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石河心中暗自懊惱道:就好像沒了他們,我就擋不住完顏陳和尚似的!我還就不信了……哎?哎!咋了這是?
正當石河想到此處時,卻發現那兩隻騎兵眼看衝到了自己的兩面側翼,竟然是速度依舊不減!
只見他們兜頭向着自己的軍陣後方,他和濮陽城之間的縫隙裡,一頭插了進去!
這時的石河,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因爲父兄要是派兵過來援助他,他們派過來的人只能頂在自己的軍陣前邊,哪有繞到後邊去的道理?他這裡又不缺督戰隊!
正在石河心中驚愕之際,他在一瞬間,就聽到四面八方響起了一片爆豆般的槍聲!
在這一刻,石河徹底傻眼了!
……
這他孃的不是金軍的火龍炮,也不是他們的萬人敵!
這聲音密如雨打芭蕉,造成的效果更像是無數冰雹橫掃他的戰陣一般……這是通州火槍!
這時的令飛揚在石河軍陣的東側,他打得是石河的二哥石江的將旗。而西面那支衝殺過來的騎兵則是由李慕淵帶領,他扮演的角色是石河的親爹!
在這一刻,東西兩路假扮大名府守軍的士兵扔掉了刀槍,從鞍袋裡抽出步槍開始射擊敵軍。同時,完顏陳和尚那僞裝金軍的正面部隊也一個轉身,三軍一起將濮陽守軍圍在了當中!
這回濮陽守軍可倒了大黴了,總計三萬人的通州軍部隊圍成了一圈兒,用步槍向着這五千人暴射!
這時的石河,眼看着自己的部隊猶如風吹麥浪、滾湯潑雪一般齊刷刷的被成片打倒。
這時他手裡端着那把磨了一天的大刀,傻呆呆的站在隊伍裡,就像被定住了一樣!
他怎麼也沒想到,援軍竟然變成了敵軍!既然這一幫人不是他哥和他爹,那他老爹到哪兒去了?
其實石河哪裡知道,他在前天中午派人出去送信的時候,信使就被通州偵察兵從後面遠遠的跟上了。
在這之後,等到大名府和蒲州里的軍兵一出城。他們沒過多久就被李慕淵和令飛揚的兩隻部隊,利用有利地形設伏消滅在城外。
在這之後,他們又換上了這兩支援軍的盔甲,打着旗幟大搖大擺的按期赴約而來。
於是就這樣,原本給完顏陳和尚設下包圍圈的石河,反倒成了被包圍的那個倒黴蛋兒。而他的軍隊,現在眼看着已經沒剩幾個人了!
這位小將石河一身銀盔銀甲,手裡還提着一把磨得雪亮的大刀,自然成了戰場上的子彈吸收器。他雖然被簇擁在衛隊之中,還是沒過多久就被暴雨般的子彈,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在這之後,濮陽五千守軍在城外被幹淨利落的全殲。與此同時,大名府和蒲州的軍隊也被全數殲滅。
眼前一片通途,楊妙真只用了四天,就收復了一路之地!
……
與此同時,姜俞馨元帥的西路軍在經過了數日跋涉之後,也趕到了戰場。
此刻的延安府城外,大漠黃沙映着一片澄澈湛藍的藍天,正是一派天穹寂寥,四野肅殺。
姜俞馨率領部隊一路急行,卻比之前來的速度要快了許多。
因爲在這之前,他們從臨洮路趕往開封之際,走的就是這條路。
現在他們不但道路熟悉,而且沿途的敵軍勢力和地方部隊不是被他們肅清,就是知道了通州軍的厲害。所以這一路上有如坦途,可謂是無驚無險。
當他們來到了出發地平陽府之後,姜俞馨元帥隨即率領大軍直撲延安府……那裡是蒙軍的一個重要集結地,有三千探馬赤軍駐守。
因爲延安府這裡,是蒙軍勢力和西夏金國交界的三角地帶。所以這三千探馬赤軍身兼數職,同時負擔着鎮守要隘、防備西夏和金軍的任務。
……
聽到通州軍已經來到國界附近,這時的西夏聯絡員阿沙敢布將軍快馬奔馳,一路衝向了通州軍。
此時阿沙敢布一面縱馬狂奔,一面心中還在暗自想着出發之前,項嫦兒姑娘向他叮囑的那些話。
這些話的內容,歸結起來一共就三條:第一要毫無保留的同通州軍合作,竭盡所能的爲他們提供幫助。
第二,重申兩國之間的真摯情誼,爭取和通州軍統帥成爲好朋友。
第三,密切注視通州軍的動向,弄清楚他們是不是有攻取大夏的企圖!
所以阿沙敢不將軍現在心裡也懸着呢,不知此去能不能碰上自己熟悉的將帥。
以他想來,要是碰上一位面生的通州軍大將,弄不好這仨任務,他一個也摸不着邊兒!
不過此行要是碰上阿沙敢不將軍進入江南作戰時,曾經共事過的那些通州將帥,那就好辦了。
就憑着他這張老臉,還有過去幫助人打仗的情分,對面的將領怎麼也不至於給他個難堪吧?
至於這次趕到延安府……這時的阿沙敢不心裡反覆覈計着,他對延安府附近的地形和軍情都極爲熟悉,或許這就是他打開局面的一個良機!
以他想來,延安府裡的蒙軍人數衆多,戰力驚人,通州軍與之作戰時想必也很難得手。
到時自己發揮出本土優勢,一邊介紹情況一邊獻計獻策,再配合上通州軍強勁的戰鬥力,打下延安府應該問題不大。
到時自己怎麼也算立了一功,面子上就更好看了,辦事的時候想必也會更容易!
……
可是等阿沙敢布將軍快馬加鞭,率領衛隊趕到延安府東南一帶時。他卻是找了一圈兒,也沒找着通州軍!
等到他們再仔細一打聽,原來通州軍已經在昨日到達之後,走馬輕取延安府……人家過去了!
過去了……過去了……
這時的阿沙敢布將軍呆呆的坐在馬上,立馬在臨安府外的空曠荒郊上。此刻他心裡的震撼驚詫,簡直是難以形容!
三千來去如風,箭術驚人的蒙軍,還守着一座堅固的府城……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我從國境線那邊跑過來,一共也沒用上一天的時間啊?怎麼居然沒追上人家?
這時的阿沙敢不只覺得一陣難以置信,卻又是忽然悲從中來!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爲什麼項嫦兒姑娘向他吩咐的那三條,聽起來裡面一股討好和驚懼的味道,會那麼濃!
到底還是項姑娘高瞻遠矚,目光如炬。那位通州沈郎……大夏果然萬萬不能與之爲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