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墨的指導方針下,姜寶山自然是把這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演了個淋漓盡致。果然西夏人還是吃這套硬的,說着說着就把他們給放進去了。
……
沈墨帶領大軍一路穿州過縣,途中當然沒有騷擾百姓或者搶劫擄掠的行徑——話說他們西夏國的這點破東西,在沈墨麾下戰士的眼裡,真是白給都不帶要的。
等到大軍行至中興府,這次沈墨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帶着八萬大軍朝人家的都城一擁而入。而是帶着一千特戰營直接進城,向着皇宮而去。
如今他的特戰營裡,一千戰士的裝備和戰鬥技藝越發成熟老練。要是說到在中興府裡保護統帥不受傷害,簡直是遊刃有餘。哪怕就是沈墨讓他們由內而外進攻,拿下這座中興府只怕也不在話下。
此刻在沈墨身邊,除了特戰營指揮官秦凌羽之外,他手上的一干將領也都跟着他一起直奔皇宮。只有楊妙真在城外指揮大軍,死死堵住了中興府周圍的九座城門。
楊妙真帶隊佈下了一個殺氣凜然的陣勢,藉以威懾中興府內那些不開竅的傢伙。她的任務就是時刻提醒這些西夏朝臣,如今他們的性命,可全在通州統帥手裡捏着呢!
沈墨全身盔甲武裝,向着西夏皇宮一擁而入,一路來到了大夏國那座有名的六角大殿前。
等西夏的內侍官在殿外,才喊了一聲:“大宋秦國公……”後邊的話他還沒能出口,沈墨就帶着一衆將官,向大殿內昂然直入!
……
通州統帥沈墨一身簇新的盔甲,合金表面反射着幽暗的黑光。
當他扶着劍柄走進來的時候,雖然沒有任何做勢。可是一股睥睨天下,縱橫無敵的氣勢卻瞬間將整座大殿籠罩住了。
此刻這位通州統帥那一次次輝煌的戰績,全都重重壓在大殿中那些君臣文武的心頭,震懾得他們一個個不寒而慄。
這位統帥如此年輕,卻又戰功赫赫。這個留下了無數傳奇故事,在他們大夏國也是無人不曉的絕世英雄,如今就站在他們面前!
再加上他身後的衆將一個個也是英銳果敢,銳氣十足。他們一進來,衆人就覺得一股凜冽的殺意和強烈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讓這座充滿了晦澀之氣,一片陰沉灰暗的大殿瞬間便是威壓重重!
此刻在大夏金殿之上,雖然打開了所有的門扇氣窗,卻還是稍顯採光不足,在大殿裡的牆壁上還點燃了許多燈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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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一進門,便看看到兩邊排列着西夏國的文武羣臣。
他們全都帶着白色毛氈、絲綢鑲邊的尖頂帽子,靜若寒蟬的看着自己,而沈墨卻連看都沒像他們這些人看上一眼。
昔日鷹狼不食的李元昊創立的那個一身狼性的大夏國,早就不復存在了!
如今在這個西夏國的心臟中樞裡,也不免充滿了衰敗腐朽的氣息。就這些庸碌之輩,如何會被沈墨放在眼裡?
沈墨再往前走,一片猩紅的毛氈盡頭,便是西夏國主的丹樨御座。
如今在御座上正是那位大夏太后元靈兒,還有那個剛剛接任皇帝大位的五歲男孩——如今的西夏國主!
這時的沈墨本應在丹樨下停下來,向這位西夏皇帝朝拜道賀。可是這些西夏朝臣卻驚駭欲絕地看到這位南朝沈郎君,居然一步未停,而是按着劍柄直接一步步走上了丹樨。
此刻沈墨腳下這些臺階和御座,其實都是後添上的。原本這座大殿在李元昊修建之初的時候,他所坐的位置只不過是兩級臺階和一個粗大笨重的椅子而已。
在沈墨腳下的臺階上,百餘年前之時,上面應是鋪滿了各種華貴的毛皮。
據說那位創立了西夏國的李元昊最喜歡走下御座,坐在臺階的皮毛上,和自己的臣屬大將們商討事務。
他們還會在大殿中心的火塘上烘烤獵物、溫上大壺的美酒……如今這一切卻都不存在了。
這些党項人學會了南朝禮儀,皇帝也高高在上的坐上了丹樨。可實際上他們已經從失去了祖先雄鷹一般銳利高亢的視野,也沒了荒原野狼身上那股勇烈之氣!
真是悲哀……沈墨一邊感嘆着一邊沿着丹樨走上去,一直來到了西夏國主的御座對面。
……
這時的西夏太后元靈兒已被嚇得臉上一片煞白,而沈墨身後大殿上的西夏文武羣臣,就更是一片混亂。
他們纔剛剛想要出聲喝止這位通州統帥,有的還亂哄哄的想要走上前大聲呵斥。可隨即就卻被沈墨帶上金殿的衆將和特戰營戰士一轉臉,用兇狠的眼神嚇退了。
那名揚天下、縱橫無敵的通州火銃,黑洞洞的槍口就朝着這些朝臣身上瞄來瞄去……這幫人一下就老實了。
而此刻的沈墨正低下頭來,隔着一張御案看了看那位西夏小皇帝。
……
只是一眼,沈墨就能確認,這確實是自己的兒子無疑!
這個男孩一臉清秀之氣,額頭寬闊,下巴稍稍有些尖削,和沈墨的臉型別無二致。
尤其是那雙眼睛,目光流盼之際的神情,簡直就和沈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不過他的雙眉稍顯秀氣了一些,嘴脣的輪廓也是柔軟精緻,明顯是繼承了他母親項嫦兒的絕世品貌。
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異常聰慧的小傢伙。而且生得比沈墨還要俊美幾分,長大了之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懷春少女。
此刻旁邊的元靈兒嘴脣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沈墨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擡起了一根手指制止了她的話。
就見沈墨臉上帶着欣慰的笑意,把胳膊肘拄在御案上,湊近了向這個男孩說道:
“知道我是誰嗎?”
只見這個男孩兒臉上帶着不知所措的神情,小傢伙先是看了一眼元靈兒太后,又把目光重新轉向了沈墨,微微搖了搖頭。
沈墨笑着說道:“我是你爹爹……”
“譁!”的一下。
這一瞬間,整個金殿裡面就像是開了鍋一樣,從上到下每一個人都被沈墨的這句話驚得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