪裡是填詞,是噴詞好不好?
怪不得沈郎說詩詞小道,他不願爲之。就這樣的寫法,看來填詞真的是對他一點難度也沒有,也難怪他寧願在家裡配香水玩,不願意去玩兒這個了!
一時之間,陸雲鬟只覺得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一代大宋詞人都難以企及的高度,沈郎卻是信手拈來、毫不在意,這真是讓人覺得無比的挫敗,可是放在沈郎的身上,卻又讓她無比的自豪!
我家夫君就是不愛玩這些!那又腫麼了?雲鬟驕傲的想道。
阿普一個胡兒,卻是難以理解詩詞中的妙處。他直接就拿走了四張圖樣,重重的拜謝而去。
接下來,又是一陣子閒暇愜意的時光。
可是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到底還是出事了。
這天晚上,沈墨他們用過了晚飯,正在家中閒坐的時候,忽然間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等到來人被江叔放進來,沈墨一見,這人卻是縣衙裡面的書童,平時經常在盧縣令身邊伺候的。
只見這書童跑得滿頭大汗,一進來就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快!沈捕頭!”
“崇福候府出事了!盧縣令正在那裡,讓你趕緊趕過去!”
“崇福候府?”沈墨一聽見這個名字,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下子!崇福候楊峻侯爺家裡出事…這下可麻煩了!
這一回,也不知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