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這麼一說,在場所有的這些官員們,不管級別高低,一個個全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沈墨剛纔說的這些話一點兒都沒錯,他們在場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宣揚這件案子的主力軍!
聽到沈墨這麼說,那個腦筋稍微好使一點的魏中之在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這麼說來,作案的這些人,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就是!要是光爲了偷一個月光盞。他們把這件事有意的宣揚出來,這不是活脫脫的自己作死嗎?”旁邊的趙立夫也想明白了,他也趕忙跟着問道。
“你們問的很有道理,”這時候,沈墨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輕輕他地嘆了口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也從此開始懷疑他們這羣案犯的目的。”
“可是,當我接着再往下查這件案子的時候。很快的,這幫案犯的行爲就露出了端倪。”
聽到沈墨這麼一說,大家立刻都是精神一震,全都目不轉睛的看向了他。
“當時我先是查了廟裡的和尚,發現這些僧衆並沒有太大的問題。然後當我去查那些無名白的時候,我卻碰到了一件非常怪異的事!“說到這裡,只見沈墨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當時在李家巷裡面,就在我的眼前。那個無名白的首領,一位唯一知道這件案子內情的人。他被案犯一刀梟首,砍掉了腦袋,我甚至都沒搞清這個
人被殺的時候,案犯用的是什麼手法!”
“竟然還有這種事?”聽沈墨這麼一說。滿院子人都是臉色驚慌,驚疑不定的看向了他。“對,”沈墨點了點頭:“然後,我在李家巷裡找了個無名白問了問。原來在案發時死掉的那1個無名白,他們曾經在半年之前神秘的集體失蹤。而就在案發之前的前兩天,他們卻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李家巷
…是不是很有意思?”
“難道說……”這個時候,只見魏中之臉色驚慌地皺起了眉頭。接着,他就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這個時候,只見沈墨猛然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案子進行到這個程度,沒有真憑實據,什麼樣的猜測都是無稽之談。”
“不過,卻讓我想到了一個找到真相,最簡便的辦法。”當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沈墨忽然裂開嘴笑了笑。
大家看到了他的笑容,所有人立刻都從心裡同時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不寒而慄!
今天這個沈捕頭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他把這樁離奇詭異的案件所經歷的過程,分毫不差的復原了一遍。大家都非常清楚的知道,沈墨所描述的案發時的情景,一定跟當時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在他還原案情的時候,即便是他反覆的陳述,大家才能勉強聽明白那些關鍵的要點。可是這裡面有些東西,卻是沈墨在來到案發第一現場的時候,他就已經清楚的看到了!
像這樣的人,簡直用多智近妖這個詞都難以形容!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沈墨的思路實在是難以測度。如果要是在場中有一個現代人的話,他一定會大聲呼喊:這個人腦袋的結構,一定跟正常人不一樣!
而現在,他說他有了一個辦法!他的腦袋裡到底產生了什麼念頭?
只見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咧開嘴笑了笑:“至於這件案子裡面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咱們只要抓住這個案犯,上了夾棍一夾,不就全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大家聽到他打算的居然是這麼個主意,這才暗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而此時,站在他什麼身邊的商玉陵,眼睛卻猛然間亮了起來!“這麼說來,沈捕頭已經知道怎麼抓住這個案犯了?”
“那是當然!”只見沈墨點了點頭,向着商玉陵說道:“其實講出來也沒什麼稀奇的,我用的是最笨的一種辦法。”
“這些案犯喜歡殺人滅口,我就把最有用的和尚慧明接走,把他保護了起來……”
聽到沈墨的這句話,在場的幾位和尚,包括那位福隆寺的主持,全都是驚訝的全身一抖!
原來慧明在他們的寺裡神秘失蹤,居然是這位沈捕頭自己下的手?
“我想出來的辦法就是…”只見沈墨笑着說道:“那些個案犯,他們當初不管是怎麼進來的。可是在他們得手了之後,終究總還是要出去的。”只見沈墨說到這裡,他咧開嘴笑了笑:“所以我把錢塘餘杭兩縣所有的捕快和快手,將近一千多人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目的就是要挨個兒的這附近的居民,問他們在案發的當天晚上,究竟看沒看到有
什麼人,從福隆寺這裡離開過?”
只見沈墨說到這裡,他忽然間笑了笑:“要怪就怪那些案犯,他們選的時辰實在是不好。當天他們天作案的時候正好趕上下雨,那個時候的街上根本就沒有行人。”
“所以當時,只要有人從這間福隆寺的附近走動,就一定會有人看見!”
“原來如此!”等到聽到沈墨的主意以後,這個時候趙立夫他們這些人才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沈墨派出那麼多人,在這附近不斷的詢問老百姓,弄得這福隆寺周圍雞犬不寧,原來是爲了這個原因!
“那沈捕頭,你找到這些人的線索了嗎?”這時候,只見魏中之立刻向沈墨問道。
“那是當然,不然的話,我着急找你們這些人來幹什麼?”只見沈墨笑了笑,然後舉起手來拍了拍巴掌。
“我找到了一個潑皮,當時他喝醉了酒,就躲在附近的廊檐下躲雨。”只見沈默笑着說道:“爲了怕雨水濺在身上,他還特意弄了兩個籮筐,把自己全身遮得嚴嚴實實。”
“就是這個人,他當時看到了離開福隆寺的那些人,甚至看清了他們的面貌!”
沈墨這麼一說,頓時就是滿院皆驚!誰能想到,沈墨的這個笨辦法,居然收到了這樣的奇效!
大家振奮的想道:這麼說來,這件案子的案犯,豈不是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嗎?
只見沈墨這裡用手一指,大門外面的人聽到了沈墨的擊掌聲,就有幾個公人押着一個人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就是這個潑皮,親眼看見了那些案犯的臉。”只見沈墨笑着向趙立夫他們幾個人拱了拱手:
“這次我請諸位大人來,就是爲了讓這個目擊者把案犯的樣子畫影圖形,然後把畫像交給兩位大人。”
沈墨說道:“我要你們利用臨安府和刑部大理寺所有的力量,派出人去按圖索驥,把符合這個案犯特徵的人全都抓起來,咱們先一個個的過堂再說!”
“原來如此!”只見趙立夫和魏中之聽到這話以後,頓時就是大喜過望!
聽沈墨這麼一說,看來這個案子果然是破案有望!他們這些人苦等了這麼久,終於還是盼到了這麼一個結果。
只見說話之間,那個人已經被幾位差人帶了進來。沈墨招了招手,示意他再近前一點。
這個沈墨口中所說的潑皮,現在正雙手反背到背後,被一根鐵鏈鎖着。他好像是被抓住的時候頗爲吃了一番苦頭。此時這個傢伙髮髻已經打散,滿頭的亂髮胡亂地披散着。
此時,他正垂頭喪氣的低着頭,被一個身材魁梧的差人牽着鐵鏈,把他引到了沈墨和趙立夫幾個人的面前。
“畫師我已經帶來了,接下來的事就拜託諸位大人了。”只見沈墨拱了拱手,向趙立夫和魏中之說道。
然後,就見沈墨向着這個始終低着頭的傢伙厲聲道:“給我擡起頭來!”
在他們面前的這個案犯聞言,猛的擡起了頭。
而沈默身邊的莫洛,卻是忽然間全身巨震!莫洛在這個人蓬亂的頭髮裡,居然看見了一張……異常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