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寒西等了很久,單毅都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連擡頭看他一眼都沒有,依舊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西少,應該是我們猜錯了,他這副樣子,怎麼可能聽得懂你說的話。”助手在旁邊勸道。
“你先到客廳等我。”單寒西眸光閃了閃,吩咐道。
“這樣太危險了,單毅現在有精神病,萬一他發狂,很可能會傷害到你。”
單寒西現在的身體情況,就是一個孩子都有可能會傷到他,更不用說身強體壯的單毅了。
更何況,精神病犯罪,在法律上,是可以免責的。
要是單毅真的對單寒西做了什麼,那真的追悔莫及。
“我大伯怎麼會傷害我,再說了,現在這個時候,他要是真的傷了,會被列爲危險病患,恐怕就沒有那麼自由了,孰重孰輕,以我大伯的聰明才智,不會想不明白。”
助手還想說什麼,單寒西擡手打斷了。
“下去吧,只是隔着一道門,我就是出事你衝進來,也來得及。”
“是,西少。”助手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了客廳外。
臥室裡,只剩下單毅和單寒西兩個人。
“現在這裡已經沒有外人,大伯可以放心了,我們這麼久沒有見,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嗎?”單寒西挑了挑眉。
推着輪椅靠近單毅的位置。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大伯,伊藤家之所以會主動跟單家合作,其實是因爲那個合作案是我父親生前就已經準備啓動的案子,只不過他老人家沒等到那一天,倒是便宜了大伯,只可惜……”
單寒西頓了頓,擡頭定定的看着單毅。
剛纔還一直瘋瘋癲癲的單毅,在聽見他的話之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扭過頭,凌厲的眼神,掃向單寒西。
“哦,對了,大伯還不知道吧,伊藤廣毅會找上大伯,其實是我的安排。”單寒西慢悠悠的支着頭,“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單寒桀居然能牽扯出來這麼多事情,還讓你住進了精神病院,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
“這樣也好,大伯你忙了大半輩子,也是該休息了。”單寒西嘴角噙着邪肆的笑意,看着單毅的眼神帶着嘲諷。
“我今天過來,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大伯你,看看你最後苟延殘喘的樣子,看看你處心積慮除了我父親,自己卻活着還不如死了的樣子!”
“……”
單毅咬着牙,沒有開口說話,神色卻變得十分詭譎。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似乎在隱忍什麼。
扭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攝像頭,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原本我還在想,或許我這一趟來,能跟大伯聊上兩句,畢竟血濃於水,你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其實我也是有責任的,不過大伯你最該反省的是自己,如果不是你的狼子野心,就不會有別人的可乘之機,說到底,還是要怪自己……”
“砰——”
“你走!你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