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後,沈獨和這批死灰營戰士的身上臉上,就落下了這樣大片恐怖的燒傷。
此刻,當他從暗影中走出來的時候,在沈獨的身上,似乎瀰漫着一股沖天的死氣!
剎時間,這股有如實質的死亡氣息,讓那些叛軍士兵的身上簌簌地顫抖起來!
……
沈獨手裡提着一支烏黑的手槍,只見他一步步前行,旁若無人的走進了那些反叛士兵的隊伍中。
“居然還是個排長?軍官投敵……”
“轟!”
只見沈獨的腳下甚至都沒停步,他擡手一槍,就將一名帶着中尉軍銜的叛軍打穿了腦袋!
“四級軍士長……轟!”
“中尉連長……轟!”
這時的沈獨在叛軍中信步穿行,他想都不想的擡手開槍。每一聲槍響之後,就是一名叛軍士官倒地身亡。
他就像是射殺野狗一般毫不留情,臉上竟沒有一絲神情波動!
頃刻間就有六名軍官在他手上橫屍就地,沈獨將打空的左輪槍插進了腰間,抽出了另一隻手槍。
隨後,就聽他的周圍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瞬間響成了一片!
在沈獨的四面,所有叛軍全都忙不迭地扔下了手裡的步槍,有的人甚至還跪在地上,高高舉起了雙手!
在這裡面當然有些頭腦不靈的,到現在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下意識的跟着別人照做而已。
而那些帶頭扔下步槍的人,心裡卻是清清楚楚,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依照通州軍規,他們這些叛軍還有武器在手,所以並沒有被視作俘虜。這位死灰營營長才可以任意地開槍殺人。
於是這些叛軍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竟然沒有興起一絲一毫的反抗之意,而是不約而同的全體棄械投降了!
開玩笑,外面有將近一萬支步槍對着他們。遠處還有那支能將腦袋打爆的神槍虎視眈眈。再加上這位殺神般的死灰營沈獨……他們誰還敢持槍頑抗?
……
就見這時的沈獨,用那支左輪槍的槍管輕輕拍打着腿側,冷冷的看着面前矮了一截的叛軍士兵。此時這些叛軍的腦海中,已經被恐懼和絕望嚇得轟轟直響!
在經過了漫長的沉默之後,才見沈獨冷冷的說道:
“現在你們都歸我了,軍裝脫了跟我走!”
……
然後這些士兵趕緊七手八腳的脫身上的軍裝,沈獨也提着槍來到蕭高六六的面前。
蕭高六六看了一眼這位死灰營營長的雙眸,他也覺得心裡有一股冰寒的感覺,透骨而出。
就見沈獨對蕭高六六淡淡地說道:“四個塔樓上的人已經被炎黃小組處理掉了,外圍的事你不用管,統帥已經做好了安排。”
“軍營裡由你處置,該做什麼你心裡有數。”
沈獨的這幾句話說得有若寒冰,蕭高六六聽了連連點頭。
之後沈獨帶着脫成了光脊樑的叛軍士兵三百多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軍營,只留下了營地中央那幾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在這之後蕭高六六命人收拾屍體,佈置巡邏哨探,讓帳篷中的士兵解除警戒,回去睡覺!
然後當蕭高六六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開始準備明天全軍大會時要宣佈內容時。此刻他的心終於舒緩了下來。
這次臨安軍譁變的事故,到底還是沒弄出大亂子。
可是此刻,他們軍營外圍那邊,不知又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
此時距離他們軍營大概兩三裡遠的地方,正有三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在荒野上猶如利箭一般飛速前行。
他們是從軍營周圍的三個位置上同時起步,同時奔行而去的,走的方向也是截然不同。
朝着東南、正南和西南三個方向,這幾個人就像是分頭射出去的利箭,正以他們最快的速度狂奔!
這些人輕功極高,幾乎是在被夜風吹拂,如海浪般翻滾的草尖上飛行。除了夜行衣在風中發出的獵獵作響之外,這些人的動作幾乎是毫無聲息。
他們全都是“明公”在軍營附近安排的哨探,之前各自把守在一個方向上,負責監控軍營裡即將發生的變亂。
如果軍營裡的叛軍行動成功,軍火庫成功爆炸後反叛軍衝出來。那麼這些黑衣人,就是引領他們向臨安方向撤退的帶路者。
反過來如果要是行動沒成功,那麼這些黑衣人的任務就是通知分散在周圍,四五十里方圓之內的三個組織分支,讓所有的人全速撤退!
……
原本這三個人都在滿懷希望的潛伏着,等着聽軍火庫被引爆時,那聲震天動地的爆炸。
可是眼看着子時三刻,預訂的動手時間都已經過了,遠遠的軍營那邊,卻只傳來了幾聲槍響。
等到他們提心吊膽的又等了一會兒,才發現槍響過後,那邊的軍營竟然是一片寂靜。這時那三個等待接應的高手,瞬間就明白了!
以他們之前的預計,哪怕是行動失敗,軍火庫沒有爆炸,在軍營中也會響起暴豆一般的槍聲。
要知道那三百多叛軍,即便是被臨安軍消滅也需要不少的功夫,而且一定會打得十分熱鬧。
可是眼下竟然響了幾聲槍響,就再沒了動靜。這就說明軍營裡的行動不但失敗了,而且還不是打到異常慘烈的那種失敗。
這是那些叛軍中了埋伏圈套,甚至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人家一網打盡了!
……
於是這些武功高手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飛快的向着各自的方向狂奔。
在這之前於未明就做出了妥善的佈置。他不但把自己的手下人分成了三組藏匿起來,而且位置還都離軍營最少保持着三十里遠的安全距離。
於未明覺得,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保證他們不會被人一鍋端。
所以現在這些武功高手,他們的任務就是迅速通知這三夥人趕緊撤退!
……
空中的夜風嗚咽飛舞,盤旋來去。一名黑衣人猶如輕盈的飛鳥般,躍進了山谷中一個小小的村落。
在村莊裡面,他的腳尖在一處處房檐上微微一點,便是縱身飛出數丈。眼看他幾個起落就跳到了一處院落中。
在這之後,他急促的向黑暗的屋子裡沉聲道:“失風了!趕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