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了一天之後,“家”讓他們感到無比溫暖,季綿綿心中仍然充斥着星空下的幽情,那天然靜謐的氣氛與情調。在季綿綿內心深處,始終洋溢着幾分和大海星空甚至和那對老夫婦有關的浪漫溫馨,還有幾分是她給楚東擎找麻煩之後,一個表示忠貞,一個暗自好笑的柔情蜜意。
楚東擎拖着一身疲憊,爬上自己貪坐的大牀,她並不在意,反而勸他要蓋毯子,季綿綿在楚東擎面前換上睡衣,不但沒有感覺彆扭,舉手投足竟然顯得非常坦然。
“怎麼可能?季綿綿你在做夢!”季綿綿翻了個身,感覺心底裡有另一個自己在說話,她理也不理。
****
難得楚東擎睡了個懶覺,睜眼之前,他在心裡默默祈禱,最好她的綿綿已經起來,已經對着他端詳了半天,而且在昨夜的睡夢中她還提醒自己休息時要蓋條毯子。但楚東擎睜開眼睛,臥室門關得嚴嚴實實,那個心心念唸的小人兒沒有出現。
楚東擎走到院子裡跑去季綿綿的窗戶前偷窺,結果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他肯定那小人兒準是因爲昨天的勞頓,還在在睡懶覺。
客棧的老奶奶給楚東擎煮了杯咖啡,他就站在院子裡喝完,看那窗簾還是拉得嚴嚴實。楚東擎無奈回到自己的房間,衝了澡又精心挑選了合適的衣服,說好去柑橘園的,也不能太隨意了。直到楚東擎換好衣服從新出現在院子裡,可那窗簾還是拉得嚴嚴實。
楚東擎實在餓得撐不住了,就想着去老奶奶的廚房裡先吃點什麼,然後再繼續等着小懶蟲起牀。楚東擎站在廚房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沒錯,那個身影是季綿綿,“綿綿,”楚東擎心裡想到,嘴上也叫出聲來。
“嘿嘿,楚東擎,稍等一下,早餐就好了。”
原來,季綿綿一夜美夢,香香甜甜,因爲心裡惦記着甜美多汁的柑橘,起了個大早,收拾了個大概之後,就跑去楚東擎的房間,結果看到楚東擎還在睡覺,就跑去跟老奶奶聊天,順便表示感謝。
然後,季綿綿在老奶奶的指導下,爲楚東擎準備起早餐來。
對於楚東擎來說,能吃到季綿綿親手爲自己做的早餐,心裡邊別提有多美了。
“綿綿,你做了什麼?”
楚東擎看季綿綿端着托盤過來。
“有烤麪包、白粥、還有鹹海帶卷。”季綿綿一臉得意。
“真好,綿綿親手製作的早餐,一定特別好吃。”楚東擎滿心期待。
“楚東擎,我首先聲明,烤麪包和白粥是我做的,鹹海帶卷嘛難度有點大,是老奶奶做的,味道可好了,你來嚐嚐。”
楚東擎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他先是稱讚了季綿綿的心意如何如何珍貴;一匙白粥入口,又稱讚季綿綿的手藝如何如何了得;一口酥脆的烤麪包之後,他繼續稱讚季綿綿烤制時間控制的恰到好處什麼的。
季綿綿聽了楚東擎吃的開心,自然也十分高興。
季綿綿的內心深知,楚東擎對自己溫柔體貼,自己又是快要結婚的人了,應該學習做一些廚房的工作。
季綿綿曾經無數次地羨慕自己的媽媽,因爲媽媽的主婦的工作是相當出色的,家裡雖然有保姆幫忙,可是關於爸爸的一切,媽媽一直堅持親力親爲。季綿綿有的時候甚至認爲,媽媽把家務事做到了極致,她那雙纖巧的手,給家庭增添了無盡的樂趣。
早餐過後,季綿綿匆匆換了一身運動裝,準備出發。
楚東擎用胳膊抱着她的脖子,把頭貼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謝謝你,綿綿。我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居然會爲我做早餐。”
季綿綿笑了,她的笑就好像此時天空的驕陽,光輝燦爛。
很快的,楚東擎和季綿綿的車子開上了公路。
“楚東擎,看,這路兩邊都是橘子樹!”
楚東擎早已經注意到了,這條通往桔園的公路兩旁,種植了一排排的橘樹作爲景觀樹。遊人只要沿着橘子樹延伸的方向,就能順利找到桔園,這樣的安排真是匠心獨運,既新鮮有趣又很經濟實在。
他們的車子在路上飛馳着,楚東擎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的一個早晨,也是這樣他駕駛汽車,副駕駛上坐着一個秀色可餐啊的姑娘,不同的是他的汽車在田野上奔跑,異國的田野,如果問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姑娘事什麼時候,他會毫不避諱地回答就是那個時候。楚東擎的心有些疼痛,因爲那一次的相愛沒有天荒地老,而是半途而廢。
“楚東擎,減速減速!”季綿綿見前方的路上有行人通過,楚東擎卻沒有減速,於是大喊起來。
楚東擎回過神,踩下剎車,車子從慢慢減速至緩緩停下。
“楚東擎,你沒事吧?”
“綿綿,我沒事,只是想起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們走吧,我們去塊空地,把車子停好,我們徒步進入桔園。”
季綿綿點點頭,表示同意。
很快到了桔園,只見成堆的成筐的桔子堆在林間的草地上。圍着花布頭巾的工人們正立在梯子上,在綴滿果實的桔林裡採摘桔子。
楚東擎伸手從一枝垂下來的枝頭上摘下一個桔子,剝開橘皮,掰了兩個橘瓣,放進嘴裡品嚐,隨即他的臉上浮現出喜悅的神色。
“綿綿,這的橘子真甜,快嚐嚐。”說着他把手裡的半個橘子交給季綿綿。
季綿綿飛快地吃進嘴裡:“真好吃,一會我們多買些,彤彤肯定會喜歡的。”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到處看。
“哎!綿綿,今天你起那麼早,你是哪來的動力?”楚東擎想着季綿綿還是應該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季綿綿是不肯老實交代,自己是因爲惦記着橘子才睡不着的,就說到:“哈哈,做夢來着,夢見你睡覺不蓋毯子,我就勸你勸你,勸着勸着就醒了。”
“啊,你說巧不巧,我做夢真的夢到你勸我蓋毯子呢!”
楚東擎這樣說,季綿綿自然不信。
“楚東擎,你學壞了,怎麼像我爸爸一樣,也來糊弄我。”
“綿綿,這是真的,糊弄你我也得不到好處呀?”
楚東擎說着似乎也覺着這件事沒辦法說清楚,也就再繼續。
季綿綿走在桔園的小徑上,一眼望去,整片桔園一棵棵桔樹上垂掛着橙色的橘子,甚至地下也撒滿了大大小小的橘子,猶如身在另一個橙色的橘子世界。
“楚東擎,你看這些成熟的橘子多美呀!”這時,一陣輕風吹過,季綿綿大聲地說。
楚東擎放眼欣賞這大片的桔子樹,碩果累累,他胸禁頓然開闊。
“真美!”
他緊接着又說:“不過,沒你美。”
季綿綿從來沒有聽楚東擎這樣說稱讚自己,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綿綿,你的美讓我願意託付自己的一生。”楚東擎突地把她摟進了懷裡。
季綿綿沒想到楚東擎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嚇一跳,她本能地用手抵在他的胸前,頭和身子一起進入了他的懷裡。
楚東擎緊緊地摟住她,見季綿綿的頭埋得很深,於是說:“看着我,綿綿。”
季綿綿緩緩擡起頭,看着他。
“在我二十七歲的生命裡,我曾經有過心愛的姑娘,但是,現在,此時我真心愛着的只有你一個。”
“嗯,我信你!”季綿綿輕柔地迴應,楚東擎對着季綿綿的額頭輕輕的一吻,就放開了她。
季綿綿牽起楚東擎的手低頭不語。
他們在桔園裡清晰可辨的小路上,默默走了很久。
直到他們發現果農居住的小木屋,季綿綿說:“楚東擎,我知道你是好人,是天使一樣既帥氣又可愛的好人,好人請千萬記得你身邊有個小丫頭,正等着購買橘子,等着問候遠方的朋友。”
季綿綿淡淡地說着,她一臉無辜的表情,讓楚東擎忍不住笑出聲。
“我說,小丫頭,你要買橘子,就去買,跟我這個天使一樣的好人,關係不大。”
“天使好人,既帥氣有可愛的天使好人,小丫頭實在是太愛你了。早上小丫頭花了不少力氣製作早餐,然後又匆匆換了衣衫,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樣?小丫頭但說無妨。”
“結果沒帶錢。”
季綿綿瞬間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好像一隻收了驚的小兔子,她垂下頭,靜靜等待。
“哈哈……哈哈……”片刻之後,楚東擎笑得更大聲了。
楚東擎和季綿綿走近小木屋,一番詢問之後,得知這裡不單單銷售橘子,再往前,有幾排修葺整齊的小木屋,可以爲客人提供住宿服務。
季綿綿得知這個消息,又來了興致。
“楚東擎,住下嘛。”
“我們住一晚吧。”
“看看這裡,多美的桔園啊。”
季綿綿挽着楚東擎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了下滑,她雙手握着楚東擎的手腕,一邊前後搖晃,一邊哼哼唧唧地央求。
“綿綿,你在做什麼呀?”
“怎麼啦?楚東擎,你肯定了解,世界上有不少女人,是爲了達到目不擇手段的,可是我呢,我就只會撒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