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們的人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就由咱們三個兵分三路,各自動手……現在先奔下一站。”
“我們哪有少爺的本事?”這時,心服口服的閆琛和郭斌笑着說道:“別再讓我們哥兒倆把事給搞砸了。”
“那有什麼難的?”這時的宋無悔聳了聳肩說道:“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就行。”
“其實剛纔我心裡也突突着呢……所以絕對不要讓那些人,看到你們眼裡的恐懼!”
……
就在這一下午之間,紹興軍軍營裡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的鉅變。
沒過多久,閆琛郭斌他們也開始了各自行動。三組人分別帶着一百多重裝鐵騎和千餘人的歸順軍隊,順着一個個軍營就這樣平推過去。
等到日暮時分,這支十二萬人的軍隊就已經盡數掌握在宋玉鱗的手裡。
當然,他後面還要做的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支紹興軍裡的兵痞流氓要清掃出去,不具備戰鬥能力的人也將被剔除。在這個過程中要是有人聚衆反抗,正好讓宋玉鱗留下的紹興軍精銳士兵的手也染上鮮血,讓他們徹底變成自己的人。
所以後面宋玉鱗要做的事還很多,不過幸好一切都有他老師沈墨教給他的成熟經驗,可以隨時借鑑。所以任務雖然艱鉅,卻有現成的章法可循。
當入夜時分到來的時候,各個軍營裡開始點燃篝火,殺豬宰羊的改善生活。
戰士們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晚飯,之後就圍着篝火,開始在誘導下控訴被長官欺壓的痛苦經歷。在每個人痛哭流涕之餘,他們也開始一個個的檢舉軍營裡的惡霸和兵痞。
在這之後淘汰老弱、思想教育、整軍練兵、重申軍紀。一項項的都將會在這幾天之內,穩步進行下去。
在宋玉鱗的心裡,哪怕這十二萬人最終只剩下兩三萬,那也必須是他能牢牢掌控的,絕不會心懷異志的忠誠下屬!
……
宋玉鱗他們整編軍隊的工作很順利,因爲對紹興本地的官員來說,宋玉鱗高舉着天子大旗,動不動就宣一回聖旨,讓他們那些人都是不得不從。
至於另一夥會給宋玉鱗帶來麻煩的人,他們現在還在府衙大堂裡,像一羣羊一樣被關着呢!
……
等到天差不多快已經黑透了,宋玉鱗才終於回到了府衙這邊。
在大堂裡,趙與莒和文武羣臣全都尷尬之極的匯聚一堂。這種被監禁的處境弄得他們心裡七上八下,每個人都是暗自膽戰心驚。
宋玉鱗走進府衙的時候,他心裡還在思考着自己的老師沈墨,還有和姜姑娘向他交代的戰略。
首先一點,對於他的老師沈墨而言。這一次他沒有順勢取下臨安,擴大自己的地盤,也沒有打算將大片國土收入囊中,宋玉鱗原先也有些不解。
只不過,老師向他作出了說明之後,他也慢慢明白了過來。
因爲現在老師所做的,可以說是對通州一方最爲有利的決定。
沈墨用臨安換取了稅關之後,實際上就相當於讓整個大宋天下,變成了向他不斷輸血的機器。
整個大宋百分之六十的商稅,使得沈墨在得到了大宋這頭奶牛之後,在資金方面一下子就寬裕了數倍。
而與此同時,沈墨還不用去管大宋那些地方上的防務,最起碼所有的軍費開支都不用他負責。大宋境內不管是鄉兵、府軍還是禁軍,根本就不用沈墨花一個錢去養。
而且沈墨一旦接手了地方,還要費心的培養官員、梳理民政、還要負擔地方上巨大的行政開支。
要知道,除了東南幾省之外,大宋其餘的地域幾乎都要靠朝廷輸血才能運行。
所以沈墨相當於是佔足了便宜,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這對沈墨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
而另一方面,則是江姑娘向着宋玉鱗面授機宜,告訴了他關於爲何要保留趙與莒這支政權的原因。
其實對於宋無悔回來說,他在城外救下趙與莒的時候,殺掉這位天子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當時他甚至只要什麼都不做,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觀,這位皇上就死定了。
不過趙與莒這個人卻是意義重大,只要他在南方有一小塊國土,建立一個小朝廷,就足以使得新宋政權萬分忌憚。
而宋無悔在這個小朝廷裡做了權臣之後,他只要在邊境上弄出點摩擦,時不時攻下他們一兩個州縣。就足以讓整個新宋如臨大敵,根本沒心思去找他老師沈墨的麻煩。
要是沒有了趙與莒這種人,新宋的大臣就會越看自己損失掉的那六成稅金,心裡越是憋悶煩惱,肯定會在暗地裡給沈墨添不少麻煩。
所以宋玉鱗纔會接受了姜姑娘的建議,救下了趙與莒。
同時,他也懶得卑躬屈膝的在趙與莒這邊,當一個聽話的臣子。也沒那個閒心分神去應付史彌遠那幫人。
所以他索性就自封曹操,控制住了趙與莒,搖身一變成了個奸佞權臣!
這個小朝廷的政權裡,趙與莒今後的位置永遠就是個牌位而已。至於那些大臣們,在朝政上更是一點話語權也不會有,到時候所有的聖旨,都將出自他宋無悔的手筆。
想到這裡的時候,宋無悔一邊向裡走,嘴角已經露出了一絲笑意。
趙與莒引狼入室,弄得天下大亂,給他的老師前後添了多少麻煩?
還有那個史彌遠,前後也不知道暗地裡算計老師幾回了。
宋無悔心裡暗暗冷笑着想道:要是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死了,那豈不是便宜了這兩塊料?
他們既然已經落到了自己的手裡,不讓他們吃夠了苦頭,活的生不如死。他這位弟子怎麼對得住自己的老師?
想到這裡的時候,宋玉鱗微笑着,昂然邁步走入了大堂!
……
見到這位宋玉鱗將軍去而復返,趙與莒用力調整着自己的表情,免得臉上的憤恨顯露出來。
不過他當皇上當慣了,表演功底很有些退步。臉上那副硬擠出來的笑意裡頭,怎麼看都帶着三分尷尬。
那些大臣們則是如坐鍼氈,一個個都不怎麼敢看面前這位宋玉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