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的伸出雙手,將手腕展現在葉佳慶的面前,一臉驕傲。
一直到最後他卻還是保持着王者的狀態,那飛揚跋扈的樣子的確是他一貫的樣貌,並不該感到震驚。
軒問他這樣好玩嗎?煙浩澤說他並不後悔,同時帶着一臉嘲諷的看着軒,似乎在他的眼中軒一直都是那個失敗者。
因爲有三個窺秘者,葉佳慶跟他們一起奮戰了一個星期就集齊了所有的證據。正當他們在整理證據的時候,這個男人不請自來,四個人始終記得這個男人來的時候的笑容及眼神,是那麼的不屑,就像是在看一羣可憐人。大概在他的眼中,這四個人本來就是可憐人。
他讓四個人將所有人都叫過來,還讓葉佳慶將他的那些同事叫過來,同時也聯繫了記者。就算知道自己要失去所謂的自由也要擺出他所想要的排場,如果來的時候沒有浩大聲勢,那麼離開的時候一定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在他們聯繫好那些人之後,發現這個傢伙正在獨自飲酒,一副享受的模樣。
“你說你想要做什麼?”白澤看不下去這個傢伙比他還囂張,因爲白澤看到他就會想到某件事。
聽到白澤不耐煩的聲音之後他才慵懶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白澤接着又閉上眼繼續享受,搖動着酒杯中的紅色液體。
“我並不想做什麼,我只是來自首的,只是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的離開呢?如果不做點什麼出來我會心有不甘的,誰都不想心有不甘,因爲這樣是非常可憐的。難道不是嗎?”說着他冷笑着。
之後白澤也沒有打算跟這個傢伙搭話了,因爲他感覺自己跟煙浩澤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精神境界上。
軒坐在煙浩澤的對面,靜靜的看着這個用着他的杯子喝他的酒坐在他的沙發上享受的傢伙,從軒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瀾。就算煙浩澤沒有看軒一眼,但是軒還是安陽盯着他。
一旁的三個人就是納悶了,這兩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我覺得他們是在打心理戰。”
“儘管我非常贊同你的想法,可是煙浩澤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看軒,你說他們兩個怎麼打心理戰?”
“心理戰最主要的是心理,難道就一定要看着對方嗎?”
“也對!”
兩個人保持這樣的狀態一直到應該來的人都到齊。
剛來的人看到煙浩澤的時候只感覺到驚奇,這個傢伙難道就不應該躲起來嗎?他難道就不害怕自己被抓起來,然後永遠的失去自由嗎?
“終於到齊了。”他們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是煙浩澤就是知道一般,這個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嘴角浮現一絲絲滿意的笑容。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洛曉曉非常不解的看着煙浩澤,這裡可是她洛曉曉的公司,憑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此?
“哦?我難道來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其實我只是來自首的,我知道你老公以及另外三個人最近都在忙着找關於我的資料,你們也沒有那麼費勁。”煙浩澤依舊是如此的不屑,如同講述着一個笑話,“遊戲結束的時候,我感覺到沒意思的時候自然會自首,不就是自首嗎?對於我而言這有什麼的呢?”
這句話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就像是要表達:不就是蹲監獄嗎?老子又不是蹲不起,大不了將監獄坐穿!
“那你就去自首,爲什麼還要在這裡?”明磊看到這個傢伙非常自傲的樣子,隨後緊鎖眉頭。
煙浩澤搖了搖頭:“嘖嘖嘖,我到時候自然會自首,只是有些人都還沒有到齊,等會我自然會讓我們的葉佳慶警官親手給我帶上手銬。”
“這貨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進監獄了,所以還是不要跟他廢話了。”白澤對剛來的人喊道。
接着大家就用看真正的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這個神經不正常的男人。
到最後警察來了,記者來了,煙浩澤非常自覺的讓葉佳慶帶他走。在記者的閃光燈的歡送下坐着警車離開。這大概是煙浩澤認爲他這輩子所受到的最大的送行,要知道明天的報紙各大頭條一定是他煙浩澤,就算手上戴着手銬,他依舊帥氣。
看着這個大負擔終於離開了之後,大家如釋重負的回到辦公室。洛曉曉捶着自己的肩膀感嘆着:“終於有種平靜的日子要到來的感覺了,太不容易了。”
“嗯,說不定這個平靜日子只是暫時的,但是至少我們還可以消停一會兒了。”
在一個小時之後,軒突然問洛曉曉:“兩個寶寶呢?你來的時候不是還見你抱着一個嗎?”
“弟弟給老管家照顧了,姐姐……”說道一半的時候洛曉曉似乎才反應過來,“我來的時候把姐姐交給阿芸了,阿芸呢?”環視辦公室一週,完全就沒有阿芸的身影,更沒有姐姐的身影。
於是剛剛說好的平靜生活又開始不平靜了,幾個人決定分頭去找阿芸和姐姐的下落。
正當他們到停車場的時候收到一條信息,相同的內容,是阿芸發過來的。
“本來我還打算用花言巧語將姐姐騙到手,沒想到曉曉就這麼放心的將姐姐交給了我,這個時候我應該謝謝曉曉對我的信任。真的沒有想到煙浩澤這個傢伙這麼快就選擇了自首,不過也應該是在計劃之內的事情。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姐姐,就在兩個小時之內將餘歌帶到海邊懸崖來,我等着你們。”
當看明白這條短信的時候大家都懵了,如果真的要把餘歌從監獄裡帶出來的話是那麼的麻煩,更何況還要在兩個小時之內。
就在大家都在想辦法的時候,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複製品身上,看着複製品意味深長的笑了。
“呃,你們就不要像是資產階級壓迫無產階級一樣的笑了,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我也有這麼個意願。你們不這麼看着我,我想最終我都會請求去面對那個女人的。”
冉冉上前踮着腳拍了一下複製品的肩膀:“我們相信你是一個偉大的複製品,我們也相信你能夠成爲百分之八十的餘歌,相信我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同時也會讓姐姐安全的回到我們的身邊。”
本以爲複製品會吐槽什麼,沒想到這個傢伙也只是對冉冉笑了笑,到底是苦笑還是自然的笑?一時間大家都沒有看出來,似乎在印象中複製品除了開懷的大笑之外,就是在被大家捉弄時的苦笑了。何時這個傢伙纔是真正的用他自己的笑的方式開心過呢?
接着他們就踏上了去救姐姐的道路,在車上洛曉曉對複製品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出岔子,最後軒都聽不下去了,說複製品在扮演餘歌這個方面還是很不錯的,讓洛曉曉不要再費心了,如果不是跟餘歌非常親近的人是看不出破綻的。最後洛曉曉也不再說什麼了,複製品也保證不會有什麼差錯。
到場之後,他們看到阿芸坐在懸崖邊上,抱着姐姐逗姐姐笑。
洛曉曉看到這樣的情景怎麼能夠不緊張,剛準備衝過去從阿芸的手中將姐姐搶回來卻被軒來下,軒看着洛曉曉很是爲難的搖了搖頭。
“難道你就讓我看着阿芸把姐姐投到海里去嗎?”洛曉曉努力的想要掙脫軒,現在她的眼中只有阿芸懷中的姐姐。
“曉曉姐姐,你要相信阿芸是不可能傷害姐姐的,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來吧!”冉冉在一旁拉着洛曉曉,同樣是勸洛曉曉不要衝動。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那樣危險的女人手中,洛曉曉怎麼可能不緊張呢?就算這個人跟他們生活了一段時間,但並不證明他們是真的瞭解阿芸,什麼事都是說不準的,說不定阿芸下一秒真的惱羞成怒的將姐姐投入海中呢?
幾個人將洛曉曉拉住,不讓她離阿芸很近,最終是葉佳慶和軒帶着複製品接近阿芸,其他人則是在儘可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的地方候着。
在他們到了與阿芸之間的安全距離之後,阿芸站起來轉過身看着他們,滿臉嘲諷:“這不是餘歌,這是複製品,不要以爲我不知道。”
“呵呵,爲什麼要懷疑我是複製品那個傢伙?其實我跟複製品長得一樣,難道你不知道嗎?”複製品同樣冷笑的看着阿芸。
“哦?你怎麼出監獄的時候還換了一身一副呢?”
“誰告訴在監獄裡的是我了?其實在監獄裡的一直都是複製品,你可是要知道複製品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幫我頂罪,有這麼好的資源爲什麼不利用呢?”
“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是餘歌?”
“嗯哼,我一直都是餘歌,我就是我,並不是誰,爲什麼你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的糾結呢?”說着複製品很是無奈的扶額。
阿芸鎖眉看着複製品,依舊不相信他就是餘歌。
“你怎麼證明自己是餘歌?”
“餘少有一樣東西是別人學不來的,就是他最標準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只有我和軒會,要不要我給你看看?”說着複製品就那樣笑了出來,是餘歌那樣的笑容。
爲此軒看着複製品也感覺到非常震驚,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再次看到複製品用這樣的笑容了?況且是這樣的完美,一瞬間真的感覺眼前的人就是餘歌。
而阿芸就更不用說了,她看過軒這樣的笑容,沒有在其他人臉上浮現過,現在出現在這張臉上怎麼能不相信呢?
“好了,既然相信我了,那麼你想要做什麼呢?”複製品收起了笑容,他知道如果這個笑容保持太久的話他自己也會受不了的,所以最好讓這場戲結束。
阿芸抱着姐姐一步一步的靠近複製品:“我只是想讓你和你的女兒玩一個蹦極的遊戲,你抱着你女兒從這裡跳下去,如果你真的沒事,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我也會自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也會從你們的世界中消失。”
現在複製品已經抱着姐姐了,但是他只感覺到非常緊張,如果他現在就抱着姐姐趕緊跑的話估計還來得及,可是如果這麼抱着姐姐跑的話這個瘋女人的計劃肯定還會進行,那麼到時候遭殃的就不是姐姐和他了,而是大家。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爲是教唆別人自殺?”葉佳慶剋制着自己,他現在只想衝上去將這個女人繩之以法。
阿芸冷笑了一聲,沒有過多的理會葉佳慶。
“如果餘歌不答應呢?”軒身爲姐姐在法律上肯定的父親,同樣也是複製品的好兄弟,自然是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
“我相信餘歌會答應的。”阿芸淺笑的看着沉思的複製品。
葉佳慶和軒都看向複製品,內心真的是非常的擔心。而躲在一旁的那夥人,要不是攔住了洛曉曉,可能這個女人已經上前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
時間依舊在過去,大家都看着軒,等待着他的決定。
複製品將姐姐緊緊的抱在懷中,一臉堅定的看着阿芸,問道:“如果我真的跳下去了,是不是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了?然後你就會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中?”
“嗯,我說到做到,可能以前有些事情是騙你們的,但是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騙你們。”阿芸點了點頭,倒是給人一副值得信任的模樣。當然了,經過了之前的那麼多事情讓他們還怎麼真的信任眼前的這個女人?
“那好!”複製品毅然決然的選擇帶着姐姐冒這個險,他保證姐姐一定會沒什麼事,至於他,唉反正也是一個大家取樂子的對象,可能以後他們一夥人找到了新的取樂子對象就會忘記他吧!
軒抓住複製品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做這麼危險的決定。複製品卻對軒說:“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的寶寶沒事的。”
看着自信滿滿的複製品,聽着他所說的話軒還是感覺到有些痛苦,這樣的痛苦可能沒有幾個人會有吧!畢竟複製品還並非那種一個人消失就可以毀滅一座城的人,最終大多數人都會遺忘他,也只有幾位真摯的好友會常常念起。
複製品慢慢走到懸崖邊上,將姐姐緊緊的保護在懷中。他可以死,但是姐姐絕對不允許有絲毫的傷害!
接着就像是蹦極一樣,複製品縱身一躍,可能一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雖然像是蹦極,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傢伙不可能因爲橡皮筋而彈回來。
看着複製品如此不負責的跳下去,洛曉曉和大家還是從隱蔽的地方出來了,除了阿芸,其他人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個大活人就在下一秒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阿芸看着他們這個樣子滿意的笑着,接着轉身準備離開,卻感覺到腿部被子彈穿過的疼痛,她就這樣跪在了地上。擡起頭看到的是葉佳慶拿着槍在自己的面前,葉佳慶的眼神冰冷。
“故意傷人,我可以逮捕你。”
“我碰到餘歌了?你哪裡看我碰到餘歌了?況且餘歌本身就是監獄中的人,我只是送他去了該去的地方。”阿芸很是不服氣的對葉佳慶吼着,她認爲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她就是正確的。
葉佳慶冷笑着:“跳下去的人是複製品,真正的餘歌還在監獄裡跟他的獄友們一起打牌。”
很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葉佳慶,根本就沒有想到葉佳慶所說的是真的。
“不信是嗎?我告訴你餘歌出來有多困難,我要向上級請求,接着上級要在三個工作日後才能知道餘歌到底可不可以暫時出獄。只有你這樣的蠢女人才會相信複製品會是餘歌,明明有那麼的破綻,可惜你就是一個都看不出來。”葉佳慶說着一臉惋惜的搖着頭,可是眼神中的嘲諷愚弄還是那麼的明顯。
最後大家都趕到下面去找複製品和姐姐,葉佳慶也將不敢相信現實的阿芸帶回了警察局。
一年之後,在雙胞胎的週歲宴上。
“當初大家都以爲你小子必死無疑,沒想到你居然還這麼健全的站在大家的面前。”葉佳慶一身警裝拿着香檳,拍着複製品的肩膀。
被拍的複製品就嘿嘿的笑着。
“你還別說,有的時候我們就是得謝謝白澤,這個傢伙還真是喜歡在各各地方安置安全氣墊啊!”伊黎說着一臉崇拜的看着白澤,因爲那次歐陽瑾的事情中也是這個傢伙他和艾琳娜才能現在站在大家面前。
但是白澤這個傢伙是不能誇的,立刻驕傲起來了:“現在你才知道要感謝我啊?以前你小子做什麼去了?有的時候還不相信我!要知道我現在不說是救了很多人,但是我保住了四條人命。”
“葉佳慶這一年都去哪了?”
“我?我被上級調出去考察了,然後我這不是最近纔回來嗎?”葉佳慶忍不住唏噓着自己的打工命,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你們最近有沒有去看餘歌,有沒有給餘歌送酒什麼的?”
大家互相想看了一眼對方,噗嗤一笑。
“這件事你還真的要放心,我們每天都有人輪流去看那傢伙,他完全就不會感覺到孤單的!對我們難道你還有什麼擔憂的嗎?”
之後大家還是如此釋懷的笑,接着也就各自分散去找其他人聊天或者被其他人帶走。
自從那件事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姐姐就特別粘複製品,總是喜歡跟複製品在一起,這一點讓洛曉曉和軒都感到非常苦惱,根本就只能放任着姐姐這樣。
複製品就在那裡抱着一歲的姐姐到處走動着,突然感覺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過頭時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人,樣貌很是和藹打扮也很是樸素。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複製品非常有禮貌的問着這個老人。
老人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紙條,交代複製品的手中,同時指了指那邊的軒,笑了笑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複製品一腦子的霧水,都沒有明白這個老人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非常老實的將紙條交給了軒。
“這是誰給你的?”軒收起紙條之後,不解的問着。
“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人,他沒說話,就是把紙條交給我之後指了指你。你就不要問我那個老人去哪了,他給我紙條之後就走了。”到現在複製品還是很納悶,但是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軒攥着紙條跑了出去,周圍的人都非常好奇軒突然這麼激動做什麼?當然,好奇歸好奇,在軒的身上除非他自願說要不然怎可能得到答案呢?
跑出酒店,軒環顧着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痛苦的跪了下來,用嘶吼的方式發泄着自己內心的感受。
一不小心手中的紙條落到了地上,風將紙條吹起,現在沒有人知道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