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你帶回來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原因,她現在特別的喜歡這些跟小天使一樣純潔善良的小孩子。
慕容煙搖了搖頭,“孩子還太小,不能坐飛機!”
對於她的寶貝,她心裡有些愧疚。
那個母親會在孩子出生後的第三天,就將她丟給別人,自己一個人回來看往那個忘不掉的男人。
恐怕也只有她這個不靠譜的母親,纔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
“這樣啊!”沒能見到孩子,凌悅悅心頭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有滿血復活,“等過段時間我媽的病情穩定下來了,我就飛去美國看往你和小寶寶!”
慕容煙爽快的答應,“沒問題!”
“煙兒,你這次回來是爲了我哥的事嗎?”凌悅悅試探性的問。
她不是傻子。煙兒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細細一想,就能猜到回來是幹什麼的。
慕容煙笑的有些苦澀,“我是不是悲哀?明明說好了要忘記,要放棄,可一看新聞,知道了他被拘留的消息,就控制不住想要回來,想要親眼看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將近一年的分離,一年的忘懷,一年的痛苦和自我折磨,本來以爲已經做到了心如止水,可是一碰到有關他的事,所有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
他凌寒禹是她慕容煙永遠都逃不開的宿命。
既然逃不掉,那隻能夠自取滅亡。
凌悅悅緊緊的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煙兒,你一點都不悲哀,只是愛的太深!”
若換做她,也不能那麼輕易的就忘掉曾經那麼深愛的一個人。
如果真的能夠那麼容易忘記,那就不是愛。
當你真的愛一個人愛到入骨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想要忘記他,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能夠做到心如靜水,又是多麼艱難的事。
慕容煙臉上的神情似笑似悲,“悅悅,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去愛凌寒禹,太苦太累太悲傷,也太心碎!”她的語調輕柔動聽,卻帶着化不開的悲傷。
每次午夜夢迴,兩人曾經親密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清晰的浮現,腐蝕着她的那顆傷痕累累心臟。
“煙兒……”凌悅悅動了動脣,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在這一刻所有的語言都變得十分的蒼白。
她沒有痛到極致,無法理解她這種心情。
“悅悅,我想我該結婚了!”慕容煙輕柔的說道,像是在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做最後的告別。
凌悅悅瞪大了眼睛,因爲情緒過於激動聲音都撥高了不少,“你說什麼?你要跟誰結婚?”
“悅悅,我的女兒需要一家,一個父親,我不能讓她做一輩子的私生女!”慕容煙一臉平靜,就好像在陳述一件事的事實。
在她美國前夕,她答應了王西殃的提議,嫁給他。
她這次回來,就是想要做一次徹底的了斷,然後安心的嫁給王西殃,跟他好好的生活。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女兒,她不能自私的爲了那渺茫的幸福和卑微的愛情,去犧牲女兒的未來,讓她的女兒成爲私生女,她要給女孩一個完美的家,而王西殃願意把她的女孩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這樣就足夠了。
凌悅悅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煙兒,婚姻是建立在相愛的基礎上,你不愛他就嫁給他,你這是再拿你的幸福換你女兒的家,這樣真的值嗎?”
“悅悅,沒有什麼值不值的,只要我願意就行了,到時候等日期確定了,在告訴你,你可要來參加我的婚禮,不然太孤獨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惆悵。
哈佛那邊她因爲懷孕的事,已經申請了休學,若不是有王西殃在一直陪着她,她都不知道在那人生地不熟的美國要怎麼度過。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思念都會想洪水一樣,氾濫成災。
想要回國的念頭越來越烈,可每當看到漸漸大起來的肚子,就失了回家的勇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她寄予厚望的父母,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凌寒禹的怒火。
三年的相處,她很明白凌寒禹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
如果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肯定會報復她。
她太瞭解那個男人……
這就是她寧願壓制住心中的思念,也不願意回來原因。
凌悅悅握住她的手,“煙兒,你明明還愛着我哥,我哥也還愛着你,爲什麼你們兩個不願意坐下來好好地談一下,說不定這件事還有轉機……”
“悅悅,哪怕凌寒禹再愛我也不會娶我,那孩子在他眼底,會成爲我背叛他最直接的證據,他那麼驕傲的男人,容不下一點瑕疵。”慕容煙打斷她未說完的話,語調輕柔,卻滿是自嘲。
她不會天真的認爲,那個男人會放棄他的驕傲,真心接受她和別人男人的女兒。
“你那也是身不由己,哥會理解的!”
到了現在她依舊不明白,相愛的兩個人,爲什麼要相互折磨。
慕容煙臉上帶着恬靜的笑容,她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張清純動人的小臉,像是在告訴她,也像是在告訴自己,“傻悅悅,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普通的男人都無法接受心愛的女兒爲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何況是向凌寒禹那麼驕傲的男人。”
她已經過了單純天真的年紀,更清楚的明白一點,想象都是美好的,現實都是殘酷的。
小說裡那些爲了女主可以放棄一切,接受一切的男人,現實生活中沒有,就算有,也不是凌寒禹。
凌悅悅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或許是她愛情想象的太美好,給予了太多的幻想。
一股無力感籠上心頭。
她很想要幫煙兒解除現在的困境,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讓她很難受,也很自責。
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煙兒都幫她解決了,現在換做煙兒遇到困難,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從公司過來的凌寒禹,到病房看了一下凌母,卻沒有發現她的人。