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毅文的話,沈墨自然是沒有絲毫懷疑的。就見他聽到了武毅文的敘述之後,隨即搖着頭說道:
“首先,常九功自殺的嫌疑可以排除。因爲不管是在他另一隻手上,還是周圍的地面上,都沒有發現那支毒針。”
“其次,你說他並沒有接觸任何東西就進了這個房間,那你可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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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武毅文楞了一下,隨後他猛然間恍然大悟,激動的伸手向着門外指了指!
“對,門鎖。”
沈墨點了點頭:“最起碼,常九功是拿鑰匙開了門之後,才進來的!”
隨即,武毅文他們兩個人就打開房門,來到了門外。
在門口處,沈墨在門鼻附近仔細的觀察了一遍。他甚至都把鼻子都湊到了門環附近。直到他一釐米一釐米的查看完了整座房門,才搖了搖頭。
又是一無所獲!房門的外面什麼都沒有。
在這之後,他們兩個人再次回到了房間裡。
在屋子裡的窗臺上,沈墨找到了那隻打開的門鎖。
這是一把普通的銅鎖,樣子平凡之極。如今黃銅質的門鎖正兩件分離,擺在那裡。
沈墨仔細檢查了門鎖,發現上面毫無問題。
常九功用來開鎖的鑰匙已經拔下來,帶在他的腰間。沈墨還特意審視了一回房門鑰匙。那上面別說毒針了,就連一個製作時留下的毛刺都沒有。
“那麼,他還應該碰過什麼東西?”只見沈墨向着武毅文問道。
“他進門以後,立刻就死在了門旁邊。”就見武毅文回答着沈墨的問題:“所以屋子裡面,離得稍遠的東西都可以排除。”
“假如我就是常九功……”只見武毅文閉着眼睛,想象着常九功死去之前的情景。
……
“我進了門之後,並沒急着脫衣服,而是把門鎖隨手放在了一邊。然後,我在走進房間深處之前……”
只見武毅文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和沈墨兩個人,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就見他們倆人的目光,一起向着房間裡的一個地方看去。
在房門上,那個木製的門栓!
……
沈墨和武毅文走了過去,把那個門栓上下左右的仔細觀察了一遍。
所謂的門栓,就是一塊兩根筷子長短,胳膊粗的長方形木頭。
一般古代的木門從裡面關嚴之後,只要把門栓“咕咚”一聲,從右到左的一推,就算是把門插上了。
在沈墨的觀察之下,就在門栓的下面,他發現了一根牛毛般的細針,只露出了一點點黑色的針尖!
這個針尖所在的位置,在方形門栓朝着地面的那一面。沈墨需要蹲在地上,仰頭向上才能看見這一面的樣子。
就在沈墨發現了這根針之後,只見他慢慢的把門閂抽出來。然後把它翻了個身,把那一面擺到了他和武毅文的面前。
毫無疑問,這上面的這根細針,就是常九功的死因!
……
“這個下毒的人,真是好深心機!”
只見沈墨用手指了指門栓上,插放那根毒針的位置,向着武毅文說道。
當武毅文過來仔細觀看的時候,就見這根門栓上面,對着地面的那一面,也就是在放毒針的那一面上,已經被人用刀刮的乾乾淨淨,露出了光滑嶄新的表面。
“看懂了吧?”沈墨向着武毅文問道。
“沒看懂”武毅文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由於門栓的這一面,從來不會被人看見……”就見沈墨指着門栓上,被刮的乾乾淨淨的這一面說道:
“所以當它被刮削乾淨之後,只要被人手再摸幾次,乾淨的木頭上,經常被觸摸的那個地方就會留下手指印。”
“而那個在門栓上面栽毒針的殺手,他就在常九功留下手指印的地方鑽了個小孔,把毒針倒栽在這個位置。”
“這樣一來,當常九功回家的時候,他在手裡捏着門栓,順手插門的那一剎那。手指碰到的就是他往日經常接觸的位置。所以那根毒針,就準確的刺中了他的指尖!”
當沈墨說道這裡的時候,武毅文這才猛的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只見武毅文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又是一臉肅然的說道:“先生說得對……這傢伙的心機,實在是太深了!”
“就在常九功被刺中以後,”只見沈墨接着說道:“當時的常九功也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定會以爲自己是被門栓上面的木刺刺了手。”
“所以……”就見武毅文接着沈墨的話說道:“常九功在渾然不覺中,還沒能走出去一兩步遠,他身上的毒藥發作,於是就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死在了這個牆角里!”
“這說明什麼?”沈墨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問常九功,又像是在問自己。
“說明這個人想殺常九功,不是這一天半天的事,而是早有準備!”只見聰明的武毅文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要知道,在刮削好的門拴上留下手印,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看清楚的!”
“好吧,你的推斷也許是正確的,”只見沈墨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的常九功。
“可是,他偏偏就死在了今天!”就見沈墨嘆了口氣,咬着牙說道:
“就在他眼看着就要和他的上級接頭,也就是咱們就要抓到木棉之前最關鍵的時刻……別特麼說這是巧合!”
……
當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猛然間皺起了眉頭,似乎覺得自己腦袋裡疼痛難忍。
只見沈墨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咬着牙說道:“如果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殺掉常九功的人,就是木棉!”
“常九功是他的手下,一旦暴露之後,他立刻就被木棉果斷殺人滅口!”
隨後,沈墨把那根毒針拔下來,小心的收好。在這之後他她吹滅了油燈,重新放回屋裡的桌子上。
他和武毅文兩個人拿着鎖頭走出了門外,回身鎖好了這扇房門。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沈墨的嘴裡,忽然小聲的嘟囔道:“怪事!”
“你明知道你做的越多,破綻就會越多!以你的心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可是你還是這麼做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