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樣的場面就是古今的大文豪來對付,也難免弄個灰頭土臉的下場。這根本就是死題無解啊!
大家一個個笑得直拍桌子,就等着看沈墨做不出來、或者是文不對題的時候,大家好罰他喝酒。一時之間,所有人已經開心到了極點。
說實話,沈墨驚才絕豔,他們大家每個人心裡面都是佩服的。但越是這樣,如果看到這樣的人出醜就更加有樂趣。所以這些人一個個全都笑個不停,就等着沈墨認輸。
就連莫洛的一雙妙目眼,也目不轉睛的看着沈墨。如今的情況,她就算是不懂詩文也能夠看得出來。沈郎君如今是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現在他要想接出下一句來,怕是千難萬難!
就在這時,就見沈墨笑了笑,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
“雲山也愛咱”(發音爲雜)。
“啊?”等到沈墨說出這最後一句之後。滿桌子的人全都像泥塑木雕一樣,一動不動的愣在了當地!
“雲來山更佳,雲去山如畫。山因雲晦明,雲共山高下。倚杖立去沙,回首見山家。野鹿眠山草,山猿戲野花。我愛山無價……雲山也愛咱”!
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只見張天如猛然間一揮拳,拳頭“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只見張天茹此時臉上的五官都扭到一塊兒去了。爲什麼?因爲沈墨的這最後一句,實在是太牛叉了!
沈墨對出來的這最後一句,雖然看似樸實簡單,但是卻能通蓋全篇、收束有力,不過這也就罷了。
卻偏偏他這一句“雲山也愛咱”接得是野趣盎然、飄然若仙,就簡直就和他們這些人之前一句一句填出來的這首詞,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原本像文人之間相互聯句所做成的作品,一般都是中規中矩、合格就成。這些東西也是寫了就算了,很少有能流傳下來的名篇。
可是沈墨說出了最後的這一句以後,大家再想想前面他們所做出來的這些詞,只覺得就憑沈墨這單單的一句,就可以把這首詩詞,擡高到了足以通篇流傳千古的程度!
就一句!他們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半天,人家沈墨就說出來這麼一句,就把這首詞的水準弄到了這樣的高度,這還是人乾的事嗎?
就看張天如現在的表情,分明是在心裡面大聲的喊叫着:“不帶這麼玩兒的!”
他們這些人曾經擊節叫好,自鳴得意,覺得自己寫的不錯的這些詩句。跟沈墨的最後一句相比,簡直是相差千里!這就是水平的差距,是你咬着牙以頭搶地,累死了也追不上的那種差距!
“你這個妖孽!”這個時候,只見江海平越了他們兩個人之間隔着的莫洛,惡狠狠的用手掐住了沈墨的脖子,一個勁的搖晃:“記得以後提醒我,不要跟這個妖孽在一起聯句,丟死人了都!”
沈墨呲牙咧嘴的在那裡笑,而江海平鬧過一陣之後,也坐回了椅子上。
等到過了半晌之後,莫洛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人,然後聲向着沈墨問道:“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轟!的一聲,整個船艙裡的人又全都笑了起來,龍璃兒乾脆直接就撲通一聲從椅子上面滾到了地上!
“不用你了!我的姐姐!”只見龍璃兒笑着坐在地上,用手指着沈墨說道:“有他在這裡,以後誰要敢提聯句的事兒,我們大家一起羣毆他!”
大家一起鬨堂大笑,沈墨拍了拍莫洛,笑着說道:“沒事,他們被我嚇住了,以後沒人再敢提作詩的事兒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莫落愣愣的點了點頭,沈墨看她這一副猶自驚魂不定的樣子,簡直是可愛之極!“咱們這幫人是自取其辱,”等到大家笑過以後,張天如在一邊也恢復了過來。只見他拍着大腿一臉後悔的說道:“沈墨這傢伙做人做事,一貫喜歡奇峰突起。從來沒有按常理出牌的時候,讓他寫最後一句,
咱們就是自找被他羞辱!”
“就是!”然後派就見江海平在一邊接口說道:“從那個“牽攪一潭星動”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傢伙簡直不是人!”
大家在這裡哈哈大笑,就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趙與芮也是忍不住滿臉的笑意。
這個時候,只見龍璃兒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一雙妙目上下打量着沈墨,卻是撅着嘴搖了搖頭。
“不過一次而已,諸位君子怎麼能就氣餒了?”只見龍璃兒把水蔥兒一般的玉指指着張天如說道:“前幾日張大哥不是做了一首詞,就差最後一句嗎?拿出來給他!我看他還能不能再來一次?”
“誒?這樣也好!”只見張天如聽她這麼一說,頓時眼睛就是一亮!
就見張天如在袖子裡面掏了一下,掏出了一條疊好的詩籤,他把這詩籤朝着沈默的面前一丟,笑着說道:
“近日我填了一首《水仙子》,可惜最後一句始終想不出來,今日既然沈兄一句結尾嚇煞了我等,你不妨再指教我一回!”
“你們有沒有搞錯,老拿這些難題來爲難我?”沈墨笑着拿起了這個詩籤,把它一層一層的打開來。
“我可提前說好了,要是我做不出來的話,咱們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沈墨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手裡面的詩籤。
“嗯!好詞!一江煙水照晴嵐……酒旗兒風外颭……最後一句沒了!”沈墨笑着說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從前有個無名白……”
“然後下面呢?”莫洛一下聽見無名白的事,頓時就是精神一振。她正打算接着往下聽的時候,卻發現沈墨忽然之間不說了。
於是把姑娘急的,伸拳在沈默的腰眼上搗了一記,忙不迭的向他問道。
“從前有個無名白……下面沒有了!”沈墨笑着說道。聽他這麼一說,滿座轟堂大笑。趙與芮正好在嘴裡面喝了一口酒,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濺了滿桌子都是!
只見着姜海平指着張天如笑道:“張公子,沈墨從這句話意有雙關,分明是在說你啊!”
只見張天如旁邊的柳襄兒用袖子蓋住了臉,肩膀不住的抽動,看起來正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倒是張天如自己絲毫沒見發怒,只見他指着沈墨手裡面的詩籤說道:“快點!有本事你就把它接好,看咱倆到底誰下面沒有了?”
“對對,把他的詞念出來,讓我們大家也欣賞欣賞!”範逸夫也在一邊對着沈墨笑道。就在滿船的笑聲當中,只見沈墨對着手裡面的詩籤,唸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