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趙金錠了忍住了心頭的怒氣,向着蕭高六六說道:“這些人之前還是中樞大臣,每個人在金國都是橫着走的。可是現在變成了階下囚,他們心裡有幾個服氣的?”
“他孃的!老子就沒看見過這麼死硬的人!眼看着把他們扔到戰俘營裡都四個月了,這幫人一個個說風涼話、嫁秧子起鬨、沒一個老實的!”
“咱們統帥還想讓他們每人學一門手藝,將來改造好了到社會上自食其力……我呸!”
說到這裡,就見趙金錠向前走了一步,皺着眉壓低了聲音道:“我看就是浪費糧食!”
“這些人之前錦衣玉食,過得是什麼日子?現在淪落到這步田地,他們一個個心裡不是想着復國,就是琢磨着對抗,有哪個是肯服從咱們改造的?”
“那今天的這事怎麼辦?就這麼算了?”當蕭高六六聽說這些人曾經是金國的高官,他也立刻明白了這件事的原委。
剛纔這些人從此地路過的時候,正巧聽到導遊說銅像上塑造的這位班長夏宣,曾經以一己之力毀滅了四五千金軍的經歷。
他們心裡肯定是又痛恨又不服氣,所以才做出了向英雄塑像吐痰這種事。
等蕭高六六聽明白了趙金錠的解釋之後,他隨即就見趙金錠也是爲難的皺了皺眉。
就見趙金錠怒道:“這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把那傢伙找出來!”
說着趙金錠一回頭,向着隊伍裡的金國俘虜大聲喊道:“剛纔是誰吐的,給我站出來!”
等他喊完了這句話之後,蕭高六六也隨着話語聲,把目光轉向了那些金國俘虜。
只見他們這些人一個個不管是黑鬍子還是白鬍子,全都把鬚髮梳理得乾乾淨淨。即便是身着囚服也依然是傲氣無比。
它們站在那裡腆胸疊肚,撇着嘴看着這邊,眼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等趙金錠問完了這句話之後,就見人羣中不但沒人出來承認,還有人用眼斜着蕭高六六,笑着說道:“通州軍沒人了嗎?怎麼弄了這麼個胖豬當軍官?”
“你可算了吧!就他那樣還能算是軍官?”這時,這個人旁邊又有位金國高官笑嘻嘻的說道:
“看他身上的穿戴,也就是個百夫長!老子之前在大金的時候,像這種小蝦米都是跪在我馬前,讓我踩着上馬的!”
聽到他的話,周圍一圈人“轟”的一聲,起鬨架秧子地笑了起來。
這時,人堆裡又有人說道:“老兄說的好!像這樣的傢伙若是當年我一眼瞧不上,上去就是一馬鞭抽他臉上!”
看見他們這樣,趙金錠的心裡頓時就是一怒!他估計眼下是不會有人出來承認了。而且還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這時又有人陰陽怪氣的在人羣裡說道:“到底走不走了?我告訴你我可憋不住了啊!待會兒我可不管什麼有礙觀瞻,老子小的大的連拉帶尿,全都給他撂在這狗屁人像上頭!”
聽到了這個人的話,這幫人中間隨即又是一陣鬨笑!
……
看他們的神色,顯然是有恃無恐。好像是吃準了蕭高六六和趙金錠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這時的蕭高六六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死死的攥緊了拳頭!
那位死去的夏宣烈士,在他的心中有如親生兄弟。在犧牲了之後,這位昔日的戰友更是沉重的壓在蕭高六六心裡。
今天他聽到這些敗軍之將居然還敢如此囂張,他心裡一腔怒火“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可是即便如此,蕭高六六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上去痛打那些人。
畢竟這些人是金國高官,他們統帥俘虜了這些傢伙之後,還不知有什麼用意。
更何況通州軍人只要身着軍裝,就要主意形象,當街毆打俘虜顯然是極爲不妥。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趙金錠也是氣得直咬牙。可是這些人裡面那個吐痰的人就是不肯站出來承認,他又能怎麼辦?
“既然如此,所有人晚上沒飯吃,全體在戰俘營操場上跑十圈!”這時的趙金錠心中惱恨的大聲說道。
其實他這也是無奈之舉,作爲一個看管戰俘的長官,他的權限也就不過如此了。
按照規定,犯人沒有越獄反抗這類事件發生時,他是不能用其他的手段處罰這些戰俘的。
可是聽到趙金錠說的話之後,所以就見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臉上陰暗的抽搐着,全都是滿臉憤恨!
“他孃的!就這麼個倒黴鐵傢伙,害得老子沒飯吃!”
“就是!反正也是罰也罰了,還不如吐個痛快!”
這時候,“噗!”的一聲,從人羣后面又是一口痰吐了出來!
隨即這些人你吐我也吐,弄的地上一片髒污狼藉,使得旁邊過來憑弔英雄的人們紛紛避退不及。
蕭高六六手疾眼快的向後一撤,對面飛過來的一口痰,啪!的一下差點吐在自己的軍靴上,頓時就把這位戰鬥英雄氣得火冒三丈!
隨即他面前的這些金國戰俘吐完了之後,還不屑的說道:“還走不走啊?後邊還有一千多人沒吐呢!也別可着我一個人痛快是不?”
聽到這裡,別說是蕭高六六,就連趙金錠也是氣得渾身直抖!
……
這些傢伙如此囂張跋扈,就像滾刀肉一般不肯服帖,可是偏偏自己卻對他們毫無辦法!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程度,他不走又能怎麼辦呢?難道還能拉出幾個人來槍斃不成?
即便是這些人罪大惡極,在戰俘營裡公然攻擊看守。那也得當場抓獲之後打上報告去才能由上級處置。以他的權限,根本沒有當場處置的權力。
可是他現在,他要是把這些人就這麼帶走了,場面上還這麼多人看着呢!
且不說後邊那些人還會接着侮辱英雄的塑像。就說這眼前的事要是被附近的百姓傳揚出去,對軍心民心士氣,都是極大的打擊!
這位趙金錠思路靈活,眼界極寬,瞬間就想到了由這件事所造成的惡劣影響,可是他現在他卻偏偏沒有處置這件事的權限!
此刻的趙金錠和他旁邊的蕭高六六,已經被氣得的血貫瞳仁!
可就在他們怒火滿胸之際,對面的那些金國俘虜還在囂張的起鬨:“走不走啊?一會兒我們要是屎尿來了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