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只見這個時候,那一行六七個捕快提着刀魚貫的進了衚衕,向着劉全傭這邊走了過來。
等到他們剛剛進衚衕走了幾步之後,就見走在最前面的這個捕快的神色猛然間就是一凜!
一霎時,這個捕快的臉都嚇白了!
他發現此時的衚衕中間,還躺着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死人!
“殺人了!”只見那個捕快的一聲呼喝之後,他身後的那六七個人同時都警惕的舉起了鋼刀,指向了劉全傭他們這一夥人。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藉着這些捕快們手裡的火把,劉全傭卻清楚的看到了躺在地上那個死人的臉孔。
在這一剎那之間,劉全傭就覺得身上一股汗毛直豎,一陣徹骨的寒意腳底下涌上來,霎時間就遍佈了他的全身!
只見地上的這個死人,這個被他一鐵棒掄在腦袋上敲碎的頭顱而死的傢伙,竟然是……胎裡壞!
劉全傭就覺得自己的頭腦裡一陣恍惚,耳邊一陣的轟轟作響!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被他打死的這個人,居然是他的手下胎裡壞?
在這一瞬間,劉全傭只覺得自己完全懵了!
他剛纔以爲,即使沒打死那個姓師的小子,那一鐵棒也是砸死了他那兩個護衛的其中之一。
誰成想,他居然一棒子打死了一個自己人?
一霎時,他回想起在賭場裡的時候,這個胎裡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弄得自己想要用人的時候都找不到人。
可是,他怎麼會死在這裡的?
劉全傭還在這邊頭腦裡一團亂麻一樣各種胡思亂想,只見那幾個捕快已經手持着鋼刀,走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此刻,劉全傭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死死地握着那根鐵棍。就見那根鐵棍上面,鮮紅的血跡和花白的腦漿還在上面留着呢!
劉全傭一抖手,差點就把這根鐵棍扔在地上。隨即他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幾個捕快是過來抓他的!
“把兵器都扔在地上,所有人都給我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就見面前的這個捕快端着刀喊道:“要不然的話,可別怪差爺們下狠手了!”
“你是不是瞎了?怎麼當的差?”這個時候,還沒等劉全傭說話,就見他的旁邊一個護衛從他的身後衝了出來。
隨即就見這個護衛手裡面拿着一把短刀,大聲呼喝道:“在通州城裡當差,連劉爺都不認識,你們活擰着了是不是?”
只見這個護衛手裡挺着短刀向前邁了幾步,正要神氣活現的接着往下喝罵。就見那個當先的捕快搶步上前,擡手就是一刀!
這一刀下去,精準的砍在了這個護衛的手腕上,只見他“嗷”的嚎了一嗓子,手裡的鋼刀“噹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這捕快居然說動手就動手,頓時把劉全傭他們這夥人全都嚇了一跳!
原本在這通州城裡面,這些人憑藉着自己身上這一身滿金賭坊的護衛服,那真是橫衝直撞,沒有人不害怕的。
怎麼回事?今天這些捕快們瞎了眼了嗎?居然敢向着趙閣老的人動刀?還沒等劉全傭反應過來,再開口說點什麼。就見剛纔那個揮刀的捕快把手一揮,一根鐵鏈飛快的甩了出來,發出了“嘩啦”一聲,準準的套在了剛纔那個胳膊中刀的護衛脖
子上!
就見那個捕快把鐵鏈往懷裡一帶,剛纔還牛哄哄的那個護衛“嗖!”的一下子,就被那個捕快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綁了!”這個時候,就見那個捕快大喊了一聲!
隨即他的身後就有人上去,用膝蓋壓住那個護衛,把他用鎖鏈牢牢的鎖了個結實!
這個時候,劉全傭似乎才明白過來!
他朝着面前的這幾個捕快的臉上打量了一眼。發現他們一個個全都是生面孔,一眼看去竟然沒有一個自己認識的!
“你們……”劉全傭正要說話的時候,卻立刻被眼前這個捕快頭目打斷了!
“你什麼你?”只見那個捕快挺着鋼刀大聲喊道:“再敢持械拒捕,立刻亂刀砍死!一個不留!”
說着,只見這幾個捕快立刻就三個人排成了一列橫隊,擎着手中的鋼刀向前壓了過來!
而劉全傭現在,已經是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羣捕快全都是生面孔,一定是最近纔剛剛上任的知州大人新委任的捕快。所以纔會連他們滿金賭坊的衣服都不認識。
聽說最近州里邊新來了個州官,弄不好這些簇新的捕快就是那個新任州官老爺帶來的人!
雖然說劉全傭現在一點兒都不懼怕這幫捕快,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形勢比人強。
很明顯這些捕快們手底下功夫都不弱,比他手下的這幫廢物們都要強上了許多。
這樣一來,對面的六個人堵着那條死衚衕。要是他們這幾個人真的敢繼續跟人家對峙,弄不好真的有可能被這幫傢伙全都捅死在這個倒黴的巷子裡!
“你孃的!既然是這樣,到最後看劉爺怎麼炮製你們這幫不長眼的衙門走狗!”等到劉全傭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立刻就是一鬆手,把自己的鐵棍扔在了地上。
隨後他轉過頭,對着自己身後的那些護衛說道:“兵器都扔了!”
“這幫捕快不認識咱們,別真弄死了咱們的人!”只見劉全傭皺着眉頭鬱悶道:“等到了衙門再說!”
“我還真不信,在通州這個地面上,還有人真敢拿王法辦了咱爺們兒!”
聽見劉全傭這麼一說,他身邊的那些護衛也七手八腳的把自己的兵刃扔在了地上。
隨即,幾個如狼似虎的捕快就撲了上來,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用鐵鏈捆了個結結實實。
等到這些差役們手持鋼刀拉着鐵鏈,把劉全傭他們一這一長串人牽出了巷子口之後。劉全傭看着空無一人的清冷大街,不由的狠狠的咬了咬牙!“這下子麻煩了!”此時他在心裡暗自想道:“自己這些人被帶到衙門裡,其實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閣老府來人說一聲,州衙裡面也就該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