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港口上的混亂已經開始平復,死去的阿不罕和昏迷的老酒都已經被人弄走,他的弟子們也開始按序撤退了。
於是躲在暗處,鬼鬼祟祟行動的這個老爹沈墨也結束了它的保護工作,和楊清嶽一起走下了燈塔。
順便說一句,這座燈塔是用煤油作爲光源,用鏡面反射的原理將光源多次折射,彙集之後放射出去的。使得在江上夜航的船隻,遠遠的就能看見通州港。
這項技術也隨後慢慢的開始應用到了師寶英的艦隊中,現在沈墨的艦隊在裝備上這種大功率的燈具之後,已經開始具備了初步的夜航能力,也有了些在夜間作戰的底氣了。
就在沈墨走向燈塔的時候,在通州港區民居中間的一處角落裡,一個背影在看完了老酒昏迷被抓的全部經過之後,就見這個背影向後一退,消失在了港口區的街巷之中。
如今沈墨已經抓到了老酒,這對他來說不吝是一個龐大的寶藏。
老酒這樣級別的一位密諜,而且明顯出自於名師之手。她手中的情報,可以說用一座金山來形容也毫不誇張。
於是沈墨立刻趕回了崇明島上的安保局,準備親自對老酒展開審訊。
在牢房中,沈墨仔細審視着面前這位陷入昏迷的姑娘。
此時此刻,在這個陰森的牢房中,沈墨的身邊跟着李凌豪李凌傑,還有此間的局長錦雲姑娘。
這個金國密諜老酒,此時沉睡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在她嬌俏美麗的臉上,是一片純真自然的睡姿。
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個不染塵埃的瓷娃娃,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會聯想到她的內心也一定像她的容貌一般純淨而天真,是個心無點塵一般的小女孩。
可沈墨當然知道,她是什麼人。
這個女孩子一定是出生和成長在血腥和黑暗的密諜世界,所以她纔會如此聰明而專注,如此兇狠和狡猾!
從她的臉上,沈墨看到了自己那些弟子的影子,他們之間唯一不同的一點是,這個女孩屬於另一個陣營!
在沈墨注視了她良久之後,只見沈墨忽然開口說道:
“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既然醒了,爲什麼還要裝睡?難道說你非要讓我叫人用冰涼的尿水把你潑起來,你才甘心?”
當沈墨說完這句話之後,只見他身後的錦雲姑娘也跟着笑了起來。
隨後,沈墨就看見這位金國密諜老酒,她的雙眼雖然還在閉着,有如熟睡一般,但她卻像是說夢話一樣,突然開口說道:
“裝睡的這個辦法雖然是又古老又愚蠢,但是管不管用,總要試試才行。”
“我知道,你還是想要抵抗一下的。”
這個時候,就見沈墨向着這個女孩說道:“你老師把你教得不錯。”
“但是你終歸還是會說出來的,你會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全都告訴我。”就見沈墨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對付你這樣的小孩子,我有數之不盡的方法。”
“你現在就可以把你那些方法都拿出來試試,看看管用不管用。”這個女孩聽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向了沈墨!
只見她的雙眼深深的盯着沈墨的臉,就像是要徹底把他面容上的一切細節,全都牢牢記在心裡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熬不過去?”
“促使你來到通州的是貪婪,你小組的失敗是因爲你的驕傲。最後讓你留在這裡的,是你錯誤的自信。”
只見沈墨向着她笑了笑,俯下身,柔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熬不過去的,因爲你沒有信仰。”
當沈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老酒的目光依然還像錐子一般,鋒利的留在沈墨的臉上。
就在她沉默了好一陣之後,才輕啓朱脣說道:“咱們開始吧,沈墨。”
“好的,老酒。”
隨後就見沈墨轉過身,想要開口叫人把老酒帶到刑訊室去。
就在這時,他就看到牢房的外面,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裡。
那是宋無悔。
當沈墨一眼看見他的臉,立刻就向着門外走去。當他轉身背向了老酒之後,只見沈墨的雙眉立刻就皺在了一起!
宋無悔是他的弟子,他是再瞭解不過的了。
此時宋無悔的臉上雖然是毫無表情,但是沈墨依然能夠感覺到,他正在拼命的壓抑着自己激盪的心情!
等沈墨走出了牢房的大門之後,隨後就見宋無悔把一封信遞到了沈墨的手中。
當他們一行人走出了地牢之後,沈墨才向着這個信封上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寫着,“沈墨先生敬啓”。
“成師兄不見了,這封信是我在他辦公桌上發現的。”宋無悔走出了地牢之後,他立刻向着沈墨急促的說道。
在沈墨的身邊,他的保鏢李凌傑接過了信封,將裡面的一張信紙拿了出來。
李凌傑在信封裡面和信簽上分別聞了一下,隨後纔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了沈墨。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成無恨不見的?”沈墨回過頭向着宋無悔問道。
“我從港口回來之後,仔細清查了老酒的全身,拿走了她用來自盡的毒藥。後來給她安頓好了牢房之後。我就到辦公室裡,向成師兄報告老酒落網這個喜訊。”
只見宋無悔皺着眉說道:“在他辦公室裡沒有人,只有桌子上放着這封信。”
“我看見這封信上的擡頭,(就是收信人的姓名)異常古怪,所以才馬上到牢房裡找到了您。”
沈墨聽到這裡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移到了信紙上。
只見那上面寫着:
“君有我老酒,我有令高足。我心慼慼焉,君心憂不絕。不如易之,各自安然,兩生歡喜,未知君意如何?”
“木棉敬啓!”
當沈墨看完了這封信之後,隨即就見他面無表情的將它交給了宋無悔。
宋無悔一目十行的看完這封信,隨即,當他的雙眼看到“木棉”這兩個字的時候,只見宋無悔猛的擡起了頭!
“木棉!”
宋無悔神色凜然的說道:“我聽過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