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天下之大,當李灼絕放眼望去時,卻全都是和沈墨有關的勢力!於是這個傢伙一狠心就轉道去了蒙古方向,準備投奔鐵木真大汗,沒想到他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正在逃難的拖雷。
其實拖雷對這個李灼絕所謂的統兵才華並不怎麼當回事,倒是李灼絕對西夏情況的掌握,還有西夏和通州勾結的消息讓拖雷非常感興趣。
在這種情況下,他得到了一個李灼絕,就相當於把西夏的朝堂上下、邊關內外、所有朝廷和軍事方面的情報全都掌握了,所以拖雷纔會對這個李灼絕另眼相看。
……這時的孛魯聽了李灼絕的一通匯報,他才知道如今的通州沈墨竟然已經兵發兩路,東西並進,向着他的燕雲十六州攻來。
孛魯這這孛魯,在沈墨的手下吃虧可不是一回兩回了,他也深知通州軍的厲害。
而這次通過李灼絕的話,他知道僅僅是通州軍北伐而來的一支西路軍,就彙集了沈墨手下的成都、巴山和蜀山三大主力軍團。
而且領兵的大帥,還是當年幹掉了完顏守緒的姜俞馨……這還只是其中一路軍而已!孛魯心道:這麼說來,另外一支東路軍中領兵的那個人,一定就是通州沈墨!這樣一來事態就很嚴重了,孛魯也知道軍情如火,事不宜遲。
於是他一邊下令升帳議事,一邊拉着四皇子拖雷,兩個人開始咬牙切齒地商議起來。
……時間到了這裡時,出現了一個奇異的節點。
對於沈墨北伐這件事,天下人的反應也是各不相同,種種不一而足。
四皇子拖雷和孛魯商量好了,這次如何對抗沈墨大軍的戰略,隨後拖雷就帶着那對雨刷器兄弟快馬奔向了蒙古高原,準備向自己的父汗鐵木真彙報之前的襄陽戰事,還有金國如今的戰爭形勢。
想必鐵木真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會立刻對沈墨的北伐之戰做出反應。
……與此同時,西夏人則是膽戰心驚的看着通州大軍從他們的國境旁邊擦身而過。
如今項嫦兒的心裡非常清楚,她已經放出了清晰的信號,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給了那位通州沈郎君。
至於以後她和她的孩子、還有這個巍巍大夏的下場,就看沈墨怎麼決定了!……與此同時在蒙古的燕雲方面,在接連失去了整個大名府路和汾州之後,他們也終於發現了猶如雷轟電閃一般,向他們奇襲過來的通州軍。
所以燕雲守將也開始急忙佈置防禦。
準備對這些攻來的南人來一個迎頭痛擊。
……這時的臨安城裡,大宋天子和文武羣臣也都在靜觀其變。
如今朝廷上的文武大臣已經得到了消息,通州軍在襄陽一帶殲滅蒙軍十八萬!他們一方面驚詫於沈墨軍隊的戰鬥力又是突飛猛進的上升。
另一方面這些人則是在心裡轉着各自的主意。
尤其當他們聽說沈墨率領兩路大軍北伐而去之後,這些人的表現和心態更是不一而足。
一方面沈墨替他們保住了襄陽,使得整個江南地帶的大門轟然關閉,這就保證了整個大宋朝國土的安全。
而另一方面,沈墨勢力的急劇增長,也使得他們心裡越發的不安。
所以當他們聽到沈墨率軍北伐之後,這時的朝臣們心裡盼望沈墨就此折戟沉沙,敗於蒙軍之手的人只怕還佔了大多數。
這就是善於使用陰謀,卻不具備實力的那種人最深的悲哀。
他們明知道自己無力對抗沈墨,所以又寄希望於草原上的鐵木真大軍,能給沈墨的北伐軍予以重創。
在他們想來,沈墨的軍隊實力被大量削減之後,他肯定就老實多了!所以這些人燒香拜佛的希望沈墨大敗於北伐的路上,卻根本沒人想到,沈墨現在攻伐的國土和百姓,正是由於當年大宋的無能,才丟給遼國金國的。
現在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最好沈墨這次北伐,連他自己在內都片甲不得回鄉纔好呢!而大宋天子趙與芮卻是在翹首以盼,只等着沈墨再建奇功,高奏凱歌而還!……這時在通州軍內部,卻有很多知道內情的人,對這場戰事並不擔心。
就像姜俞馨元帥和海軍大將師寶瑛這種層級的高級將領,他們早就知道統帥已經爲了這場戰事,準備了多長時間。
所以在沈墨的精心策劃和準備下,這場大戰絕不會像臨安朝臣期望的那樣充滿兇險,也不會像那些不知情的人預想的那樣勝負難料。
在師寶瑛他們這些人的記憶中,他們看着統帥創造奇蹟已經都習慣了,所以他們覺得世上幾乎沒有什麼事能難住沈墨!……就在這時,墨問商社的大老闆凌霄子也信步走出了府邸。
這位凌霄子道長自從去過一次美洲之後,在海外經歷了無數生死間的掙扎與磨難,從此他的心性也得到了一次昇華。
再加上他現在負責這麼大一間商社的運營,所以現在的凌霄子雖然看起來,還是舊日那樣嬉笑怒罵的沒個正經。
但實際上他心思曠達、目光高遠、早已今非昔比。
不過雖然如此,老道之前的毛病卻還是一樣沒少……當他走出府門時繞過的那個圖騰柱,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這個圖騰柱是沈墨命人送給他的,是之前他從美洲扛回來的那根圖騰柱的石頭複製品。
雖然上面的紋路圖案還是一模一樣,但是這根柱子的大小,卻是他原來那根木質的三倍還大。
原本拿到這類東西的人通常都會低調處理,可是凌霄子性子裡那股得瑟勁兒上來之後,還是騷包的把它立在了自己的門前。
現在這個東西就像一根華表一般,樹立在凌霄子大敞四開的府門前,成了他榮譽和功勳的象徵。
……今天凌霄子出門時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他沒有乘坐馬車,也沒帶着保鏢和隨從。
而是輕車簡從的出了自己的府門,揹着手像散步一樣就走了。
可是他這一走,就在通州城裡走出了兩三裡遠。
在這之後他在一個茶攤上坐下喝了會兒茶,直到鐘樓上敲鐘報時,正好是下午一點,凌霄子這才站起身順着大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