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完顏陳和尚的這首詩傳到了大名府中,沈墨的眼前之後。沈墨卻笑着把這封情報扔到了一邊。
隨後他看了看旁邊的楊妙真,搖頭說道:
“雖然完顏陳和尚說自己“氣未頹”。不過他這首詩裡面又是猶念舊時、又是回首鄉關的,顯然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場,怕是不太妙了!”
……
這一次攻破大名府,紅襖軍由於來得突然,攻城之時猝不及防。
同時大明湖內的守軍都已經被調到了山東西路,所以防守也極爲疲弱。
就這樣大名府這座天下雄城,沒到一天時間就落到了紅襖軍手裡。
與此同時,沈墨在這裡休整的時候,自然是把城中的繳獲賺了個盆滿鉢滿。
除了大量的庫銀,被他依舊在城外找地方埋藏起來之外。沈墨還是貪得無厭的將大名府內的優良戰馬全都打好包,準備帶走了。
在這之後,當他得到完顏陳和尚率領大軍攻向大名府的消息之後。沈墨隨即領兵南進,作出了威逼金國南京的戰術機動!
這一下子,完顏陳和尚毫不猶豫的就改道南行,牢牢的佔據了大名府路的濮陽開州一線。果斷的堵住了紅襖軍繼續向南京攻擊的道路。
結果沈墨在虛晃一槍之後,居然放棄了進逼南京的企圖。率軍飛快的順原路跨過陽谷縣,回到了山東境內。
……
在他路過陽谷山的時候,沈墨果然看到了完顏陳和尚留在石壁上的提詩。
就見他笑了笑,隨即命人取過筆來,也在石壁上寫了四句詩:
“自古和尚最難容,命犯賊禿運相沖。橫跨三州八百里,老子從西……跑到東!”
“寫的這什麼玩意兒啊?”馬英在旁邊唸完了之後,不由得笑得打跌。
她一邊走,嘴裡還不住的諷刺這位陳軍師不會寫詩、硬要寫詩,還有臉把這首打油詩一樣的東西,厚着臉皮題寫在石壁上。
等到沈墨寫完之後,擲筆於地。然後絲毫都不覺得羞恥的縱馬而去。
只有他身邊的副將趙錦屏,用怪異的眼神看了馬英一眼。
“要說我們統帥沒詩才,那天下只怕是沒什麼有詩才之人了。”這時的趙錦屏心中暗自想道:“真要是說出統帥的真實姓名來,只怕能嚇死你個馬英!”
不過很明顯,他們這位統帥不想因爲題詩之類的小事泄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觸動了金國的軟肋。所以他纔有意的在一面石壁上,寫了這麼一首打油詩。
在這之後,當他們一路向東走去的時候。沈墨就見楊妙真皺着眉頭暗自思索,似乎是心裡有什麼不解的難題。
等到楊妙真看到陳軍師的目光看向她,隨即她就一臉疑惑的向着沈墨問道:
“這件事,爲什麼我又怎麼想怎麼覺着不對勁兒?可是心裡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
“咱們三百里躍進大名府,一路殺進金國腹地,這有什麼不對的嗎?”這時的沈墨笑着向楊妙真問道。
“當然沒有!”聽到這裡,只見楊妙真果斷的搖了搖頭。
“老師您在山東境內,用游擊戰攪得山東西路天翻地覆,我也在其中學了不少本事。”這時,就見楊妙真向着沈墨說道:
“在這個過程中,您把大名府和河北東路的兵將,全都成功調動到了山東境內。現在的大名府內部一片空虛,打下來自然非常容易。這自然是沒什麼可以起疑的。”
“我納悶兒的是,這次咱們撤退的過程……”
“……實在是太過順利了,是不是?”這個時候,就見沈墨聽見楊妙真的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只見楊妙真的眼睛一通兒眨巴,之後才猛的點了點頭!
“沒錯老師!”這個時候,只見楊妙真趕緊勒住馬頭落後了兩步,跟沈墨並轡而行。
隨後就見她詫異的向着沈墨問道:
“爲什麼咱們這次撤出來,會這麼順利?你輕輕一調動,完顏陳和尚就跑到了南邊,給咱們讓開了這一條路?”
“完顏陳和尚是因爲憂心金國南京的安危,所以纔不得不這麼做的嗎?”
“當然不是了!他是有意的在放咱們回去。”隨後,當沈墨回答她的時候,只見他一開口就說出了這樣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讓楊妙真差點就原地跌下了戰馬!
“怎麼回事?老師您說完顏陳和尚是有意放咱回去的?”
“當然了,”這時就見沈墨點了點頭,笑着向楊妙真說道:
“現在的山東東西兩路,都已經被咱們攪得一片稀爛。完顏陳和尚已經負擔不起河北東路和大名府、乃至於金國南京,再次被咱們一路燒殺搶掠的責任了!”
“完顏陳和尚現在是丟城失地,金國皇帝對他的責罰早晚必到。”就見沈墨笑着說道: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最優先考慮的,已經不是該如何殲滅咱們這支敵軍,而是怎麼讓他和完顏斜烈兩兄弟,逃過金國皇帝的責罰!”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對他最有利的態勢,就是咱們快速返回山東。然後由他和完顏斜烈兩個人再次領兵追回山東境內,大張旗鼓的剿滅咱們這股亂匪。”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金國皇帝纔會由於他們正在擔負着前敵指揮的重任,而把他們兩個人的懲罰暫時先壓下來。”
“所以,這就是他想要急於放咱們回山東的原因。”當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了看楊妙真。只見這位姑娘的臉上,已經驚詫得合不攏嘴了。
“與此同時,完顏陳和尚也知道咱們這支紅襖軍的心理。”只見這時的沈墨又接着說道:
“雖然金國內部兵力空虛,但是咱們現在也鑽進來的太深了。在大名府這個地方四面皆敵。稍稍過上幾天便是無數個鐵壁合圍,向着大名府方向威逼而來!”
“所以咱們這支紅襖軍,畢竟還是要找一條出路。當然最好的出路就是返回咱們的山東!”
“所以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完顏陳和尚故意裝作上當,被咱調動向南。而我則是在心照不宣之下虛晃一槍,果斷返回山東,情況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