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呂祿堂帶着500名官軍一路下了金沙山,順着山嶺,一路向南行去。呂祿堂看着他手下的這200弓箭手300步軍,一個個走的雖然是稀稀拉拉,整個隊伍排出去將近有兩三里長。但是這些人畢竟是裝備齊整,手裡的弓箭刀槍一樣不缺。呂祿
堂騎在馬上晃盪着,不由得志得意滿的笑了笑。
不管對方是怎樣的強人,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他們不是有心造反,誰又敢明火執仗的和官軍作對?
今天這場仗,他們只怕過去之後亮明身份,對面立刻就是卷堂大散!要是弄好了,他這些兄弟們根本用不着一槍一箭,就能把這場仗順利的贏下來。
呂祿堂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更加得意。他坐在馬上,頭盔被太陽曬得熱乎乎的,身子也是晃晃蕩蕩的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眼看着他們已經一口氣走出了十來裡遠,路程就要過半的時候。
忽然間,呂祿堂就聽到身邊的親兵忽然發出了“咦?”的一聲。
然後,官軍的隊伍裡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連他坐下的青鬃馬都跟着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呂祿堂轉過身,向着他的親兵問道。
這個時候,就見他的親兵站在原地嘴巴張得圓圓的,足夠吞下一個四喜丸子。
當呂祿堂順着親兵的目光回頭看去的時候,他纔看了一眼,頓時就是渾身一哆嗦,整個人差點沒從自己的馬上跳掉下來!
只見後面遠遠的金沙山上,上頭正是一片濃煙滾滾,竟然像是着火了!
呂祿堂一見之下,心裡面頓時就是向下一沉!
他那個金沙山軍營,由於裡面防衛嚴密,又是常年都有數百軍兵防守。所以呂祿堂認爲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不但把自己的家安在那裡,而且多年以來他仗着岳父的權勢,在民間搜刮的財富、還有他喝兵血、吃空餉攢下來的銀錢,全都放在金沙山大營裡!
難不成自己是帶兵下山以後,大營被那幫匪徒摸到了個空子,趁機把兵力空虛的大營給打下來了?
呂祿堂心急之下,他立刻一撥馬頭,向着手下的軍兵大聲喊道:
“全都給我站住!”
“媽的,大營遇襲,咱的老窩讓人給抄了!”
“所有士兵後隊變前隊,全速給我殺回去,別讓那幫襲營的賊子跑了!”
等到呂祿堂聲嘶力竭的喊完這句話,他心裡擔憂自己藏在大營中的金銀。於是一撥馬頭,催着馬飛一般的向着大營那邊趕去!
剩下的這些士兵,可就樂子大了!他們這些人有的腳下勤快點兒,已經多走出去了二三里路。接到傳訊之後,只得立刻掉頭往回趕。
反而那些懶洋洋慢吞吞落在後面的傢伙,覺着自己來回少走了好幾裡,好像是佔了偌大便宜一般,得意洋洋的看着前面那些人狼奔豚突的往回跑。
這些士兵們倒不是太着急,反正在那兵營裡面除了他們睡覺的稻草鋪,他們又沒什麼東西留下,又不像呂祿堂那樣趕着回去救自己的財寶。
所以他們在親兵衛隊的驅趕下,一腔不情不願的小跑着,順着原路返回。
等到呂祿堂帶着他那五六十個親信手下,一路上鞭打着戰馬,飛快的趕到金沙山下以後,他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如果要是他的大營被偷襲,那現在山腳下就應該看見殘兵敗卒跑下山來,怎麼這山上好像沒事人兒一樣?
等到呂祿堂帶着狐疑的心思,飛快的跑上山之後,看守營門的軍士看見主將回來了,立刻忙不迭的打開了寨門。
等呂祿堂進了寨子這才發現,整個軍寨竟然井然有序,絲毫沒有被襲的樣子!
“怎麼回事?哪兒着火了?”
呂祿堂看見他那個留守的副將向這邊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他立刻劈頭蓋臉的向他問道。
“後山!後山着火了!”這個時候,就見那位副將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向着呂祿堂答道。
“估計是到了秋天,風高物燥,後山的草地上找起火來了。”
“我已經讓人去看了,反正火勢不大,冒點菸而已,叫人去撲滅了就是。呂將軍您怎麼回來了?”
“真是特麼的扯淡!”這個時候呂祿堂才明白,弄了半天不是他的軍營受襲,而是後山的荒草着火。這點破事兒,居然害得他白白的跑了一個來回!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個時候,他的那500兵也順着山道跑了回來。亂哄哄的想要向着大營裡擠。
“大營沒事兒,不要進來了!”這時候的呂祿堂揮動着馬鞭,皺着眉頭向那些軍兵喊道;“順着原路下山,還是那個剛纔的方向,給我開拔!”
那些士兵一聽見呂祿堂說,這十來裡山路白跑了,下面立刻就是一陣哀鴻遍野!
只見這些人嘴裡嘟嘟囔囔、不乾不淨的唸叨着什麼,然後又一鬨而散的下山了。
“我看見山上着火,還以爲山上遇襲了呢!”這時候呂祿堂才鬆了一口氣,對着那位副將說道。
“哎?那是誰?”
呂祿堂剛說完了這句話,就看邊上停着幾輛大車上面,堆得滿滿的都是酒罈。
大概有七八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正在從車上把這些罈子卸到庫房裡。
“這是州城裡的古家酒鋪,派人過來送酒的。”只見這位副將笑嘻嘻的對着呂祿堂說的:“我剛纔嘗過了,都是好酒!正等着大人得勝歸來,我們給好給大人慶功呢!”
“古家酒鋪?怎麼派了一羣孩子來?”只見呂祿堂納悶的看了看那些正忙着卸車的半大孩子們。
“喂!你給我過來!”那位副將見呂祿堂發問,於是就把其中一個坐在車轅上,正在清點酒罈數目的男孩喊了過來。
只見這個男孩笑嘻嘻的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咧開嘴朝着呂祿堂和副將一笑道:“不知大人喊小的過來,有什麼吩咐?”“你們家大人呢?怎麼把你們這幫孩子派來了?”呂祿堂用馬鞭輕輕敲打着馬靴,向着這個孩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