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面,如今坐着的六個人全是通州系統裡面的高層。他們有的人身上穿着整潔的文官服飾,有的人身上則是遍佈油污的工服。
但是此刻,看他們的樣子,每個人心裡都是異常緊張。
說實話,被人請到保衛局來開會,這件事本身聽起來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等到沈墨和錦雲來到辦公室之後,這幾個人隨即起身敬禮。
但是一直到沈墨在會議室裡的主位上坐下,他居然也沒有讓這六個人就坐,而是任憑他們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隨後,就見沈墨打開文件夾,將裡面的一張紙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上面有一句話,我要你們每一個人按照上面的話念一遍。”只見沈墨面沉似水,他臉上毫無表情的一邊說着,一邊把這張紙推向了長方會議桌邊上坐着六個人。
這六個人雖然是不明就裡,但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執行了沈墨的命令。
於是,就見第一個人一頭霧水的拿起了的那張紙,照着那上面的內容大聲念道:
“那個小樓其實是個武器資料庫,通州所有武器的資料圖紙,都在那裡!”
……
就在他這句話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只見這六個人中間,有一個人猛然間神色大變!
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隨後他身子一晃,撞倒了身後的椅子,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從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看,他是一個行政管理人員,如今他已經渾身痠軟無力的癱倒在地,臉上滿是一片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沈墨看這個人面如死灰,眼神裡是一片六神無主的驚恐神色。他就知道這傢伙是因爲受到驚嚇變成這樣的。並非是中了毒藥或者是心臟病發作的徵兆。
於是沈墨冷冷的對着面前的這個人說道:“既然你有膽子出賣通州的機密,怎麼心理素質會差到這種程度?一看見自己暴露,居然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
沈墨這次從六人之中,尋找奸細的行動再是簡單不過了。
因爲他們這些人都是通州系統中的高層,所以他們中間基本不會出現敵國派遣來的密諜,即使是有叛徒,那也是後來被人策反的。
所以這些半路出家的業餘選手,心理素質一定好不到哪兒去。
沈墨讓他們念頌的這句話,裡面包含了“武器資料庫”這幾個字。同時口吻又很像是這個奸細向金國密諜,提供情報時候的口氣。
所以六個人中間,那個真正的奸細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他在聽到這句話的一剎那,所表現出來的異常反應,在沈墨和錦雲姑娘同時在場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逃不過他們兩個人的眼睛的。
可是沈墨自己也沒想到的是,這傢伙居然心理素質差到了這種程度,在聽到別人念出這句話的一瞬間,他就被嚇癱了!
……
沈墨和錦雲先是審視了一下剩餘的那五個人,確定他們沒有問題之後,於是就讓他們散會自行離去了。
而剩下的這個人,也就是那個通州系統的叛徒,則是留在了會議室裡。
於是沈墨擔任主審官,而咱們的保衛局長錦雲姑娘,則是手裡面拿着一個本子充當記錄員,對這個傢伙的審訊隨即就開始了。
眼前的這個人名字叫做趙靜齋,是通州本地的一個讀書人。
他是最早來到崇明島上的一批人,那個時候,崇明島上還只有沈墨和墨字營。就連沈墨的家眷和天驕五營他們還沒上島。
這個趙靜齋本身就是個讀書人,也是能寫會算。由於他的家境過於貧寒,眼看着就沒了生路,所以纔來到崇明島上的工地裡蓋房子謀生。
在崇明島上大搞基建的那段時間裡,趙靜齋很快就脫穎而出,慢慢的脫離了體力勞動,開始做一些給工地上記賬之類的文職工作。
在這之後,這個年輕人勤奮好學,又願意和通州系統這邊靠攏。所以很快的,他就在本地管理人員中脫穎而出。
他的頭腦很聰明,幹活也足夠賣力,所以慢慢的就升到了管理職務上。
根據趙靜齋的供述,事情就發生在二十天前。
當時,島上的軍工廠正在趕製一批弓弩和盔甲,是沈墨援助給給新宋的,工時的要求非常緊張。
所以那段時間,趙靜齋幾乎吃住都在工廠裡,就盯着這批軍工產品如期交貨。
等到了交貨期限的前一天,基本上生產任務已經完成,趙靜齋的心裡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後他們軍工廠的領導,也對他做出了嘉獎。
一高興之下,趙靜齋就從集市裡買了一瓶通州白酒,弄了點醬肉,一個人在工廠的值班室裡慶祝了一番。
當趙靜齋喝得有六七分酒意的時候,外面進來了一個女孩,來給值班室打掃衛生。
趙靜齋初時也沒在意,可是後來,他看着這個女孩背對着自己,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時候。他看着那個小美女身上的各處,唯有年輕女孩纔有的豐腴與窈窕……趙靜齋一時沒控制住自己,藉着酒意就動了手。
在這之後,等趙靜齋的酒醒了之後,那個女孩哭哭啼啼的說要去告發他。說他身爲管理人員,居然在值班室裡對女工下手,簡直無恥之極。
趙靜齋這一下,頓時就嚇得渾身直冒冷汗!
他這些日子以來瘋狂的工作和學習,眼看着在通州系統裡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最近這段日子,他的職務和地位都在飛快的上升。可要是這檔子事兒被人捅出來,他的前途不就完了嗎?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趙靜齋拿出了一大筆銀錢,苦苦哀求這個女孩,無論如何不要去告發他。
隨後那個女孩被她哀求不過,向着他說道。女孩的家裡還有幾個親屬,都是親叔親弟弟之類的,現在還沒都有生計。
如今在通州廠工廠裡的工人,已經成了人人都眼紅的崗位。這個女孩說,要是趙靜齋把他家裡的幾位親屬都安排進工廠裡,那今天的事兒她就當沒發生過。
趙靜齋這一聽之下,立刻就是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