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完中飯還不到兩個時辰,怎麼又全體集合?”隊伍裡的戰士一邊嘀咕着,一邊朝着自己的隊列方向縱馬跑去。
等到楊妙真稀裡糊塗的找了半天,卻仍然沒能在隊伍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她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全軍齊裝滿員,這隊伍裡沒她的位置……她是整個紅襖軍的領軍大將!
等楊妙真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隊伍,來到了楊清嶽的旁邊。就聽下邊的戰士們小聲的笑聲幾乎連成了一片。
看着戰士們的笑臉,楊妙真也笑了。她的心情就像是此時下午的陽光一樣明妍燦爛。
……
而這個時候,就見他身邊的楊清月把臉一板,面前的四千名山興軍士兵大聲說道:
“從現在起,所有訓練停止,回營整理行裝,隨時準備戰鬥……全軍一級戰備!”
“是!”
這四千人猶如浪潮般同時答應了一聲,隨後飛快的由自己的隊長帶隊回營。
而這個時候,就見楊妙真驚奇的看向了楊清嶽。只見楊清嶽終於得了個空,把那根三丈長的長杆扔在了地上。
他的一雙手架在馬鞍橋上,還在不由自主的抖動着,看來真是累慘了。
就見他一回首,向着楊妙真說道:“這是陳軍師下的命令……”
“咱們的斥候在三十里外發現大軍集結,有人想要對咱們不利……楊將軍!你該回去指揮作戰了!”
……
等楊妙真和楊清嶽縱馬飛馳,一路趕回州衙的時候。只見花廳裡所有的將官都已經聚齊,就差他們兩個了。
隨後陳浩南軍師在桌子上,一張他自己手繪的地圖上面,指出了那支敵軍隊伍集結的地點。
就見沈墨隨即開始通報軍情:
“從今天上午開始,在咱們諸城以西三十里外的這個地點,就逐漸的有軍隊在這裡集結。快到中午時分的時候,陸續趕來的軍隊人數已經超過三萬。
就見陳軍師神情淡淡的說道:
“根據咱們的斥候隊偵查,這幾支隊伍分別來自於魯南夏全的龍王軍、沂水寨陸玉苗、萊州寨賈如軍。”
“與此同時,即墨寨的常初也正在帶領着數千軍隊,向着這個地點接近。”
“按照斥候的估計,當所有軍隊會合之後,對方的全部人數將會達到三萬五千人”。
“在這裡面,夏全和陸玉苗都跟咱們曾經結過仇,而賈如軍和常初曾經到過咱們的諸城來交易戰馬,他們那次過來的日期,和陸玉苗是同一天!”
“所以通過以上情況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是跟咱們紅襖軍素有嫌隙的幾個山寨頭領,組織起來的聯合行動。他們打算趁咱們不備之機襲擊諸城,將咱們這支紅襖軍一口吃掉!”
“從現在開始,再有一個半時辰天就要黑了。”只見陳軍師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向着在座的衆將掃了一眼。”
“所以當他們完成隊伍匯合,軍議結束之後,天色應該就已經黑透了。他們無法再趁夜發起進攻。”
“所以基本上可以斷定,在他們長途跋涉而來,休整了一夜之後。在明天的清晨就會向着諸城方向進發,預計在明天上午時分會向諸城展開攻擊。”
“以上就是所有軍情,接下來的事,請楊將軍定奪。”
說完之後,就見陳浩南軍師在椅子上坐下,把目光投向了楊妙真。
……
這個時候,就見楊妙真愣了一下,然後面帶訝異的看了一眼陳浩南軍師。
“軍師,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就見楊妙真想了想之後,到底還是拿不定主意,於是趕緊向着陳軍師問計。
只見這時的陳浩南軍師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我替楊將軍重新編制隊伍、訓練部隊、擴充裝備,目的就是爲了打造一支強軍,用來對付即將到來的金國大軍。”
“如今咱們這支隊伍,強軍之勢已成。從訓練到裝備都是越來越強。到了這個時候……”
只見陳浩南軍師說到這裡,他笑着向楊妙真看了看:“來的要是完顏陳和尚那傢伙也就罷了,自然由我負責籌劃如何作戰。可是……”
“現在咱們要對付的,是幾萬人的烏合之衆而已,楊將軍還會沒把握?”
“這次作戰,我是不打算出手的。我相信楊將軍親自指揮,一定能把夏全他們打得稀巴爛!”
聽到這句話之後,楊妙真頓時就是一楞!
……
隨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氣勢立刻就開始向上攀升!
只見她沉吟了一下,開口向着面前的衆將說道:“既然陳軍師這麼說,那麼這場戰鬥就由我來指揮!”
“接下來大家都想一想,如何對付這支即將趕到的亂軍?待會兒每個人都要發言!”
當楊妙真的這句話說完之後,軍議桌旁的各位將領隨即有的冥思苦想,有的已經開始悄悄交頭接耳的商量起來。
而這時的楊妙真卻是微微扭過臉,嘴脣都沒動,只是在舌尖兒上小聲的向沈墨說道:
“陳軍師你是怎麼搞的?在這個時候怎麼把挑子撂給我了?”
“軍隊已經訓練得這麼好了,”只見這個時候,沈墨也小聲的向着楊妙真將軍說道:
“你這位一軍之主的指揮作戰水平,也該練練了吧……我看好你哦!”
當楊妙真聽到了沈墨的這番話之後,就見她哭笑不得的瞄了這位陳軍師一眼。
這一次大敵將至,陳軍師卻居然弄了這麼一手。顯然他是想要像練兵一樣,好好的操練一下自己了!
想到這裡,就見楊妙真心中帶着幾分忐忑,深深的吸了口氣。
陳軍師這明顯是一番好意,楊妙真的心裡也是清楚的。這是人家陳軍師要教給自己本事的意思。
要說到打仗,在這之前,他楊妙真怕過誰來?
可是隨着陳軍師到她的隊伍中時間越長,楊妙真的心裡越是深深的覺得,指揮作戰還真是一門異常深奧的學問!
這些日子以來,他跟着陳浩南軍師學得越多,越覺得自己之前那種稀裡糊塗的指揮方式,簡直就是在拿自己和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