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牀上的這個女人,已經吃掉了自己比較小的一個孩子,如今家裡面就剩下這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了。
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事?
只見龍璃兒在剎那之間,她的渾身上下就用力的顫抖了一下!當她再看向沈墨的時候,只見此時的沈墨,他的臉上也帶着一片冷峻之色!
這時候,就見門檻上坐着那個小女孩兒擡起了頭。在她臉上,正有兩行淚珠不住的向下滴落。
只見這個才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哽咽着說道:“娘…你別吃我,我都已經長大了,能給你採野菜了……”
“你先過來……”只見牀上那個女人,用衰弱不堪的聲音又接着說道。
“我今天在山上弄了好些柴火,正在山坡上晾着呢。明天白天就該幹了,可以燒了……”只見那個瘦弱的女孩兒渾身顫抖着,抽泣着說道。
“你過來……”
“我都會洗衣服了,以後啥事兒都不用娘去做。小花兒都給你做好……我孝順你,長大了一輩子孝順你……”
“你過來!”
眼見着這個女孩苦苦的哀求,但是終歸被她的那個娘一聲聲無情的呼喚。叫的這個女孩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見這個女孩兒小小的身體晃晃蕩蕩的站起來,然後她一邊流着淚,然後一邊向着屋裡面,她孃親的牀榻邊上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就見牀榻上那位孃親也是流着淚說道:“小花你別怪我……你爹他們全都餓死了……餓啊……”
這個時候,龍璃兒就見沈墨就回過頭,向着身後的那兩名護衛飛快的說道:“你去弄點柴火過來,你去船上拿些吃的……要快!”
這兩個護衛聽見了沈墨的命令之後,他們立刻就是飛一般的向院子外面跑去。
而在這個時候,等沈墨回過頭來,卻發現那個叫小花的瘦弱女孩,已經走到了他孃親的牀前!
眼看着這個女孩兒就要喪生在她親孃的手裡。沈墨立刻用手一扶牆頭,就想順着牆上一躍而過,阻止那個女人痛下殺手!
就在這時!
只聽外面“哐當”一聲,這家人家的院子大門,被一隻腳狠狠的給踹開了。
剎那間,沈墨立刻停止自己的動作。重新和龍璃兒躲藏在院牆的後面。
這時候,就見那個躺在牀上躺的女人和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兩個人聽見院門響,兩個人身上一起顫抖了一下!
只見在那個方向,順着他們家的院門,有三個人晃盪的身體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只見當先的一個人穿着一件黑綢布的衣服,腰上繫了一條水粉色的女人的汗巾子。在他的兩邊太陽穴上一邊貼着一塊膏藥,額頭正中心還有一個通紅的火罐印兒。
這個印子叫做“當頭炮”,是這個時代的波皮無賴標準的裝飾。
只見個人帶着兩個同伴,如狼似虎一般的走了進來,隨即就一眼看見了屋子裡面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
“你還沒死啊?哈哈!”只見這個潑皮一進到屋裡面,一眼就看見那個女人還有一絲活氣兒,他立刻就驚訝的說道。
“包爺……”眼見着,屋裡的那個女人都看到了對面的進來的這個傢伙,她立刻就渾身顫抖了起來!
“包什麼爺!”然後就見那個男人橫眉立目的對着她說道:“人沒死就得還賬!”
“啥都沒了……家裡孩子都吃了,你讓我拿啥還賬?”只見女人咬着牙,流着眼淚說道。
“我操!”這個時候,這位“包爺”纔看見屋子裡的地面上全是人骨頭,他也是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一縮。
然後就見他轉着眼珠,皺着眉頭說道:“你家的破房子沒人要……你這閨女瘦得跟癆病鬼似的,唉!”
只見這個姓包的,嘬着牙花子說道:“說不定還能賣倆錢兒……”
“你……把她帶走吧!說不定還能活……”這時候,那個女人聽了這位包爺的話,她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
“把孩子帶走!”只見這位“包爺”一邊說着,一邊厭惡的捂着鼻子走出了房門。
當他看見門坎下面那幾棵孤零零的野菜之後,他立刻就擡起腿來,把這些野菜用腳攆得稀碎!
他帶來的那兩個人中間,有一個潑皮擡手就拎起了的那個小女孩。
只見那個瘦弱的女孩子在他的手裡,就連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這女孩兒就像是一隻小鳥一樣,被輕飄飄的被拎着出了門。
就在這時,沈墨忽然伸手,拍了一下龍璃兒的後背!
龍璃兒瞬間醒悟過來,隨即,就見一道銀光從她的手上“唰”的炸了開來!
對面的那個“包爺”霎時間就是身首異處,被龍璃兒的井中月彎刀一刀就削掉了腦袋!
只見雪亮的彎刀在空中一觸即回,彈指間又再次回到龍璃兒的手裡。當龍姑娘發出第二刀的時候,院子裡的那位包爺的鮮血,纔開始向外噴濺!
隨即,龍璃兒又是乾脆利落的一刀梟首,眨眼之間又殺一人!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拎着女孩的潑皮才發現面前的情況不對。
當他一擡頭,看見前面的兩個同伴,已經在剎那之間變成了兩道噴涌而起的鮮血噴泉的時候,就見他瞬間就驚駭之極的張大了嘴!
就在他喉嚨裡,纔剛剛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聲的時候。只見雪亮的刀光閃過之處,這個聲音就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樣,剎那之間又是戛然而止!
三具屍體一連串的栽倒在地,發出了“撲通撲通”的響聲。沈墨隨即和龍璃兒兩個人順着牆壁,向院子裡面一躍而入!
龍璃兒立刻伸手接住了那個瘦弱不堪的小女孩兒,而沈墨則是順手從地上拎起了一個人頭!
他就這樣鮮血淋漓的把這個人頭拎進了屋子裡,然後把人頭舉到了牀上那個女人的眼前。
從這個人頭上面,一滴滴流淌下來的粘稠血漿匯成了一股,向着這個女人的嘴裡流去!但是這些血卻徒勞無功的從這個女人嘴脣兩邊向下流淌着,一直流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