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成無恨又接着說道:“所以這個信使抓的時候可能會很困難,抓住之後有沒有價值也很難說。
我倒是覺得那個仿製的通州安保局的證件上,或許還有線索可以追查下去。”
聽到了他的話,沈墨隨即笑了笑。
而在成無恨旁邊的宋無悔也不失時機的向他的師兄挑起了大拇指,表示欽佩。
沈墨隨即把目光轉向了安保局長錦雲,錦雲姑娘立刻舉起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個假證件的事就由我來追查。
畢竟製作證件所需要的物料和工藝,都是我一手操持的。”
“從如果要想追查的話,查找相似的金箔和紙張,由我來做也更方便一些。”
……沈墨點了點頭,又將目光重新挪向了柳風。
這時整個屋子裡的人眼神中都帶着一絲希望,看向了柳風。
接下來就是整場詢問關鍵的時刻了,現在就看柳風能不能從這個信使的身上,再回憶起一點線索來了!就見柳風沉吟了半晌,他一邊拼命地回憶,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他對那個信使的感官。
“……這個人看起來粗手大腳,似乎是個平常幹粗活的人。
而且他身上的氣勢和氣韻,似乎也沒有那種富豪之家或是嬌生慣養的氣息……”“他的臉非常平常,如果要是將他摻到一堆人裡面,是很難發現這個人有什麼特異之處的。
而且在他的身上還有一股……對了,他身上有一股味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見柳風陡然間雙眼一亮!……這時的沈墨連同滿屋子的諜報主管,都在等着柳風繼續說下去。
至於說這股味道,是不是能憑它抓到這個假傳命令的人,大家全都是心裡沒底。
柳風接着說道;“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很難說清楚的味道,就像你走進了一間木匠工坊,聞到的那股新切開的木料味兒……”聽到這裡的時候,沈墨一揚眉,才知道柳風說的味道是氣味的意思,而不是身上的氣韻。
等柳風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家都是臉上一頭霧水,似乎柳風所說的這條線索,並沒有實際上的用途。
因爲一個人身上有木料的味道,或許說明他是個幹木匠活的人,或許僅僅能證明他在過去這幾天裡,曾經藏身在一間儲藏木料的房間裡。
要憑這條線索就追查下去,那可是太難了。
而這個時候,沈墨的目光從屋子裡的衆人臉上一一巡視過去,他卻發現其中的一個人正緊皺着雙眉。
這個人正是他的乾兒子安俊,現在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卻猶豫着不知該不該開口。
隨即當安俊擡起頭來時,他就看見了老師向他投過來的目光。
這時就見安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突然開口,向着柳風發問了。
……只見安俊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疊好的銀票。
他把這張銀票伸出去,輕輕放在了柳風面前的桌案上。
當他做着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向着柳風問道:“那個人把證件或是信封交給你的時候,是不是這樣遞過去的?”
“沒錯啊?”
聽到了安俊的問話,就見柳風詫異的擡頭看了他一眼,“正常的情況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當然了,我沒說這樣不正常。”
只聽得此時的安俊說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沉穩平和。
可是此刻最瞭解安俊的沈墨,卻從他的話語聲裡,聽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這一刻沈墨也覺得心頭詫異,就見安俊接着說道:“我是想要提醒你,在那個信使把東西遞給你的時候,你在他的手上有沒有看見什麼特異之處?”
果然!安俊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柳風愣了一下,然後他就像是在記憶中尋找到了一個閃光點一般,重重的一點頭。
他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在那個人把信封放在桌上向我推過來時,我看到他右手的第二指節上,似乎有一塊皮膚,跟別的地方有點不同!”
“有什麼不同?”
此刻的沈墨看到安俊聽到了這話,立刻就低下頭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隨即沈墨就代替安俊向柳風接着發問道。
而這一刻,沈墨的心裡卻是一陣翻江倒海!安俊這個年輕人,從小可以說是由沈墨從小帶大的。
通過他身上哪怕一絲一毫的表現,沈墨都能清楚看出安俊的情緒和思路。
現在的安俊顯然正在處於極度緊張的情緒中,他掩飾情緒的表情和動作或許能瞞得過別人,卻絕瞞不過沈墨!在這一刻,沈墨立刻想到了安俊能從那個信使身上木頭的味道,發現了裡面的線索,同時又提醒了柳風,發現了那個人手上的異狀!這就說明安俊是通過那股木頭的味道,聯想到了什麼,由此才能對柳風作出啓發的。
而現在既然安俊隱藏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打算立刻把所有的事說出來。
沈墨也就按下了心中的好奇,準備過後再問問自己的乾兒子。
……就見柳風一邊撫摸着自己右手食指第二指節的位置,一邊努力回憶着說道:“在信使的這個地方,似乎並沒有皮膚紋路和褶皺,也比他手上其他地方的皮膚顏色要淺一點,而且還稍顯光滑。”
“總的來說,那上面就像是缺了一塊皮後形成的刀疤。
或者是一塊只有榆錢大小的老繭。
那個繭子並不厚重,也不怎麼顯眼。
如果不是我的眼力,只怕別人還是發現不了的。”
……等柳風把他回憶中所有的東西全都說出來之後,今天的訊問也就結束了。
沈墨先是溫言撫慰了一下柳風,又把他和龍璃兒兩位當事人全都放了回去。
同時他又給屋子裡參加會議的諜報主管,下了一些調查方面的指令。
他先是讓武毅文派出諜報員,在當日那個人和柳風街頭的位置附近,按照此人的體貌特徵,詢問和搜查這個人的下落。
同時沈墨又按照柳風所交代的相貌,把這個信使的樣子繪成圖畫,印出了很多張,下發給手下的安保人員去進行內部排查。
當然,這些做法和他讓錦雲姑娘去查安保局證件一樣,都是常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