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古代娶三妻四妾不假,所謂的賢妻也經常主動給丈夫納妾,可是再怎麼個賢惠,那也畢竟是女人不是?
在沈墨的記憶中,關於古代的家庭三妻四妾的場面,差不多全是宅鬥宮鬥戲,基本上都是家庭倫理大悲劇。
好不容易等到她們老了以後,不再爭風吃醋了,又換上兒女們爭奪財產的戲碼。
怎麼今天他聽陸雲鬟的意思,居然真的是想讓他去納妾?這位老婆大人不是在試探我吧?
沈墨的心裡頓時就是一驚,他這邊正想着該怎麼回答,就聽雲鬟在旁邊接着說道:
“原本符心裡那點鬼心眼,我也是早就知道。妾身也是願意的。”
“只不過她現在還是太,十四五的年紀娶過來也不頂事。
“要是真有好的。郎君且不妨娶過來,我們姐妹輪流當值,也省得我天天這麼辛苦……”
雲鬟的這番話,看起來倒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沈墨聽了之後,只覺得心裡面的感動,簡直是難以言述。
南宋,真是好個南宋!
沈墨只覺得此身如在雲霧當中,不由得心中感慨的想道。
……
第二天上午,三個人吃完了早飯以後,大家一起在各自的牀上補覺。等到了午後時分,沈墨的弟子阿普上門來了。
只見阿普手裡提着一個錦盒,進來就忙不迭的拜見沈墨。
沈墨見到是他,於是就一邊讓符上茶,一邊問他最近忙的怎麼樣了。
只見阿普美滋滋的向沈墨回報,蘇勃尼青繪製青花瓷的試驗已經大獲成功,燒製出來的青花瓷髮色豔麗、呈色優雅,絕對是無與倫比的頂級藝術品。
說着,阿普還從自己隨身帶來的盒子裡面拿出了幾個瓶子,交給沈墨看。
沈墨一瞧,只見這幾個瓶子完全是沈墨設計出來的樣式,上面的紋樣和詩詞也是和他當初畫出來的別無二致。
沈墨一看之下,只覺得在精工細作之下,這些青花瓷的質量竟然已經遠超了元青花的程度!
在這一個一個精美雅緻的瓷瓶上面,絲毫沒有元青花上面的縮釉和斑點,而且施釉厚重晶瑩,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趕超了元明兩代,直逼清朝時雍正乾隆的水準。
“真是太好了!”沈墨看到這個精美的瓷器,也不由得心裡暗自感嘆。
其實南宋一朝的瓷器,要是按照藝術性和精美程度來講,原本就是遠超元代。再加上阿普帶來的蘇勃尼青只有那麼一點點,所以他們燒製胎體的時候,更加是選用了當代最優質的工藝和材料。
在這多方條件的整合之下,沒想到真的被他弄出了這些超時代的藝術精品!
“弄了半天,相公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時候只見雲鬟也從旁邊過來,她看見沈墨愛不釋手的擺弄着這些瓶,於是笑着說道:“這已經都是拿過來的第四批了!”
“相公弄出了這麼個花露水的方子可不打緊,可是每天都把符累的不行!”
沈墨好奇之下再一問,才知道在他不在家的這幾天,家裡出了什麼事。
原來沈墨在把製作香水的這樁業務交給了符之後,這姑娘這幾天居然在日夜奮發不止的製作香水。
當然這一次,她們不可能再用簡陋的鍋竈來做酒精蒸餾。於是符按照沈墨所畫出的圖樣,用純銀打造了一個的蒸餾器。
這個蒸餾器用冷水來降溫,在用宋朝的成品酒蒸餾之後,這個比後世的微波爐大點不多的東西,一天大概能夠生產出1升純酒精,也就是相當於宋朝斤左右的分量。
然後,符就用這些酒精和她配合出來的香料,每天製作出兩斤的香水。
爲了搖晃起來省力,這姑娘居然還自己畫圖,設計了一個攪拌器。
沈墨看了一下,這攪拌器其實就是一個可以密封起來的罐子,在裝上香水和香料之後,再像轆轤一樣不斷的搖動把手,就可以代替那兩個時辰不斷搖晃瓶子的工藝了。
沈墨可不知道,如今在符姑娘的心裡面有一個無比執着的念頭。這讓她每天工作起來的時候,就像一隻勤勞的蜜蜂一樣絲毫不覺得疲累。
這個姑娘的心裡總是覺得,她每做出來一斤香水,家裡面就多了四斤黃金!
阿普前面拿過來的三批瓷瓶,已經把這些香水全都灌裝密封完畢。如今這些瓶子花紋雅緻、紋飾精美、詩詞典雅清新,整個就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當它的裡面再裝上這世上絕無僅有的香水的時候,可以想象當它推出市場的時候,會把這個臨安城瘋狂成什麼樣子!
阿普已經盤算好,這幾個月之內,他的生意重心就是蘇青燒製的瓷器和香水,這些東西將在大宋和大食兩地以極高的價格出售。
“只是有一點,”阿普說到這裡,只見他猶豫地向着沈墨說道:“只是這香水的局面要打開,必須要一下子爆紅,轟動整個臨安城纔可以!”“弟子在暗地裡想了一個辦法,先儘可能的找一些臨安的達官貴人,然後把這些香水交給他們試用。等香水在他們這些貴人的中間形成風潮,那咱們這些產品,自然的就天生成了極爲尊貴的東西。師傅您看
如何?”
沈墨笑着看了看阿普說道:“你這個辦法雖然好,但也沒什麼出奇之處,我看你不妨這樣……”
等到沈墨向着阿普說起了他的主意之後,阿普一邊聽着沈墨的話,只見他的眼睛確實漸漸的亮了起來!
“師父的這個主意,真是神來之筆!”只見阿普忍不住心頭的狂喜,竟然歡喜得跳了起來。他心悅誠服的向着沈墨說道:“真不愧是老師!”
“我費盡心機想出來的這個主意,也不過是人間凡品。但是師父隨口道來,那就是神仙手段!阿普得以拜在師父門下,真是幸何如之!”
雲鬟在一邊聽着這個胡兒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掉了一句書袋。她不由得用袍袖捂住了自己的嘴,忍住了笑。
……
接下來的第二天,在臨安城就發生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件。這天中午,胡商阿普正在慶元樓宴請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